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火爆虎媽

傅伯南擡頭深望了姜如意一眼,她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木訥,整個人也顯得異常的平靜,手裡提着食盒子。此番她已經蹲下身子,打開食盒,將裡面的吃食取了出來,一一呈現在傅伯南的面前。

“你,你,你,你都知道了?”

傅伯南看向姜如意,在他印象之中姜如意從來都是文靜的,且不問世事,只是讀詩書的女子。沒想到她竟然連南嶽花家的事情都已經知曉。若是可以的話,傅伯南寧姜如意永遠都不知道此事。

“知道了,不是他們。”

姜如意點了點頭,十分認真的回答傅伯南。

“我知曉不是他們,應該是其他人,也不是子恆。阿衡若我真的是妓人之子的話,你會嫌棄我嗎?”傅伯南說完話,滿懷期待的看向姜如意,生怕錯過姜如意臉上的任何表情來。

“你不會是妓人之子。”

姜如意用的是肯定的語氣,所以這個假設從來都是不成立的。傅伯南聽了之後,哈哈的大笑起來,就接過碗筷,笑着對姜如意說道:“那是自然,我不可能是妓人之子。就算是的話,我相信傅家也會爲我鋪路的。就如同當初沈家爲沈鬆鋪路一樣。”

人人都知曉沈鬆的夫人李氏乃是南都青樓之中的花魁。沈家可是豪族,沈鬆更是沈家的中流砥柱,爲何可以將卑賤的花魁娶爲夫人呢?沈家在這其中也斡旋了不少。將花魁李氏的身份也徹底的改寫,將她從原先一個低種姓的賤民,一下子就變成了高種姓因家道中落,而不得不流落風塵的女子。

這世間凡事都有一個萬一,只是看你願不願意去付出代價而已。當初沈家願意爲沈鬆付出代價,而此番傅家也是願意爲傅伯南付出同樣的代價。

上京,左相府。

林婷婷,也就是傅伯南的母親此番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傅家的人從南都趕來。傅家除了傅伯南在上京任職之外,其他人都在南都。因而他們要來上京還需要一段時間。

“什麼。你在將方纔的話與我再說一遍?”

可以瞧得出來,林婷婷此番相當的生氣,她臉上也帶着怒容,瞧着樣子,就十分的不友好起來。那來興兒,見到林婷婷這般,他竟是不敢說話。

“太太,我。我……”

他頓了頓,看向傅邵清,傅邵清倒是一臉的和氣。身爲江南道三虎之一的他,這些年早就沒有以前的暴躁的脾氣了,變得和善了很多。喜怒不言於色。此番他正端着茶杯,細細的品着茶,茶是極好的獅峰龍井,是他喜歡的味道。他還是喝不慣上京的茶,還是極喜歡南都的茶。

”太太,讓你說,你便說就是的了,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傅邵清將茶具放下,起身走到了林婷婷的身邊。

“他們說,說,說夫人你長成這樣,生不出來,生不出左相那麼好看的兒子……”

“啪!”

茶具應聲而碎,林婷婷當即就大怒,而來興兒一見林婷婷如此,撲通一下子就跪在地上了。顫顫兢兢的,不敢再說話了。

“到底是誰說的?老孃我,老孃我,竟說我,我長得怎麼樣?竟是這般,竟是這般欺我?”林婷婷此番氣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自從左相傅伯南被懷疑乃是雲雀樓花魁念小小的私生子之後,自然就有人八卦了。說什麼林婷婷長得不行,生不出來傅伯南這般英俊的兒子來。

話說,事實上還是有些根據的,林婷婷生了四子兒女,其中就傅伯南一個姿色出衆,其他三子兩女長相都極爲的普通,所以那些人的質疑也算是合理的質疑,事實上還是有些道理的。單論林婷婷的相貌,一個自小就和父親征戰沙場的女子,風餐露宿一般都不會好看到哪裡去。

但是當真的被人說起自己長得不行,這些在林婷婷看來,那簡直就是不能忍了。但凡在這個世道,你可以言說一個女人笨,一個女人蠢,但是你絕對不能說這個女人醜。而那些人的意思就是言說林婷婷長得醜。這下子可是徹底的惹惱了她。

林婷婷是什麼人,她是虎威大將軍林春華的女兒,曾經多次和父親出征戰場,曾經在林春華被困的情況下,上演單騎救主,何等的風采,就連元豐帝都不得不讚其虎父無犬女。嫁的人也是江南道三虎之首的傅邵清。長子傅伯南更是官拜左相,其他孩子也都相當的出色。此番竟是有人這般說她。

“老爺,這些人豈有此理,竟然敢說我長得醜,氣死我也!”

林婷婷一雙手攥的緊緊地,咬牙切齒的說道。而一旁的傅邵清則是憋着笑意。即便是如今傅伯南身陷囹圄,傅邵清也是十分的平靜。此番見到有人這般言說林婷婷,瞧着她如此生氣的樣子,頓覺林婷婷十分的可愛。這麼多年老夫老妻了,這夫妻兩人的感情倒是極好的。

“夫人,你理那些人作甚,他們那是嫉妒你。你本就長得好看,若是你長得不好看,我纔不會娶你呢。”說着傅邵清就上前摟住老妻,柔聲的安慰道。

林婷婷自是白了他一眼:“哦,原來你當初娶我,竟是看中了我的長相啊。”

“那是自然,難不成還看中了你打打殺殺的本事嗎?婷婷你不知曉當初你有多美。我看你的第一眼,就知曉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了。知道能夠娶到你,我可是偷偷在家裡興奮的好幾天呢。”傅邵清又將林婷婷擁在懷裡,對着她的耳邊說道:“褻褲都換了好幾條!”

“你,你,滾一邊去!”

