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一天,行動的王浩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房子並不大,但是卻被收拾得整整齊齊。
行動結束之後的王浩並不願意頂着雪貂的頭銜,推開門的時候,他才發現安琪在裡面早已經爲他準備好了一桌的飯菜。
安琪看着他走進來的時候很開心,笑着衝到他的面前,拉起了他的手,走到桌子面前,指了指一桌子的菜餚。
“你看,我做了這麼多好吃的,你記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王浩看着面前興奮的安琪,疑惑的搖了搖頭。
安琪並沒有因此而失落,笑着坐到了王浩的對面,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塊餅,放在王浩面前,伸手指了指。
“你記不記得這個餅?但是我自己一個人流落街頭,餓得都已經快凍死了,你把你自己吃的半塊餅給我了,也就是那一次,是你我相識的日子,當時你還給了我十塊錢,讓我去買了一張餅,帶給我媽和我弟弟,也就是因爲你的那一張餅,讓我們一家子都活了下來。”
王浩愣了一下,思緒似乎又回到了幾年前的那天晚上。
當時他向莫羽辰求愛無果,並且被所有人嘲笑,他甚至動過要自殺的念頭,他拿着手裡的那把刀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兜裡最後就剩下11塊錢,其中的一塊錢買了一張餅,一邊走一邊吃着。
他無意間在路邊看見了一個小女孩,看起來似乎也就幾歲的樣子,小女孩蜷縮在馬路邊上,奄奄一息,身上的衣服很單薄,看起來已經昏死過去。
他把手裡的餅給了小女孩,小女孩狼吞虎嚥一會兒就吃完了,眼巴巴的看着他,伸手指向了角落,這個時候王浩發現,在角落當中還躺着一個女人和一個更小的孩子。
買花已經花掉了,他所有的積蓄,王浩把身上剩下的錢全給了那個小女孩,然後他就走了,開始了顛沛流離的生活。
思緒一下子被抽離了回來,他看見了面前的安琪,心中感覺到一陣溫暖。
王浩記得他的師傅曾經跟他說過,作爲一個殺手,想要活下來,唯一不能有的就是心,沒有心,就可以活。
想到這兒的時候,王浩愣了一下,丟掉了手裡的那塊餅,一臉冰冷的看着安琪。
“我忘了,或者你可以認爲我從來就沒有做過這件事情,給你頂的是王浩,可是我是雪貂。”
他說完轉身就離開了餐桌,坐在沙發上,面色冰冷的看着窗外,安琪多少覺得有些失落,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
安琪使勁的咬了一下嘴脣,雙手攥成拳頭坐在桌子邊上,眼睛裡有淚水,但是卻始終不肯留下來。
王浩坐在沙發上依舊面無表情,殺手的敏銳,讓他聽到了安琪的哭聲,微微的眯起眼睛來看着他,起身走到桌邊,拿起了一張紙巾,遞到了她的面前。
安琪沒有說話,把紙巾接過來,擦了擦眼淚,王浩又拉開椅子坐下,大口的吃起了碗裡的餅,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終歸他還是心軟了。
安琪笑笑起身端了一碗湯,放在了王浩的面前。
“我不管你是誰,你就是當年救下我的那個人,當年我找了你很久,好不容易纔把你找到,我不可能放你走,我不管你是不是殺手,也不管你是不是殺過人,對於我來說,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是要跟在你身邊,永遠都不走。”
王浩依舊擡着頭,他知道安琪喜歡他,可是這種喜歡似乎沒有任何的結果,就像當年他喜歡莫羽辰一樣。
一頓飯吃的如同嚼蠟,王浩吃完飯又開始坐在桌子面前,他看着面前的槍支,拿着布輕輕的擦着,這是他得以防身的東西,從來都不會輕易的放離身邊。
安琪收拾完桌子洗了碗,擦了擦手走到了王浩的面前,安琪此刻已經換上了一身紗質的睡衣,若隱若現。
她緩緩的走到了王浩的身邊,亮白的大腿騎在了王浩的身上,王浩抱着她的腰際,依舊認真的擦着手裡的槍支。
安琪顧不了那麼多,他慢慢的伸出舌頭,在王浩的身上舔着,王浩進屋的時候已經脫掉了上衣,赤裸的上身肌肉明顯,而且似乎還帶着一點火藥的味道。
安琪喜歡這種味道,他對於這種充滿雄性味道的感覺非常的迷戀,她慢慢的雙膝跪在了地上,輕輕的親吻着王浩的每一寸肌肉,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如同一個女僕一樣的,跪在了王浩的身下。
似乎是因爲經歷過太多的血腥,王浩依舊面色平靜的擦着槍支,直到槍支最後裝卸完畢,他才把手槍再次的別回到了腰際,用力的單手抱起了安琪,轉身回到了屋子裡。
