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辰此刻心裡糾結,她明白舒墨想要說的一切,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去懷疑張逸之,但是在剛纔所發生的一切,她的心裡的確是動搖過。
她一直都在想,葉芝璇爲什麼敢信誓旦旦的在她面前說她懷了張逸之的孩子,她本以爲這一切就是鬧劇,可是當這一切鬧到張逸之面前的時候,張逸之並沒有表現出來憤怒。
她後來又說服自己,這一切不過是張逸之大度,他不願意去傷害周圍的任何人,尤其是和自己是世家的人的女兒。
直到她在那個房間裡面看到了一切,她的心裡纔開始動搖,張逸之當時做出的決定,似乎沒有任何的搖擺,哪怕是當時死了,都全然不顧。
可是莫羽辰不明白,張逸之在作出那種選擇的那一刻,有沒有想過在身後的自己?如果他死了,那麼自己的以後該怎麼辦。
舒墨慢慢的起身,坐到了莫羽辰身邊,輕輕的伸手搭住了她的肩膀,此刻她並不需要過多的安慰,有些事情沒有她自己去想清楚,舒墨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分每秒的陪着她。
兩個人似乎都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當中,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個男人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身邊,舒墨緊張的擡起頭,一臉驚恐的看着那個男人,男人面色很生,她不認識。
還沒有等自己發問,對面的男人就已經開了口,微微的笑了笑,面無表情的看着對面的莫羽辰。
“少帥夫人,我們指揮官有請,還請您和我去一趟。”
莫羽辰這才擡起頭,看着對面的男人發了,舒墨緊張的擋在了莫羽辰的面前,大聲的喊着。
“她哪裡都不會去的,除了爺爺派人接她回家,我不會允許他去任何地方,不管你是誰,都休想把她帶走。”
站在對面的男人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一幕的發生,恭恭敬敬的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看着舒墨。
“舒小姐,您也可以一同前去,我們總指揮已經說過了,您是莫小姐的朋友,是可以相信的,指揮官此刻就在趙醫生那裡等待着,請你們不要耽誤時間了,這件事情事關重要,也事關張少帥的生死。”
男人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字字鏗鏘有力,莫羽辰動搖了,緊張的站起身來,點點頭,同意了。
“我和你一起過去,但是這件事情和她沒關係,不需要把她牽扯進來。”
莫羽辰說完,轉身看着舒墨,舒墨似乎有些驚訝,不明白爲什麼莫羽辰會讓她置身事外,但是更多的是擔心,不願意她自己一個人去面對。
舒墨緊張的拉起了莫羽辰的手,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說:“不行,無論你去什麼地方,我都必須一起陪你去,張少帥現在在做手術,趙醫生也在做手術,我不能讓你出事。”
莫羽辰淡淡一笑,雙手抱住了舒墨,輕聲的說:“你陪我一起上去,就在趙醫生的辦公室門口等着我,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我不能害你,我更不能把你置身於危險當中。”
舒墨點點頭同意了,跟着男人坐着電梯,走到了趙醫生辦公室的門口。
走廊裡面似乎格外的安靜,大老遠的就看見趙醫生辦公室的門口穿着兩個身着軍裝的人。
兩個軍人的身上沒有任何的標識,莫羽辰知道,那是龍屠的人。
一路的男人走到門口,似乎很有節奏的敲了敲門,節奏當中透露着一絲暗號,裡面傳來了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進來吧。”
莫羽辰微微的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踏實了下來,他熟悉這個聲音,是曾經到家裡來過的那個面具男人,也就是龍屠的最高指揮官,那個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人。
莫羽辰轉身看向舒墨,淡淡的一笑,值得之遠處的椅子,輕聲的說:“你就去那個地方等着我,我很快就出來,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舒墨擔憂的點了點頭,轉身坐到了椅子上,眼神始終看着她的這個方向,對着她輕輕揮了揮手。
莫羽辰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攥成拳頭,搭在了身體的兩側,邊上的男人推開了門,莫羽辰點頭感謝,緩緩的走了進去。
戴着面具的男人端坐在了趙嶽哲的椅子上,因爲有面具,所以莫羽辰看不到他的面色,但是男人的氣場,已經給了她無限的壓力。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面,但是還是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面對面,特別是只有他們兩個人在的時候。
莫羽辰氣定神閒的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沒有開口說話,眼神始終盯着對面的男人,似乎有些焦急。
面具男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輕輕地開了口:“張家老爺子真的是你的瑰寶,不過是一個孫媳婦而已,也是如此的寵愛,我可是費盡了口舌才讓他同意我和你單獨見面,我的時間不多,我有幾件事情需要問你。”
男人說話的方式似乎很是獨斷,語氣也充滿了氣場,莫羽辰心裡感到一絲的不悅,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莫羽辰沒有主動說話,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對面的面具男似乎早已準備好了一切,開始迫不及待的發問。
“今天晚上你們爲何會到那個酒店去?究竟是會見何人,把整個中餐廳全包下,以至於很輕易的就成爲了對方的目標?”
