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州一邊提着水往廚房走,一邊神色淡淡道:“聽到嬸子喊話,出來看看。”
黃春花聲音那麼大,顧景州在屋裡就聽到了,顧建纔有傷,家裡晚輩都在,自然也不可能讓顧永波去燒火的。
天氣熱,顧景州不想樑思甜待在火堆前烤火,所以便打算出來幫忙。
只是沒想到,樑思甜沒去燒火,反而在提水。
不管是燒火還是提水,反正他在,他就不想看樑思甜瘦小的身板,在他眼前忙碌。
叔叔嬸嬸是他的,養的也是他,顧景州從來不認爲,樑思甜嫁給了他,就一定要爲了他,應該當牛做馬的在顧家忙活。
真要做什麼報答,那也是他的責任。
更何況,這些年,他爲顧永波一家做的,並不少。
樑思甜不知道顧景州心中所想,但心裡也猜到了點什麼。
黃春花嗓門那麼大,屋裡的人,想不聽到肯定也是不可能的。
想了想,樑思甜跟着顧景州身後,關心的說道。
“你身上傷口雖然長好了,但還是注意點好,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外皮長好了,裡面也要養着,這水我提的動,下次這樣的活,你不用出來幫忙的。”
“沒事。”
顧景州聲音平靜無波,但心裡卻如洪水急流,在川息涌動間,帶起一絲涼意,在這炎熱的夏季裡,如一絲涼風,吹入人的心底。
讓人不自覺的身心都覺得舒坦起來。
兩人說話間,顧景州已經提着水到了廚房門口。
廚房空間本來就不大,裡面已經有倆人,顧景州再提水進去,裡面就有點擠了,於是樑思甜便沒進去,站在了廚房門口。
“看着個不矮,吃飯也沒少吃,一桶水還提不動?”
見提水進來的是顧景州,黃春花撇着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說了一句。
只是她有點怕顧景州,所以說話的聲音,不是很大,但顧景州還是聽清楚了黃春花的話,他沒說話,只是在放下水桶後,淡淡的掃了黃春花一眼。
黃春花嚇的心裡一抖,頓時不敢吭聲了,心裡卻忍不住咒罵,這個白眼狼,只是白養了這麼多年,去部隊裡當了幾年兵,就在家裡逞威風。
一旁正在燒鍋的王麗,瞧見提水進來的是顧景州,心裡也是十分的不高興。
這個二弟,雖然長的不錯,在部隊也是個小官,但天天拉着臉,王麗一直覺得,要是憑藉他自己的話,這輩子也甭想找到媳婦了。
就算顧永波幫他找了媳婦,就他那種回來了,都不願意去瞅瞅媳婦的樣子,以後樑思甜八成也是沒好日子過的。
可千算萬算,千想萬想,王麗怎麼也沒想到,顧景州竟然會把樑思甜當個珍珠似的的,捧在手心裡。
原本,她還一直覺得顧建纔對她不錯,她時不時到村裡,和她年齡差不多的媳婦面前去瑟瑟,可現在一對比,王麗只覺得顧建纔對她那根本啥也不是。
每次叫他乾點活,都要叫半天,讓他倒個洗腳水,他都會說,那是一個大老爺們該乾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