姜如意臉上的神色是極爲認真的,她是多麼渴望傅伯南的答案,傅伯南聽到姜如意的話,突然就撲哧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不是你生,難道讓爲夫來生嗎?爲夫想生,也不行啊。”說着傅伯南就緊緊地抱住姜如意,“阿衡,我不在乎的,生男生女都一樣的,我覺得我們兩個人生下來的孩子肯定聰明,而且漂亮。”
傅伯南至今還記得他的阿母林婷婷當時氣的時候,那可愛的模樣。當時傅伯南被安樂公主設計入獄,當時就有人言說林婷婷長成那樣,生不出來傅伯南這樣的兒子。事實上傅伯南確實不是林婷婷的兒子,雖然現實是殘酷的。可是傅伯南和姜如意兩人的長相,那都是人中龍鳳,生出的孩子那肯定是了不得了。
“夫君,我們的寶寶,我,我,我真的可以生嗎?”
那頓記憶就像噩夢一樣,經常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姜如意一想起來,頭就疼,然後腹部就絞痛,那種痛苦實在是太難受。明明都已經在她肚子裡面,她都可以感受到那個孩子是動的,可是可是,卻活生生的被打掉了,而且她的肚子壞了,永遠都不能生孩子了。現在她還能生,她想要一個寶寶。
“當然,阿衡你是我娘子,當然可以生了,你想生多少就生多少,頂多爲夫晚上辛苦一點陪你生哦。”說着傅伯南便對着姜如意的脣便是一吻,沒辦法,這兩人經常這樣秀恩愛,認識他們的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而此時一直站在不遠處看着這邊的明治天皇陸放的心裡簡直就在滴血。
試想一下,一個女人和你老婆長得一模一樣,而你的老婆下落不明,而這個女人極有可能就是你老婆,此刻卻偎依在別的男人的身上,那種心情該是多麼的痛苦。
“陛下……”
阿戰已經發現陸放的不尋常之處,他跟隨天皇多年,知曉陸放一旦生氣,便會一直習慣性的按壓着左手。而此刻陸放就是如此,他一直按壓着左手。而且力度越來越大。
“陛下……”
阿戰忍不住再次喚道,而此時的庫房則是微微的笑了笑,指了指姜如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她和皇后很像,朕想聽實話?”
“這……”
“說……”
陸放十分嚴肅的問道。
“是,是和皇后很想象,若不是微臣知曉,皇后已經……,怕……”
“皇后不會死的,皇后說會陪朕一輩子,既然是一輩子,那少一個時辰都不可以。朕覺得她就是皇后。”
陸放已經觀察了很久,就算一個人的臉相像可以是巧合的話,那麼一個人的神態舉止,不可能如此的相似,他必須找機會好好的試探一下姜如意。而且還要在傅伯南不在的情況下。
而且此時此刻的陸放一點兒都不喜歡傅伯南,他甚至想要誅殺傅伯南,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可惡了。若是姜如意真的是他的皇后,傅伯南必死無疑。他不會讓任何人染指他的皇后,一旦染指,唯有一死。
“你,給朕查清楚,她的行程,朕想單獨會會她。”
明治天皇陸放沒有想到此番來大夏竟會遇到這樣的一個人,先前沒有遇到就算了,此番既是遇到了,那自然是要弄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是!”
阿戰望了姜如意一眼,開始對他的日常跟蹤了。
第二天很快就到來了。今日是萬國杯的首場賽,大夏作爲東道主,首場便是迎戰高盧,高盧也是蹴鞠強國,他們人高馬大十分的強悍了。
趙乾琦出現在綠茵場的時候,雙腿都在發抖,其他人見他這樣,都紛紛的搖頭,怎麼會讓這種人當上隊長呢。一點士氣都沒有了。但是也無法,抽籤抽中了。而且對於此番出戰的其他人來說,他們都沒有報着贏的希望,因爲大夏的蹴鞠真的不怎麼樣,儘管大夏是個人口大國,但是蹴鞠就是沒用。本來連參賽資格都沒有的,但是因他們是主辦方,所以才破格參與。不過從目前的這個形式來看,絕對是陪跑的了。
“隊長,振作起來。你瞧瞧,嬌娜公主都在看臺上看的,就算不能贏,輸人不輸陣。”
白廣寒拍了拍趙乾琦的肩膀說道。反正他們贏的可能性極少,但是重在參與啊,白廣寒就是這麼安慰自己的了。趙乾琦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是見到了,見到了嬌娜公主此番出現在看臺上,立馬趙乾琦就站直了身子,他乃是守門員。收的可是大夏的國門。他此番就站在那裡。
而白廣寒順着看臺一看,讓他失望的是,他老哥和老爹一個人也沒有,場上也沒有爲他吶喊助威的,他還是蠻失望。以爲你大夏的其他球員,或多或少還是有人支持,唯獨他。
“白廣寒,加油,往門裡踢,加油!”