林婷婷聽了之後,那臉上竟是羞紅了。雖然是老夫老妻,兩人已經生育了這麼多的孩子了,這夫妻兩人的感情倒是好的很,絲毫沒有隨着時間而發生改變。果然被傅邵清這麼一勸說,林婷婷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好了,夫人所以你就不要生氣了。你要是生氣就容易變老。那就不好了。”

傅邵清再次勸說了一番。這纔將林婷婷給哄開心了。

“罷了。我想那些人也是嫉妒我。煦之明明就是我肚子裡面爬出來的,竟是言說是你和那念小小的私生子,那些人還真的是神了。還言說有姜夫子的手書,如今姜夫子都過世多年了,還手書呢?當真是可笑。等着明日老祖宗來了,定是要入宮面見葉皇后,勢必要將我兒給救出來。”

“是啊,此番竟是驚動了老祖宗,到底還是我們的不孝啊。”

傅邵清無奈的說了一句,畢竟從南都到上京可是需要好長一段路,這一路上舟車勞頓可是不好。再說老祖宗已經上了年紀,若非傅伯南的事情,怕是此生都不會來上京了。

在南都來上京的路上,有一支隊伍浩浩蕩蕩的正在快速的行動着。

“老祖宗你沒事啊,今晚差不多就可以到上京了。”

說話的是老祖宗的大丫鬟連翹,是老祖宗的心腹丫鬟。如今看起來也有雙十年華了。

“這麼快就到了,哎,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馬上就要到上京了,等着把煦之的事情處理好了。邵清肯定會讓我趕緊回南都。我都在南都待了那麼長時間了。可是想出來好好玩玩。哎,想要在上京多待幾日。”

傅家老太太顏氏,今年也是年過七旬了,早年和元豐帝還算是相識,差點就成爲元豐帝的妃子。後來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顏氏沒有入宮,就嫁給傅伯南的祖父,一直待在南都。這麼多年都沒有出過南都,南都那個地方,老太太閉着眼睛都可以走回來,事實太無趣,可想而知,她是多麼想出來玩玩啊。

“老祖宗,這一次來,等着把大爺給救出來,他不是還要在六月與姜家那位姑娘成親嗎?到時候老祖宗你不是可以待到六月份,一兩個月呢?”連翹這話可是將話說到顏氏的心坎裡面了。

果然顏氏一聽,立馬就高興起來,笑了笑道:”那是,我真的是老糊塗了,怎麼把這一茬子給忘記了呢?對了,那姜家的姑娘到底如何?先前我讓你去打聽了一番,你打聽的如何?”

”哦,老祖宗都在這裡,那姜家的姑娘先前被休棄了,說是因癡傻。最近好像好了起來……”連翹就將打聽到有關於姜如意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顏氏。顏氏聽了頓覺唏噓不已。

“這個女娃娃,倒是可憐見的。竟是被人下毒了,那晉江學院不是先前煦之讀書的地方嗎?”

顏氏身爲女子,自然知曉女子之苦了。大夏國因有了管太后,將女子地位確實是提升了不少。也在七出之上,增加了三不去,來保護女子的地位。可是總體來說,女子的地位還是很低。而且整個大夏國重男輕女之風一直都有。顏氏到現在都還聽說,在大夏國有生下女兒不想養的,扔到河中溺死的。而且大夏國男子休妻的事情一直有之,早就不奇怪。

“誰說不是呢?確實是很慘。先前夫人還覺得二嫁配不上大爺,一直不同意,後來與那姑娘相處了一番,說是極好的人。到時候老祖宗也可以去好生相看一下。”連翹又將先前林婷婷和傅邵清兩人寫的信給老太太讀了一遍。

“是要見見的。其實我們傅家和那沈家大不一樣。沈家規矩多,我們傅家不一樣,二嫁就二嫁就是,只要人長得周正,性子好,能生養,就行了。娶女人回來都是爲了過日子,哪裡來的那麼多的講究。”

顏氏倒是看得開,她最不喜南都沈家的那一套規矩。在大夏國幾乎人人都想嫁給沈家郎,但是顏氏就不同,當初她的父親,著名書法大家顏正道讓她在傅家和沈家兩大豪族之間選擇。她當時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選擇了傅家。

傅家雖然是大夏的高門豪族,可是在南都和沈家自是不能比的。沈家是大夏四大家族之首,傅家與他相比差的太遠了。而且當時的沈家長子一直未娶親,沈家也一直都是一夫一妻的。而顏氏選的傅家的次子已經納了一房妾侍了。怎麼選,也不可能去選傅家的。可是顏氏就這麼幹了。而且從現在的形勢來看,她當初選擇的也許是對的。反正如今她已經是傅家的老祖宗了,這日子過的可是順心。

大夏皇宮之中。

葉皇后握着手中的信件,身邊的宮人都不敢說話,她靠在貴妃塌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左相的事情,現在如何了?”

葉皇后已經起身了,身邊的宮人忙給她換上了衣裳。已經年過五旬的她,近日來有些許嗜睡。

“陛下未言說,一直冷處理。朝臣那邊陛下也未回覆。”

這就是此番元豐帝的態度,他沒有去理會任何人,也沒有去處置傅伯南,只是將他放到了大牢之中,然後就聽之任之,當然元豐帝還將傅伯南的俸祿給停了,節省了大夏的一筆開支。而且傅伯南的政務全部都壓在了戴明澤的身上,這讓近日來戴明澤也是苦不堪言,原本兩個人做的事情全部都讓他一個人做,而且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元豐帝似乎沒有要給他加人手的打算。

“陛下近日來的性子就連本宮也摸不透了,此番左相出事情,若是有人來尋本宮,就推說本宮身子不舒服,任何人都不見。”葉皇后不想去摻和這種事情,自古後宮和朝臣聯繫在一起,都不會有好下場。

“諾!”