在那張並不柔軟的大牀上,王浩和安琪翻雲覆雨好幾次,安琪再也沒有最後一絲力氣,王浩最終才停了下來。
安琪側身躺在牀上,一臉滿足的看着王浩,王浩依舊面無表情,微微的皺着眉頭,似乎充滿了惆悵。
“你還放不下她嗎?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爲什麼你還放不下她,按照你們的要求接近了她,我覺得她值得你愛,可是現在她已經是別人的人了。”
安琪知道王浩的心裡有另外一個人,她本身接近這個人,就是幫助王浩和竇昆想要把這個人殺死,她也曾經做過類似的事情,可是就在慢慢的接觸過程當中,安琪忽然發現,她根本就做不到傷害莫羽辰,傷害一個善良的人。
王浩沒有解釋,只是默默的搖了搖頭,其實在他的心裡,已經把莫羽辰放下了,畢竟事隔那麼多年,經歷了太多的生死,當年的那種恥辱對於他來說早就不值一提。
可是讓王浩無法接受和擺脫的,是當年他對於師傅的承諾,師傅曾經在臨終之前只給他提了一個要求,就是必須要拿到張逸之的頭顱,可是張逸之的身邊,居然是如今站着的是他曾經最愛的女人。
他真的要殺死張逸之嗎?哪怕是不惜一切代價,可是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莫羽辰應該怎麼辦?
一夜似乎有很多人都在惆悵,張逸之一夜未眠,他沒有回到房間裡,而是躺在沙發上,想着所有的一切。
他想起了那個面具人所說過的話,他也想起了那個面具人教過他的一切,他說過讓自己替代父親,成爲龍屠的最高指揮官,他也曾經手把手的教過他打槍,教過他殺人,可是張逸之怎麼都想不到,最終害死父親的,居然就是這個他曾經把他視爲教官的人。
張逸之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間,凌晨三點,爺爺應該已經睡了。
他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起身坐了起來,他始終都想不明白,如果說這個人真的是當年害死父親的人之一,爲什麼爺爺還對他如此信任?
張逸之開始覺得困惑,他似乎發現爺爺也有很多事情瞞着他,哪怕他是現在已經長大成人,哪怕是他經歷過戰場上的歷練,對於父親死亡的細節,爺爺始終不肯告訴他一個字。
張逸之感覺到大腦都快爆炸了,他無法想象,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張老爺子究竟是爲了隱藏什麼?還是爲了保護什麼,或者根本就是在調查,調查那個他們認爲最值得相信的人!
莫羽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舒墨也睡在她的身邊,清晨不到五點的時候,兩個人都醒了,沒有起來,躺在牀上聊着天。
莫羽辰似乎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一絲的疲憊,但是既然已經答應了蘇沫,那麼今天他就要趕到片場去,何況還有身邊的這個舒墨,一直都很興奮,期待着。
兩個人在牀上聊了一會兒天,雲姨的聲音就傳了出來,似乎是在詢問莫羽辰早上想吃什麼,還沒有等她開口,一旁的舒墨已經大喊。
“雲姨,我想吃小餛飩,就是你包的那種小餛飩。”
很快就聽到了雲姨答應和離開的聲音,莫羽辰起身坐了起來,無奈的皺起了眉頭。
“我真是服了你了,這趙醫生每天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也不覺得你煩,他該有多大的容忍力?”
舒墨瞪大了眼睛,似乎很是認真的樣子回答:“是我有很大的容忍力好不好?你知不知道那個傢伙有多悶!我跟他在一起都快要憋死了,如果不是我包容他,我纔不跟他在一起呢!”
看着舒墨心口不一的樣子,莫羽辰開心的笑了。
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兩個人走下了客廳裡,這才發現,張逸之和趙嶽哲兩個人居然橫七豎八的躺在了沙發上,依舊呼呼大睡着!
莫羽辰無奈的笑了笑,上樓拿了一個毯子,搭在張逸之的身上,可是一旁的舒墨似乎沒有那麼賢良淑德,蹲在了趙嶽哲的邊上,大聲的喊:“趙醫生,5號牀的病人出事兒了!”
趙嶽哲猛的一下睜大了眼睛,瞬間就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可是因爲用力過猛,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才明白是面前的舒墨在嚇唬他。
趙嶽哲這樣一折騰,張逸之也醒了。
大家都無奈的看着舒墨,穿好衣服洗漱完的時候,雲姨的餛飩也已經出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