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辰一直都在不斷的安慰着安琪,安琪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又開始哭,反反覆覆了很長時間,總算是睡着了。
莫羽辰鬆了一口氣,幫安琪蓋好了被子,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坐到沙發上的時候,蘇沫一臉緊張的盯着她。
“她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睡着了?”
莫羽辰點了點頭,很是疲憊的坐在沙發上,對面的張逸之看了一下時間,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莫羽辰叫住了。
“等一下,我有點事情想問清楚。”
張逸之點點頭,坐了回去,莫羽辰猶豫了片刻,轉頭看向了蘇沫,輕聲的問。
“你是安琪介紹過來的,你們兩個人認識多久了?你知不知道他曾經發生過什麼?爲什麼她去了一趟紛繁娛樂,回來的情緒就變成這個樣子?”
蘇沫微微的頓了一下,很是猶豫的皺起了眉頭,他似乎很想告訴莫羽辰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莫羽辰隱約感覺到不對勁,一直很安靜的等待着,蘇沫忍不住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擡起頭來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那家娛樂公司的老總是誰?”
莫羽辰點了點頭,說:“我雖然不認識,但是我也略有耳聞,一家全球性的娛樂公司,老闆好像是個中美混血,名字叫彼得,但是他的身份很特殊,幾乎沒有人知道它的來歷,只知道他的父親是一個貴族,頗有身份。”
蘇沫微微的點了點頭,但是當聽到莫羽辰說出貴族兩個字的時候,他很是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貴族,什麼貴族,狗屁貴族纔對,像他們那種人,就應該死了都下地獄,生生世世不得超生纔對。”
蘇沫的憤怒,讓莫羽辰感覺到奇怪,她沉默了一會兒,默默的皺起了眉頭。
“你認識那個人,難怪剛纔你知道紛繁娛樂就在那個地方,可是這件事情,很安琪有什麼關係?”
蘇沫很深的嘆了一口氣,慢慢的閉上眼睛,輕聲的說道:“這其實本是安琪的家事,沒有人知道,她也一直把這件事情當成恥辱,也是她的噩夢,而這一切噩夢開始的時候,安琪只有五歲!”
莫羽辰一下子愣住了,她慢慢的點了點頭,似乎好像聽安琪說過自己的身世,一切似乎真的是從五歲有了一個轉折點,但究竟因爲是什麼,或者發生了什麼,安琪卻從來不肯說。
蘇沫聲音壓得越來越低,不知道是因爲緊張還是怕別人聽見,他一直在思索着,儘可能的把故事壓縮,把故事裡面最難以接受的地方去掉,可是依舊聽的莫羽辰膽戰心驚。
“安琪的父親在她弟弟出生沒多長時間的時候,就因爲疾病去世了,她的媽媽帶着她和弟弟兩個人流離失所,一直都在沿街乞討。
後來輾轉的就遇到了一個美國人,據說那個美國人特別有錢,安琪從小就長得很漂亮,所以美國人就看上了她,把她帶回了家,每個月都會給她一部分錢,讓她拿回家去給母親和弟弟。”
莫羽辰有些疑惑,不解的問:“那個美國人,就是娛樂公司老闆的爸爸,對嗎?是他把安琪帶回了家,那你的意思就是說,她和那個娛樂公司的老闆,早在小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
蘇沫輕輕的點了點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應該是吧,他們小的時候應該認識,但是這樣的相識,對於安琪來說,並不是所謂的緣分,而是噩夢。”
莫羽辰沒有再繼續追問,蘇沫所說有關安琪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心驚肉跳,一旁的張逸之也覺得不可思議,安琪的童年,居然生活的如此悲慘。
直到蘇沫講完最後一句話,莫羽辰依舊沒有從思緒當中被拉回來,她很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問:“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說,那個美國人一直虐待安琪,從五歲一直到十歲,直到十歲的時候,安琪被迫離開家,才逃離了他的魔爪,是因爲遇到了你,纔有幸活了下來。”
蘇沫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那個時候我剛剛隨我的父母親移民到了美國,有一天在街上走,我就看到了跑出來的安琪,他當時已經奄奄一息了,是我求我父母把她帶回了家,我們家世代行醫,父母都很善良,也正是因爲遇到了我們,安琪纔有幸活了下來只不過”
蘇沫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眼神當中流露出了一絲的悲傷,莫羽辰懂了,她知道蘇沫接下來想說什麼。
安琪是一個在痛苦和悲傷當中生活了五年的孩子,她丟失的不單單是自己純潔的身體,還有對於童年所有美好的幻想。
難怪第一次見到安琪的時候,莫羽辰總覺得她的眼神和她的年齡不太相符,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孩子,竟然有着如此悲傷的過去。
莫羽辰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擡起頭來看着蘇沫,驚恐的問:“那如果事隔這麼多年,他們家人都沒有找過來,爲什麼偏偏在今天?”
張逸之聽不下去了,很是憤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慢慢的眯起眼睛,看着蘇沫,憤怒的說:“你們放心吧,這種事情不會在咱們的地盤上發生的,無論他是誰,只要安琪在中國,在你的公司裡,她就是安全的。”
莫羽辰感激的點了點頭,但是他心裡也明白,張逸之保護他屬於丈夫的責任。
但是安琪總歸只是一個外人,張逸之無法動用自己的力量24小時的保護安琪。
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儘可能的讓那個所謂的外國人永遠不要接近安琪。
莫羽辰和張逸之離開了安琪的公寓,蘇沫要留下來陪着安琪,他們開着車走了。
回家的路上,莫羽辰一直都很沉默,張逸之的車也開得很慢,一直很是擔憂的看着莫羽辰。
“不要想這件事情了,沒關係的,如果說當時安琪受傷,是因爲她只不過是一個孩子,可是她現在已經長大了,沒那麼容易被人家陷害。”
莫羽辰無奈的搖了搖頭,很是擔憂的皺起了眉頭說:“我不是在擔心安琪,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安琪只是一個導火索,而他們的苗頭,實則是指向我們,這一切,根本就是向我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