“皇后,方纔陛下派人送來花名冊,說是駙馬人選,還請娘娘你過目?”

那宮人說着就將花名冊雙手給奉上了,葉皇后這才慵懶的接過花名冊,隨意的翻看了一下,然後就將那花名冊隨意扔到了一旁。

“這些人本宮都不滿意,你就這般去回覆陛下吧。”

那宮人擡起頭,小心的拾起被葉皇后扔在地上的花名冊,那花名冊上的人選都是上京的青年才俊,然而這麼多的青年才俊都入不得葉皇后的眼。她到底準備將嬌娜公主嫁給誰?最主要的嬌娜公主今年已經年方十三了,也不小了。

“諾!”

“慢着,你去告知陛下,嬌娜公主的婚事無需他操心,本宮自是會打點妥當,本宮心裡已經有合適的人選了。”

葉皇后又補充了一句,嬌娜公主是她最小的孩子,也是她最疼惜的女子。她的婚事自然是由她這個做母親的親自來挑選了。至於元豐帝心裡打的那些小算盤,葉皇后這一次不想去配合了。

“諾!”

宮人低着頭,拿着花名冊,退了下去。

阿茶上前,扶着葉皇后朝外間走去。兩人此番要去的是林淑妃的鐘粹宮。

自從林淑妃有孕之後,因她身子不好,葉皇后也就十分大度的免去了她每日請安的事宜,讓她好生在鍾粹宮養胎。林淑妃倒是也十分配合葉皇后,除了上次和元豐帝兩人一起去皇家馬場,她從未離開鍾粹宮。這些天一直都安靜待在鍾粹宮中養胎。

相比較於她的低調,貴妃蘇淺那可就是高調的多了,她便整日在御花園之中走動。時不時的還嗆聲葉皇后,這不兩人再一次的碰上了。

“見過皇后娘娘!”

蘇淺見到葉皇后,自是微微的施禮。

“妹妹如今有了身子,這些俗禮大可免了去,仔細着身子。這頭三個月,身子最是要注意。”葉皇后則也是一副愛護后妃的樣子,細細的叮囑着蘇淺。

蘇淺淺淺的一笑,不自覺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蘇淺本就是長得豐腴,和林淑妃差不多的月份,她的肚子已經顯懷,她十分得意的高昂着頭,衝着葉皇后便道:“多謝皇后娘娘體恤,你不說,這孩子在我肚子裡面竟是折騰,幸而陛下心疼本宮,昨晚又陪了本宮一晚。”

這話在葉皇后聽來是那般的刺耳,多年的後宮生活,也養成了葉皇后十分恬淡的性子,葉皇后帶着笑意,目光就落在蘇淺的肚子上。

“頭一胎是這樣,陛下從來都是體恤后妃,前幾日不是還陪林淑妃去了皇家馬場,昨日還陪陳德妃在花園賞花。如今雖然已經到了四月間,不過這御花園的花倒是開的是極好的。三月間的花謝了,四月間的花便來了。可惜了,自古花無百日紅,開着開着就敗了。到時候就成了殘花敗柳,看着也讓人傷心。”葉皇后的話中有話,蘇淺自幼聰慧,豈能聽不出葉皇后的話呢?

她倒是也不惱,她的目光掃視了一週,發現這御花園的花此番開的真好,奼紫嫣紅的一片。似乎在蘇淺的印象之中,御花園從來都是花團錦簇,一片美景,一如此時。她看了看這花景,又衝着葉皇后一笑。

“那是自然,花無百日紅,這道理,臣妾自然是懂的。可是臣妾還聽說過一句話,不知皇后有沒有聽說,叫做:“我花開後百花殺!”,皇后以爲如何?”

葉皇后一聽,臉色頓時一變,一直以來,她都在努力的隱忍,隱忍貴妃蘇淺,隱忍她的次次挑釁,這一次沒想到蘇淺再一次挑釁了。她的手已經緊緊地攥起了,她是多麼想一巴掌掃過去了。她的手已經舉起來,可是,可是,可是……,最終她還是放下。

“哎啊。懷孕真的是太不舒服;來人了,會鳳藻宮吧。”

蘇淺擺了擺手手,就有宮人上前扶着她,簇擁着她離開了。等到她離去之後,葉皇后才十分不忿的說道:“且看你得意到幾時!”

“皇后息怒,皇后息怒,蘇貴妃從來都是如此,她就是想要激怒你,皇后定要沉住氣,你還有嬌娜公主,還有大皇子,你還是陛下正妻,即便蘇貴妃誕下皇嗣。你的地位也不會受到挑戰的。”

阿茶努力的安慰道。

在大夏國,奉行的是幼子繼承製,但是這並不代表皇后的地位就很低。皇后乃是正妻典範。比如前朝,當時的元豐帝繼位,先皇后獨孤氏並沒有過世,管太后就不能封后,只能一直保留着賢妃的封號。直到獨孤氏過世,她纔可以當成太后。

“她能不能生下這皇嗣還另說,在宮裡她這樣的人本宮見的多了。升得越高,跌的越慘。到時候本宮倒是要看看她的悽慘樣子。”葉皇后說完便領着阿茶繼續鍾粹宮走去。

方纔已經走遠的蘇淺,突然就轉過身來,冷冷的看向葉皇后。

“賤人,早晚我都會將你從皇后的位子拉下來。”

她在心裡默默的說道。

在如今的大夏皇宮之中,怕也只有貴妃蘇淺敢這麼與葉皇后說話。她敢這麼說話,也是因爲她是有後臺的。她是上京四大家族蘇氏的女兒,入宮三年就成爲貴妃,足見其得寵程度。她在大夏皇宮之中的地位僅次於葉皇后,是唯一的皇貴妃。