然後就一陣打鼓生,白廣寒順着聲音看了過去,竟發現姜如意帶着一大排人,還做了條幅,支持他,這個陣勢真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世子爺,傅夫人果然待你不同啊。”
其他人都起鬨了,一直以來,大家都知曉姜如意帶白廣寒那是極爲的不同,只是那都是傳聞,其他人從未見到,可是從今日這個形式來看,果然是不同。
“大姑娘,爲什麼要用這個喊啊,這是……”
“這叫喇叭,可以擴音的,你喊……”
姜如意還請來了鼓隊。反正搞的聲勢很浩大。給足了白廣寒的面子,這讓原本沒有觀衆緣的白廣寒也倍受鼓舞,他是司職前鋒,其他人也各就各位了。
高盧十分強悍,在上一屆的萬國杯之中,他們打入了四分之一決賽。是一個可怕的對手,而現在是十六分之一的對決,只要擊敗高盧,大夏蹴鞠隊就可以進入十六強,那他們就創造了歷史最好記錄,那就已經可以了,算是給大夏子民的一個交代了。只不過這個看似很簡單的事情,對於大夏蹴鞠隊來說,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開始!”
於是場上便吶喊一片,果然不出所料,大夏蹴鞠隊確實不怎麼強,一上來球就被搶走了。然後高盧前鋒一個遠射,那球眼看着就拐進了球門,這個難度太大了。高盧球員甚至已經抱在一起慶祝了。
可是,可是,可是發生了什麼,但見趙乾琦輕輕的躍起,小手那麼一拖,球出去了,沒進。球沒進。
元豐帝一看,立馬就站起身子,方纔高盧總統都已經站起身子來了,開始準備大放厥詞了,可是球沒進,趙乾琦簡直就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眼睛,天啊,他做了什麼,他絕殺了那個球。反應過來之後,他自然就將球傳給了其他球員。也許是受到趙乾琦的鼓舞,也是師大夏子民太過支持,也許是這一次他們不想讓大夏人民再失望了。
在上半場快要結束的時候,奇蹟發生了,因高盧球員犯規,大夏蹴鞠隊贏了一個點球的機會。主罰是白廣寒。其實事後問及白廣寒當時是什麼心情。他十分自然的回答道,很平靜,我覺得我一定會進球。
當然事實肯定不是如此了。相反的是此時此刻,白廣寒十分的緊張,他的手心都是汗,他甚至忍不住的在心裡暗罵了一聲混蛋。爲什麼要他來罰球,但是沒有辦法,已經選定了,他硬着頭皮也要上了。
據說,他一擡腳,然後一記漂亮的勺子點球,後世又稱爲白廣寒式點球,成功的攻入了高盧的球門。成爲大夏在萬國杯的首枚進球,現場沉默了。白廣寒甚至都不敢看。
“進球了,進球了。球進了,進了……”
“白廣寒,你好棒!”
姜如意也站起身子來。蘭香都呆了,吃驚的看着身邊的姜如意,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大姑娘們,太兇猛了,太兇猛。就連蘭香也發現了,姜如意確實對待白廣寒挺好的,至少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
上半場,大夏進球大大鼓舞了大夏蹴鞠隊,就連一直臉色很陰沉的元豐帝臉色也變得柔和了很多,下半場打的十分的艱辛,高盧球員多次射門,好在都被趙乾琦有驚無險的給化解了。最後全程比賽竟是以大夏一比零守關,首戰告捷,勝了高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簡直是不可思議。
大夏戰勝高盧就已經是贏了,那場面自然是相當的熱鬧,趙乾琦和白廣寒等人受到了熱烈的歡迎。而元豐帝也覺得面子大增,喜氣洋洋的了。十分得意。
“好,很好,實在是太好了……”
元豐帝站起身子,就朝外間走去。
而姜如意領着蘭香也準備朝白廣寒那邊走去了。
“這位姑娘,不知可否移步一下,我們公子有事情想要請教姑娘……”
來人是阿戰,他說着一口流利的大夏語,而且今日的裝束也完全符合大夏人的裝束,所以姜如意和蘭香都十分奇怪的看着他。但是也沒有懷疑他不是大夏人的身份。
“請教?”