面具男開口就直指問題中心,莫羽辰愣了一下,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是逸之帶我去的,是和人談生意,葉芝璇,葉芝璇,你知道吧?是她姨媽。”
面具男似乎對這樣的回答很滿意,微微點了點頭,繼續發問:“那就爲何會出現這樣一場鬧劇?你們是怎麼出現在47樓的。”
莫羽辰不願意去回想,畢竟那一段經歷對於她來說太不堪回首,但是很顯然,她知道對面這個男人不是自己輕易可以矇蔽的,微微的頓了頓,還是選擇開了口。
“我的衣服髒了,在洗手間裡清洗乾淨的時候,出現一個人把我給麻醉了,等我睜開眼睛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出現在了那個男人的房間裡。”
面具男微微一愣,似乎感覺到有些質疑:“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刻意躲在洗手間裡,就等待着你去了?”
莫羽辰點點頭,她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一切看起來似乎是意外,但是如果那個人確實是躲在洗手間裡等她,那麼對方是怎麼知道,她百分之百的會在那個時間出現在洗手間裡,而且只有自己一個人呢?
莫羽辰感覺到了巨大的恐慌,她之前只是認爲葉芝璇是嫉妒他,是一些小的手段陷害她也是理所應當,但是她沒有想到,如果這一切真的是預謀已久,那麼這幕後的推手,想必就只有葉芝璇一個人,還有那個叫林子的人!
對面的面具男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冷冷的一笑,挪動一下身子盯着她,冰冷的問道。
“少帥夫人很聰明,想必已經明白了我想說什麼,你爲何會出現在那間洗手間裡?爲何對方,有那麼巧的把你給綁架了,這一切,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對你男人的語氣如同冰塊一樣的向着莫羽辰砸過來,莫羽辰愣住了,她似乎明白了對面男人的意思,他是在質問自己,面具男以爲這一切,是她給張逸之下的一個圈套。
莫羽辰無法抑制住心中的激動,這樣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指控!她生氣的站起身,大聲的喊了起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就等於在指控我,是我害得張逸之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可是我明明纔是受害者,我差一點就死在那個男人的手裡,你明知道他是黑幫的人,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跟他有關係,你爲何要說出這種話!”
莫羽辰似乎已經無法抑制住心中的憤怒,現在任何的禮貌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他知道對面的這個面具男人在意張逸之,他是張逸之的直屬領導,甚至還是張逸之父親的隊友。
但是這並不代表着,他可以對於她這樣赤裸裸的指責和危險。
面具男似乎沒有任何的反應,依舊是冰冷的盯着莫羽辰,他丟出了手中的一張照片,放在莫羽辰的面前,莫羽辰愣了,這個照片似乎是從洗手間裡偷拍的,可是照片上的這兩個人,完全出乎於她的意料!
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她自己,幾乎是迷迷糊糊的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裡,邊上的男人她不認識,但是在外人看來,她似乎就是在洗手間裡跟這個男人苟且,而且近乎是一絲不掛!
莫羽辰愣住了,她依稀的認出了照片中的這個男人,還記得當時她洗完手擡起頭的瞬間,就是這個男人在她的身後,用一塊沾了乙醚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嘴巴,讓她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這不可能,這絕對是不可能的,當時我已經昏迷了,我不知道爲何會發生這一切,就是這個男人,是這個男人在洗手間裡等着我,就是這個男人把我弄昏迷了”
莫羽辰頓時感覺到天旋地轉,話也說得吞吞吐吐,完全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如何發生的!難怪對面的面具男會如此的質疑她,如果不是她自己親身經歷的這一切,但憑着一張照片,他也會如此的指控自己!
面具男似乎對於她的表現根本就不意外,冷笑了一下,伸出手指向了照片上的男人,一字一頓的逼問。
“莫小姐,你真的不認識照片上這個男人嗎?可是我查過他的資料,當年你們兩個曾經在一所大學裡唸書,他還曾經苦苦追求你四年的時間,這樣的一個人,就算你不曾答應過他,難道你真的一點都沒有印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