“大姑娘。我們走吧。”

說話的是青雀,是蘇淺從蘇家帶進宮裡的丫鬟,如今鳳藻宮的大宮女,也是蘇淺的心腹宮女,辦事情最爲妥帖。

“恩,我們走。皇后最近一直沒有動靜,我們就要加倍的小心,但凡本宮要用的飯菜,都讓那個孕婦先吃。她吃了之後,沒事才端給本宮。”

在大夏皇宮之中,鬥爭從來都是殘酷的,比如先前的林淑妃因沒有背景,也沒有母族的幫助,她四度懷孕,卻又四度滑胎,眼睛都差點哭瞎了。她的那些胎看似都是她自己不小心落的。可是明眼人都知曉,那是被人給暗害的。

此事連元豐帝也是知曉的,可是他卻沒有過問,除非有了實質性的證據,元豐帝纔會嚴懲。像那種根本就查不出是何人所作的,只能自認倒黴。而且元豐帝也是利用這些鬥爭,來爲未來太子選擇母親。

如今林淑妃和蘇貴妃兩人同時有孕,其實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元豐帝是偏向蘇貴妃。因爲她的膽子夠大,性子夠強。幼子繼承製決定太子需要一個強勢的母親,想當年元豐帝也是這般。

他繼位的時候才三歲,一個三歲的孩童能夠知曉什麼,他什麼都不懂。當時大夏的諸王也多半看他不起,就連匈奴王庭也趁機進犯。大夏諸王舉兵不發,?都準備看他的笑話。可惜的是,讓他們失望了。元豐帝有一個出色的母親——管太后,大夏曆史上著名的鐵血太后。她一出手,立馬就將匈奴虐成狗,也威震了大夏的諸王,自此之後大夏的諸王無一敢輕舉妄動。這纔是一國太后應該有的氣度。元豐帝就欣賞這樣的女子。

做人自然是可以囂張的,關鍵是你要有囂張的本錢。而蘇淺便是有這樣的本錢。她從來都沒有將葉皇后放在眼裡。

至於林淑妃,這個女人也很強,因而元豐帝還在觀望之中。

說起林淑妃,自然要說起最近一直幫林淑妃看診的沈湛清,今日他一如既往的給林淑妃看診,他的眉頭一直緊鎖,他看了一下林淑妃。此時的林淑妃還十分慈愛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寶寶,不要怕哦。”

她甚至還在跟自己的肚子裡面的孩子說話。她已經滑胎四次,好不容易得來了這個孩子,她不想再失去了。因而就特別的小心了。

沈湛清今日看診的時間格外的長,一直都在診脈。林淑妃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之處,“公瑾,到底如何?有話請直說吧。”

“這……”

沈湛清將手伸了回來,前幾日他診斷的時候,明明林淑妃是有孕相,爲何今日竟是沒有了,一點兒孕相都沒有了,實在是太過奇怪了。

“到底如何,你直說無妨!”

林淑妃見沈湛清如此爲難,就屏退了身邊衆人。單留她和沈湛清兩人在宮中。

“林姍,你沒有懷孕。那是假孕……”

林淑妃一聽,頭一下子就炸開了,她驚訝的站起身子來,難以置信的看向沈湛清,顯然她是不信沈湛清的話。

“這,這怎麼可能,先前你不是還說,還有我的月事也好些天沒有來了,這,這……”

沈湛清環視了一下四周,十分輕聲的對林淑妃道:“先前怕是我誤診了,你先前的脈相確實有孕相,此番竟是沒有了,怕是有人對你下藥陷害與你。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我這裡也有可以讓你有假孕的藥物,你暫且服用。想好對策,明日我便將藥物給你帶進來。你好生看着辦吧。”

沈湛清十分無奈的看向林姍。而此時的林姍眼淚已經出來,順着她的臉頰滑落,她簡直不敢相信,她竟是沒有懷孕。沒有孩子,所有的一切竟是假的。她已經四度落胎,那人竟還是不肯放過,此番竟是利用這種法子來陷害與她。

“淑妃娘娘,皇后娘娘要到了。”

宮人在外間遞話來了,想來馬上葉皇后就要到了。林淑妃立馬就擦乾了眼淚,站起了身子,露出了笑容。

“公瑾多謝你了,此事今日我便會與陛下言明,是生是死,聽天有命吧。若是我一旦出事情了,還請你每年清明,給我阿母燒些紙錢,她生前太苦了。”這是她唯一的心願。

“好!”

隨後沈湛清就收拾了藥箱,離開了鍾粹宮。

回到了住處,沈湛清首先是自責,他應該一早就可以看出來了,無奈他竟是一直都沒有看出來。讓林姍耽誤了這麼多的時間,若不是今日他發現了,等到東窗事發,到時候也許連他的命都沒有了。

事實上,有人早就發現了,那人自然就是姜如意。上次在皇家馬場的時候,姜如意見到林姍的第一眼,就看出來林姍乃是假孕之症。本來她是想要提醒的,可是瞧着林姍那麼欣喜的表情,以及當時元豐帝也在場,她終究沒有告訴她。

姜如意知曉早晚林姍假孕的事情會被他人給知曉,幸好發現的還算是早。

“大姑娘,我們現在去什麼地方,不回府上嗎?”

從大牢之中出來,姜如意就異常的沉默,蘭香自是嘰嘰喳喳的跟在她的身後。本來蘭香以爲姜如意此番定是要先回家的,可是明明回姜家的方向實在那邊,她卻是往反方向走。

“不,去晉王府!”