姜如意一心着急去找白廣寒,事實上此時她根本無心去應對此人了;可是從這個人的面相看來,他似乎十分的着急,看樣子應該是有急事相見她。
“我們公子就在前方,姑娘還請移步一下,不會耽誤你很久?”
阿戰有些擔心姜如意不去救再次補充了一句,勢必邀請姜如意一定去。
姜如意遲疑了一會兒,站在那裡許久才道:“這個,這……”
她真的好想去找白廣寒,不過也不知爲何,她最終也點了點頭,還是跟着這個人離去了。
明治天皇陸放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他有些着急了。竟如初次見梔子皇后一樣緊張。
陸放在很小的時候就和母妃去驅逐出皇宮,當時她的母妃遭人陷害,失寵於先皇,被驅逐出皇宮,他被迫跟隨母妃一起出宮,寄宿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那個時候他十九歲,當時的梔子只有十三歲,是他的鄰居,初次見梔子的時候,陸放就知曉他心動。他從未見過比梔子更美更善良的女子。他永遠都記得梔子在河邊洗髮的場景,長髮及腰,是那般的美。後來他終於如願迎娶了梔子,每日例行公事就是爲她梳頭,而今再次看到和梔子長得一模一樣的姜如意。他的心裡是激動,因爲真的太像了。他一直在想,是不是真的,他的梔子還活着,她也許被大水衝到了大夏。他腦補了很多。但是這一切都是猜測,需要等待證實。
姜如意被阿戰帶到了這裡,而蘭香則是被阿戰攔在了外面,阿戰朝着蘭香搖了搖頭。“對不住,這位姑娘,我們公子只願意單獨見她?”言外之意,其他人自然是不見了。
蘭香聽了還微微的有些生氣了,一直以來她都是跟隨姜如意的,而且姜如意如今的身份不一樣,她是有婦之夫了,單獨見外男總是不好的,儘管大夏民風開化。
“大姑娘,我……”
蘭香頗爲擔心的說道。
本來姜如意也準備拒絕的,可是當她聞到裡間傳來淡淡的櫻花香的時候,便想了想,還是與蘭香說道:“蘭香,我去,你等我!|櫻花在大夏並不普遍,乃是扶桑的國花,在扶桑倒是種植普遍。姜如意記得這個香味,一般大夏人的身上不會有這種香味,所以在裡面的那個人肯定是扶桑人。
想起扶桑,但凡一個正常的大夏人都不會對他們有好感,而且大夏近日來已經對扶桑宣戰了。身爲一名大夏子民,姜如意覺得有必要弄清楚對方到底的是什麼人。她手握黑金羽扇,就朝裡間走去。首先當然要注意自身的安全了,對於這些姜如意從來都是謹慎的了。
陸放是背對着姜如意而站,當他意識到姜如意進來的時候,他是激動的。激動的竟是不敢轉身。
櫻花味越來越重了,這個人應該是來自扶桑無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你……”
姜如意見這人久久不言語,她手握的黑金摺扇,就立馬的警覺起來。
“在下陸放,冒犯姑娘來此。”
最終陸放還是緩緩的轉過神來,朝着姜如意便是一拜,他擡起頭來,看向姜如意。終於可以近距離看了,一模一樣,真的是太相似了,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若是姜如意不是梔子皇后的話,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陸放?”
姜如意仔細打量了一下,此人氣度不凡,即便在扶桑,怕也是一個身份貴重之人。
“是,我是陸放。你,你。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
陸放十分期待的問道。
姜如意打量了一下他,然後點了點頭。事實上姜如意方纔已經瞧見了他身上的龍形玉佩,在大夏也只有元豐帝一個人敢用龍,那麼此人竟然敢如此的佩戴,身上竟然還有櫻花味,姜如意自然知曉他是誰了。
“恩。知道!”