姜如意徑直的朝前走去。

晉王趙逸風,姜如意曾經和他在皇家馬場見過一面,這兩人還真的談不上有什麼交情,也十分的不熟。上次在皇家馬場兩人也沒說上什麼話。此番姜如意竟是要去找他,讓蘭香十分的不解。

蘭香到底是一個丫鬟,對於她來說,什麼安王,晉王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而且因看戲的影響,她認爲這些所謂的王爺都不好相處,是那種分分鐘都要砍人頭的人物。

“大姑娘,晉王府不是我們想進就能進去的,那可是王府……”

蘭香跟在帶着幕籬的姜如意的身後,忍不住的提醒姜如意道。

“沒事,進得去!”

昨晚雲雀樓那麼難進的地方她還不是照樣進去了,此番去晉王府,她也沒有絲毫的擔心。

這主僕兩人就朝晉王府走去。

晉王府,位於上京的城東。

晉王趙逸風是大夏元豐帝才學最爲出色的兒子,乃是太學第一,今年已經快三十了,身邊只有一名侍妾隨娘,至今未娶王妃。也算是大夏的黃金單身漢了。也是不少上京貴女心儀的對象。

“殿下今日天氣不錯,爲何不出去走走?”

隨娘將茶水放到了趙逸風的面前,繼續爲其研墨。在平日的時候,趙逸風最喜在家裡練字。而隨娘則是幫他研墨添香。

“今日崔大人會來,待會兒一起用飯吧。”

趙逸風口中的崔大人,便是上次被姜如意救治的崔君卓,崔君卓平日裡與趙逸風走的最近,兩人私交甚好。

此番崔君卓來尋趙逸風,隨娘倒是也不覺得奇怪。晉王府雖然很大,但是家眷卻是極少,女眷就更少,因而內宅之中大小事務,基本都是隨娘一人打理,一直以來她也做的很好。今日崔君卓要來,午間的飯菜自是她去安排。

“那奴家這就去廚下打點一下,安排午間的飯菜。”

隨娘將研墨完畢之後,將宣紙給趙逸風鋪就,便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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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如今離午時還需一段時間,你也知曉崔大人平日裡最喜遲到,不要安排的太早。在晚一個時辰準備也不遲。你且過來,本王還有些事情要想要問你一下。”趙逸風朝着隨娘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這麼多年,趙逸風的身邊也沒甚人,唯有隨娘一人。因他乃是天閹之人,身邊自不會有女人。隨娘也是知曉他秘密之人。趙逸風能將這個不足爲外人道的秘密告訴隨娘,足見他對隨娘是多麼的信任。

“殿下,有何要事?”

“左相的事你應該聽說了吧,昨日有人大鬧了雲雀樓,月娘那邊已經給本王遞信件來了。本王希望你今日去尋那個人!”

怕是沒人知曉,大夏國赫赫有名的雲雀樓幕後的大老闆竟然是堂堂的晉王趙逸風。話說也是十分的諷刺。雲雀樓乃是大夏國最大的青樓,有着大夏國最美麗的姑娘,而晉王趙逸風確實一個天閹之人,碰不得女人。一個碰不得女人的人,卻是一座青樓的幕後老闆,說出來怕是無人會信。

“月娘言說那人是個男子,且武功不弱。而且他們還有幫手,其中一人竟是沈家七郎,還有一男子帶着面具,肩上還有一隻飛隼。就是他劫走了花鳥兒。至於那個鬧事的男子,長得十分的白淨,進來的手執的是白廣寒的請帖,此事涉及面太廣,奴婢還在查驗當中。”

趙逸風聽後,自是點了點頭。

“父皇已經老了,可是他人雖然老了,但是心卻不老,這些年對我們這些皇子們也多有猜疑。勢必不能讓他知曉雲雀樓乃是我的產業。還有那花鳥兒乃是南嶽後人,斷然不能落在他人之手。勢必要找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趙逸風拿起狼毫筆,蘸墨而寫,揮毫便是一副大字。

“只是那面具男子……”

隨娘頗有些爲難,自從昨晚發現花鳥兒被人劫持而走之後,她們已經派人去尋了,甚至還派人去跟蹤沈湛清。發現沈湛清這個人簡直無趣到了極點。除了在太醫院任職給人看病之後,就去醫館給人瞧病。要不就去藥店買藥,然後就一個人回到住處,在住處看醫書,之後睡覺。一天基本上都是這樣。沒有任何的線索。至於那個面具男,先前在醉仙樓出現過一次,如今已經不知消失到何處了。

“那個人應該不是上京的人,沈湛清與沈家的關係一般,與傅伯南更是沒甚交情。這兩個人暫且不急,你們當下最重要的便是尋昨日認出花鳥兒身份的那個人。韓月娘言說那人出手十分的大方,想來應該是大夏豪族。若是豪族的話,來到雲雀樓,一下子就認出花鳥兒身份,不出意外便是康王的人。康王素來與本王不睦。本王就怕康王已經知曉雲雀樓是我的產業,那怕就不好了。”

隨娘聽了之後,也在心裡捏了一把汗。這些年,他們一直都在苦心的經營着雲雀樓。雲雀樓看似是大夏第一青樓,實則乃是大夏最大的情報彙集地。是趙逸風得到消息的來源。可不能被康王給端了。

“諾,殿下放心,奴定是會爲殿下查清楚。既然那人用的乃是白廣寒的請帖,自然是與白廣寒是脫不了干係。奴會從這一點入手。”

此番白廣寒正站在晉王府門前,當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和他在一起的還有他的雙胞胎哥哥白冰寒,這兩人都長得極爲的黑,是上京出了名的紈絝子弟。

“大兄,你乃是兄長,此事我自是尊你爲長,還是你去吧。”

白廣寒說着就十分的謙卑,笑着對着白冰寒說道。

白冰寒站在那處,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白廣寒,“我也大不了你多少,你也知曉,我最不喜女子,你不是和趙逸風相熟嗎?我定不能娶嬌娜公主了,小弟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還是你娶吧。”

原來近日來嬌娜公主選駙馬的事情已經傳開了,這兩兄弟自然也是榜上有名了。而且今日元豐帝已經當着北靜王白木的面,言說嬌娜公主定是會嫁給他們兩人之中的其中之一了。這下子可是嚇壞了這兩人。

這年代做男人慘啊。做公主的男人就更慘了。

白冰寒一個喜歡養小倌的男子,白廣寒一個喜歡逛青樓的男子,可想而知,這兩人沒有一人是想娶嬌娜公主。一旦娶了嬌娜公主就意味着不能養小倌,也不得逛青樓,這簡直就是要人命了。

“走吧。先去尋晉王說說,讓他帶話給嬌娜公主,告訴她我們兩人就是人渣,對,那樣嬌娜公主定是看不上我們。陛下那麼疼愛她……”

“對,小弟這回你的腦袋瓜子總算是開竅了。走,現在就進去。”

說着這兩兄弟就告訴了晉王府的守衛,在門外待着。

而此番姜如意和蘭香兩人也到了晉王府。姜如意一到大門口,就看到了白廣寒和白冰寒兩兄弟,就想起了昨晚白廣寒那個窘迫的樣子。

“兩位這邊請!”

這兩人已經可以進去,侍者就領着這兩兄弟進去。

“兩位這是……”

侍者見姜如意和蘭香兩人也要跟隨這兩兄弟進去,於是就立馬將她們給攔住了。

“我們是和他們一起的。”

帶着幕籬的姜如意開口道。白廣寒驀然就回頭了,他聽着這個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好似在什麼地方聽過一樣,他在回想。

“這個聲音,這聲音,你是,你就是昨晚……”

白廣寒頓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昨晚有一個小白臉偷了他的請帖進了雲雀樓,然後被他逮了一個正着,正好給他好生理論的時候,那小白臉竟是趁機摸了他一把,佔他便宜,讓他一陣惡寒。沒想到今日這小白臉竟是陰魂不散,竟是跟蹤他了。他立馬就閃到了白冰寒的身後,將他推了出去。

“我告訴你,我可不好那一口,你要找到是我大兄,你瞧瞧,我們兩人長得一模一樣。”

白冰寒還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不知發生了何事,什麼事情能把他這個遊手好閒的弟弟嚇成這樣。

“是,我是昨晚的。我要進去和你們一起。”

姜如意指了指晉王府,這一次她可是有重要的事情來尋趙逸風,沒有時間來逗白廣寒了。

“你要和我們進去?你是誰啊?”

白廣寒此番才站定了身子,看向姜如意。但見姜如意取下了幕籬,她今日身着一襲藕色白蝶長裙,顯得十分的素雅,在配上她那張十分好看的臉,一下子就看呆了白廣寒。平日裡,姜如意在面對他人的時候,都是一臉的木訥,唯有在見到白廣寒的時候,整個面容都露出神采來,她甚至還會帶上微笑。這是極爲難得。

“上京,姜如意!”

“是姜姑娘啊,你也來看晉王,一起吧。”

崔君卓也剛剛來到這裡,見到姜如意在此,自是一番激動了。

姜如意對崔君卓那可是有活命之恩,若是沒有她的話,他的小命就沒有了。此番能夠在這裡見到姜如意,聽到她想要去晉王府,自然樂意做這個順水人情,就領着她進去了。姜如意見崔君卓在此,就衝着他一笑,就跟着崔君卓一起進去了。也就沒有繼續搭理白廣寒和白冰寒兩兄弟了。

“這,這,這……”

白廣寒整個人都木了,昨日那個人明明是個男子,爲何此時竟是變成了女子。難道昨日是她女扮男裝,只是一個女子竟是去雲雀樓。白廣寒又想到他的哥哥白冰寒那種惡趣味,難道剛纔那個美人竟是喜歡……

“還幹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進去,你瞧瞧你這點出息,見到美人整個人都傻了。”白冰寒罵完也就擡腳進去了。

這一行人很快都聚到了晉王府大廳之中。

“姜如意?”

還在書房之中的趙逸風習慣性的蹙眉,他沒有料到姜如意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是的,是和崔大人一起來的。也不知是他們約好了,還是真的只是恰巧碰到了。會不會是因爲左相的事情而來。如今朝堂之上,左相的事情無人敢提,殿下你……”隨娘十分擔心的看向趙逸風。

趙逸風放下狼毫筆,笑道:“既然她人都來了,自然是要見的。走吧。”

趙逸風收拾妥當之後,就領着隨娘來到了大廳之中,一到大廳之中,就見到了衆人。

“來人看茶!”

趙逸風自是讓衆人坐下,姜如意的臉色依舊十分的木然,在面對趙逸風的時候,她不喜多話。

“不知諸位近日來,所爲何事?”

趙逸風先是朝着崔君卓點了點頭,然後就朝着白廣寒和姜如意問道。

“我,我,我……”

白廣寒正準備說話,突然啊了一聲,原是白冰寒踩了他一腳,他竟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十分不愉快的對他說道:“大兄,你踩我幹什麼,好疼的。”

白冰寒自是白了他一眼,“晉王殿下,今日我與小弟確實是有些私事請晉王殿下幫忙,只是這乃是私事,不便與這麼多人……”他看了衆人一眼,笑了笑道。

白冰寒這麼一說,白廣寒才意識到他自己方纔的行徑是多麼的傻叉,於是乎他果斷的閉上了他自己的嘴。撓了撓頭,十分無奈的低着頭,不說話了。

姜如意瞧着白廣寒這個樣子,忍不住的撲哧一笑。站在她身邊的蘭香,自是一驚。她還從未見過自家姑娘出現這般神態,她也順着姜如意的目光看向白廣寒,發現白廣寒除了人長得黑一點,其他的並沒有什麼出彩之處。從昨晚蘭香就發現姜如意似乎對白廣寒不一樣。