姜如意十分肯定的說道。陸放聽到這個自然是高興了,那就是在此之前,他們兩人並沒有見過,如果姜如意不是梔子的話,可是此番姜如意竟然言說認識他,那麼是不是就說明了姜如意其實真的是認識他。想起了他,陸放一激動,就想上前,可是當他見到姜如意戒備的眼神的時候,他還是止住了腳步。
“你知道我是誰?”
“你是明治天皇!”
扶桑的明治天皇,姜如意還算是有所耳聞,其實他在扶桑也算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只是他們立場不同,註定不可能成爲朋友。
“梔子,你,你,你沒有忘記我……”
沒有人比此刻陸放還要開心了,失而復得,真的是太好了。上天終究待他不薄,竟是將梔子重新還給了他。
“你?”
姜如意十分奇怪的看着陸放,她此前並不認識陸放,她只是從他身上的某些細節看出來的,只要仔細觀察,其實很容易確定一個人的身份的。
“我是明治天皇,陸放,梔子三年不見,你終究還是記得我,我會帶你回扶桑,等我!”
此番陸放已經認定了,認定了姜如意的身份,認定她就是他的孝仁皇后,一旦是他認定的事情,那就不容更改了。
“回扶桑?”
姜如意覺得莫名其妙。
“大姑娘,大姑娘,我看到姑爺在到處尋你,你……”
原來比賽一結束,傅伯南就到處在找姜如意,明明方纔還看到姜如意的,可是爲何一轉眼就不見了。傅伯南是極爲的不放心的,一旦見不到姜如意,他心裡便難過。
“我夫君找我!”
姜如意一聽傅伯南在到處找她,她心裡便是着急,根本就不在乎陸放的感受,其實她也不需要去在乎此人的感受,立馬就閃了。獨留陸放一個人。
“梔子……”
陸放輕輕的喚着,可是姜如意已經走遠了。爲何,爲何,明明都已經認出來了,還要離他而去,陸放的手緊緊地攥緊了。那就是他覺得他的皇后肯定是失憶,可是是記不起以前和他的種種,不然她怎麼會愛上他人,而且他還是一個大夏的人,這絕對不可能,陸放也擡腳朝外間走去。
一出門,他便看到傅伯南雙手握着姜如意的手,兩個人深情對望着。這一幕陸放看的竟是那般的刺眼,尤其是傅伯南握着姜如意的那一雙手,他恨不得上前,將他的手徹底給剁了。
“阿衡,你不要老是亂跑,你知曉爲夫年紀大了,要跑不動了。”
傅伯南將姜如意攬在懷裡,明明上一刻還看到姜如意在那裡爲白廣寒吶喊助威的,可是一轉身,她就不見了。以前姜如意曾經被戴明澤劫持過,傅伯南害怕她會再次消失不見。
“沒有,我在的。”
姜如意於是乎就將方纔見到陸放的情景告訴了傅伯南,她不想隱瞞與他。
“明治天皇?”
傅伯南眉頭一皺,他想了想,竟是想不通明治天皇尋姜如意幹什麼,難道是想經過姜如意來搭上他。他乃是大夏的左相,位高權重,他可不能和明治天皇搭上關係。
傅伯南不是什麼好官,偶爾也幹些壞事,但是這絕不包括通敵賣國,傅伯南心裡還是有一杆秤的。
“是,是他。”
姜如意確定的點了點頭,而且她覺得陸放整個人怪怪的,好似跟她很熟悉的樣子。
“阿衡,以後你還是不要見他,我的身份特殊,恐遭朝臣議論。”
傅伯南當官也是極爲不容易,尤其他還是大夏左相,位高權重,到他這個位置上,一言一行都被人所盯着,不能有絲毫的差錯。尤其上頭還有一個元豐帝,眼裡容不得半粒沙子。
“好!”
姜如意就答應了,然後就牽住了傅伯南的手:“夫君,你答應我的,我……”
姜如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突然就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了。
“答應你什麼?”
“要生寶寶,我們回家生寶寶好不好……”
原本傅伯南還以爲姜如意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呢,原是這個,他立馬就將如意給抱起來了,笑道:“好,那我們就回家生寶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