“那好,待會兒書房說話,不知姜姑娘這是……”

趙逸風對白冰寒和白廣寒兩人爲何來到這裡,心裡其實多少有點數。唯獨對姜如意來此番到底爲何,他不知。而且他總覺得姜如意這人對他似乎很瞭解,她的那一雙眼睛,似乎可以看透他的內心。

“你有病,我能治。”

姜如意對待趙逸風素來十分直接了當。?她這話一說出口,在場的人都紛紛看向趙逸風。然後又十分吃驚的看向姜如意。

此時的趙逸風看起來十分的精神,怎麼看都不像有病的樣子。而且趙逸風怎麼說,也是當朝的晉王殿下,即便是太醫來瞧出他有病,也會十分隱晦的告訴他,哪有如此直白的。這姜如意也太不怕死了。

“我有何病?”

趙逸風倒是也來了興致,那日在皇家馬場見到姜如意之後,在聽過她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之後,趙逸風就派人去好生調查了一下姜如意。發現她還真的是一個傳奇的女子,先是上京雙姝,又是癡傻棄婦,如今又成了神醫在世。

“你確定要說嗎?”

姜如意的目光在他的胯|下飄過。姜如意看似不經意的動作,旁人或許不會注意,但是隨娘和趙逸風兩人心裡都是有數的人,自是知曉姜如意定是看出來。

“晉王殿下,你不要不信啊,姜姑娘乃是神醫在世,上次我的事情你可是聽說了。若不是她,此番你就看不到我了,我怕早就被活埋了。還有上次上京時疫的事情,那病症連寧太醫都治不好,她都治好了。你要相信她,雖說你現在身子康健,讓姜姑娘看看,也沒有甚壞處?”

崔君卓自是相信姜如意的醫術,在他看來姜如意那都是神醫,她說的話,那就是至理名言,由不得你不信。

“既是如此,不知姜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果然趙逸風還是心動了,這麼多年他都不是一個完整的男子,若是有機會可以治好自己的話,趙逸風自然還是願意去嘗試的。

“好!”

姜如意就起身了,趙逸風也起身了。

姜如意沒有讓蘭香跟着去,趙逸風同樣沒有讓隨娘跟着去,這兩人就去了裡間。四下已經無人了。

“不知姜如意看出在下是何病症?”

趙逸風還是將信將疑,姜如意就連脈都沒有把過,是如何知曉他的病症的,他自是好奇。

“天閹,你乃是天閹。

趙逸風愣住了,他就是天閹,乃是黃門中人,很小的時候他還不知曉。可是隨着年紀的增長,他也漸漸的發現他與其他的皇子不同。那就是他始終無法與女子行|房。趙逸風如今已經快三十了,不是沒有遇到行動女子,只是在面對那女子的時候,他是自卑的,他硬|不起來。身爲一個男子,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事情。而且這種事情他還不能爲外人道。若是讓其他人知曉,大夏的晉王殿下竟是天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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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元豐帝的脾氣,他定是活不到天明。所以這麼多年,他選擇了隱瞞,除了隨娘,無人知曉。只是在私下隨娘託人多方求藥,卻始終無果,漸漸他也放棄了。

“你能治?”

趙逸風的眼裡有一絲光彩,既是姜如意可以看出來,那她定是有法子。

“可以,但是有條件。”

姜如意救人治病從來都是有條件的。上次她在浴佛節上救下了康王趙季風,一下子就要了趙季風三千兩白銀,這個趙逸風也是有所耳聞。

“三千兩白銀,可以,我立馬就讓人給你準備。”

趙逸風心裡是歡喜,他想成爲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

“錢不用,我要你!”

姜如意的手伸了出去,搭在趙逸風的手腕之上,她的手十分的冰,一點兒溫度都沒有。趙逸風感受到了一種冰涼的觸碰。

“要我?”

趙逸風十分驚詫的看向姜如意,這話說的讓他嚇了一跳。他忍不住的擡頭瞧了姜如意一眼,發現此女長得倒還是不錯,他瞧着也挺歡喜的。

“恩!”

姜如意竟還點了點頭,她側着身子,繼續給趙逸風診脈。

“你不是和左相訂婚的了嗎?雖說左相如今身陷囹圄,難不成你們姜家此番就要悔婚嗎?當然,本王不是言說你們悔婚不對,只是左相現在的事情還未有定論,而且他對你癡心一片,若是此番就要悔婚,未免涼薄了一些?”

趙逸風看着姜如意說道。

若是姜如意用治好他的病來讓他娶她的話,趙逸風沒有絲毫的遲疑,定是會娶她。即便她是一個二嫁的棄婦,沒有一個比成爲一個正常的男人對他更加的有誘|惑力了。

“你想多了!”

姜如意的手從趙逸風的手腕處移開了。

“你中毒了,給我血。”

姜如意對待趙逸風的話一直很少,而他說話都好似例行公事一般。

“你要本王的血?好,好,我給你。”

說着趙逸風竟是慌張起來,準備取血給姜如意,可是他竟不知該如何取血了。幸而此時姜如意給了他一根銀針,她拿出絲帕,讓趙逸風將血滴在絲帕之上。

“好了。”

姜如意將絲帕收好,就轉身離去。

“等等,方纔的話,你還沒有說清楚,你到底想要我幹什麼?”

趙逸風喊住了姜如意,走到她的面前,開始詢問其姜如意來。然而姜如意只是擡頭。

“我走了!”

姜如意並沒有回答趙逸風,自顧自的走開了。她領着蘭香,就這樣離開了晉王府。

“她到底搞什麼?”

趙逸風一臉的不解。

他想起初次在皇家馬場見到姜如意的情景,她一直木然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許久才和他說道:“趙逸風,好久不見!”那麼他們之前是見過的了。

趙逸風的腦海之中,沒有絲毫姜如意的身影,一點兒也沒有。

姜如意很快就領着蘭香回到了家中。今日她和蘭香兩人去大牢之中看傅伯南,這事情張氏自是知曉。只是去了一趟,竟用了這麼長時間,可是急壞了張氏。張氏心想若是姜如意和蘭香兩人還不回來的話,她就準備去大牢去找姜如意。

“大姑娘,你可回來了,家裡來人了。”

小暖見姜如意來了,就接過她手裡的幕籬,婢子已經打來了熱水,讓姜如意淨手。

“何人?”

蘭香正在給姜如意換衣裳,其他婢子也上前服侍。

“老爺沒說,就讓大姑娘回來,收拾妥當了,就趕緊出去。”

小暖也不知這一次來的是何人。

“哦!”

姜如意就任憑這些人爲她梳妝打扮起來。

姜家大廳之中。

傅家老太太一人端坐在高位之上,她的身邊站着大丫鬟連翹。其中傅母林氏也隨侍左右,給老太太端茶遞水。原來這一次來竟是傅伯南的祖母顏氏。

顏氏是今日上午到的上京,下午便來姜家。

“哦,竟是去看煦之去了。這感情倒是好。其實我們傅家也沒甚規矩,小孩子喜歡就好了。這一次煦之也是無妄之災。我自是聽說了,明日我便去面見聖上,都是誤會一場。”

顏氏笑了笑,對張氏言說道。她的眼神還不忘私下打探下,姜如意還沒有出現了。顏氏倒是好涵養,既然張氏都已經言說姜如意去看傅伯南,她這個做祖母只能是高興。

“他們兩人的感情本就是好的。老太太我就一粗人,沒甚文化,說起話來,也沒上京那些貴婦講究。我們大姑娘命苦,好不容易遇到煦之這麼好的人兒。沒想到竟是出現了這檔子的事情。而且竟還言說是老太爺的手書。我們家老太爺,別人不知道,老太太你還不知道嗎?煦之的事情他怎能知曉?”

張氏越說越覺得委屈,舉報的那人真的是心狠,分明就不想傅伯南和姜如意兩人在一起。

“那是自然,姜夫子是好人,先前煦之就跟着他治學,好學問。我心裡有數,那些小人之舉,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顏氏擺了擺手,示意張氏也坐下。

“可不是,上京的那些貴婦整日沒事,竟知道瞎說!”

一旁一直沉默的林婷婷冷不丁的來了一句,沒辦法,她對那些人言說她長得不好,生不出傅伯南那樣長相俊美的兒子,一直耿耿於懷,心裡很是不開心。即便先前傅邵清好生安慰她一番。

“那些婦人的話,豈能聽了去,若是聽了她們,怕都要折壽。”顏氏擺了擺手。

“大姑娘來了。”

姜如意有着蘭香扶着進來了,這是她初次與傅家老太太見面。

顏氏微微的擡頭,就瞧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姜如意,不出所料,是個美人,只是瞧着姜如意看着有些木訥,美則美矣,實則無魂。

“如意,你可出來。這些日子,我是忙了,不然定是要尋你一起出去玩玩。”

自從上次大靈音寺事情之後,林氏那是極爲的喜歡姜如意。認爲姜如意和她是一路貨色。這和林氏的出身有很大的關係。

林氏乃是虎威大將軍林春華的女兒,十三歲就跟隨父親一起上戰場,一直在戰場上與敵寇拼殺,十五歲跟隨父親回京。她母親早逝,家裡有繼母,繼母待她並不好。從來不帶她出席任何上京貴婦聚會,也不爲她的婚事上心,在家裡事事都緊着她自己的女兒。她的父親林春華乃是一個武將,對這些內宅之事自是不傷心。

因而林氏在家裡可是吃了不少繼母的暗虧,至於能夠嫁給傅邵清那都是誤打誤撞。所以當聽聞姜如意在婆家受到的虐待,她就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生活,心裡對她自是同情。後來又有了大靈音寺的事情之後,她就越發的欣賞姜如意。

“好!”

姜如意朝着林氏點了點頭。

顏氏在一旁瞧着姜如意,又看了一眼林氏。她瞧着姜如意似乎有些不對勁,可是瞧着林氏的樣子,又似乎不在乎。以前林氏在南都的時候,可是日日憂心傅伯南的婚事。而且林氏素來都是一個心眼高的人,她能入得眼的女子定是不凡。

“好了,今日我來這裡,一來是看看大姑娘,二來是要與你們商議一下煦之的事情。煦之如今被人所陷害入了大獄,你們姜家的態度,老身也看到了。此事老身會親自去解決。”

顏氏伸出手來,連翹就上前扶着她起身。

“至於到底是誰陷害煦之,那人我也查清楚,老身斷然不會去求他的。”

顏氏一臉的不屑。

”老太太,你準備放過他?”

姜如意突然來了一句,她盯着姜家老太太來看。今日她去大牢之中見過傅伯南。果然傅伯南心裡是有數的,他知曉到底是何人陷害了他。

“當然不會了,陛下這些年太過驕縱一些人了,老身若是再不提出,下次怕是連我們傅家都要搭進去了。”

顏氏起身,走到了姜如意的面前:“看來煦之真的很喜歡你,竟是連這些都願意告訴你。你真的是一個有福氣的女娃娃。我們煦之待你如何?”

“極好!”

“你知道就好。走吧。”

顏氏對着傅邵清和林婷婷兩人道,便領着衆人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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