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不過洪濤也不太好受,自己的膝蓋蹭在地面上,火辣辣的疼,身體纔剛剛爬起來,另外那個白白淨淨長頭髮的孩子就撲了過來,又把他按在地上,騎到了他的身上,使勁把他的腦袋往地上按。
洪濤不管發育得如何快,也只是和同齡人比而已,這幾個孩子看上去就比他大好幾歲,身高、體重、力量都不是一個級別的,被這個白淨的孩子騎在身上之後,洪濤就是去了翻身的機會。好在這個孩子並不會打架,只知道死死按住洪濤,並沒有對洪濤最脆弱的臉部進行有效的攻擊。
久經沙場的洪濤那兒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雖然身體不能動,腦袋和右胳膊也被死死按住,但是他的左胳膊還是自由的。於是洪濤找準那個小白臉腦袋的方向,攥緊了拳頭,從下向上就是一個沖天炮。
“啊。。。。。。啊。。。啊。。。”一聲慘叫響徹了整個游泳館,甚至還出現了回聲,壓在洪濤身上的那個小白臉雙手捂着自己的臉,就倒向了一邊。
“別打了!別打了!。。。。。。”洪濤剛把壓在身上那個小白臉推開,還沒爬起來,只覺得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胳膊,然後整個人就被從地上提了起來。
幾個聞訊趕過來的大人迅速制止了這場小規模鬥毆,洪濤被拉到了一邊,地上躺着的那個大個子和小白臉也被扶了起來,還有人在岸邊把水裡那個小瘦子也拉了上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這時金叔叔和那個王科長也跑了進來,看到岸邊一片亂糟糟,有兩個孩子臉上還都出了血,立馬慌了神。金叔叔分開人羣,一把從一個人手裡把洪濤拉了過來,大聲問着。
“他們4個人追着打我,還把我摔在地上,您看,我腿都破了!”洪濤把腿伸了出來,讓金叔叔看膝蓋上擦破的地方。
“不對,是他先動手打猴子的,都把猴子的鼻子踢破了。”那個唯一沒進入戰團的小孩開始分辨,指責是洪濤先動的手。
“廢話,你們4個人要追我,難道我得揹着手等着你們來打我?在水裡是誰用水撩我的?是誰喊要去抓那個小女孩不讓她出去喊大人的?你們幹嘛怕她喊大人來?心裡沒鬼用的着怕大人嗎?這麼點小孩你就不學好,學會**女孩子了,你那個學校的?明天我就上你們學校去,問問你們老師是不是這樣教學生的!”洪濤現在最不怕的就是文鬥,千萬別武鬥,論起耍嘴皮子來,沒理他也能攪出理來,更別說現在讓他佔着理了。
“爸爸,他們用水潑我,還在水裡追小濤哥,他們都是壞孩子!”金月這句話插得非常有水平,再加上她眼淚汪汪的表情,馬上爲洪濤增加了不少同情分。
“金營長,抱歉啊,嚇着你們家女兒了,這些孩子也忒不讓我省心了,今天晚上有電影,我以爲他們都去看電影了,就離開這麼一會兒,誰知道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先去看看他們的傷勢,您先帶着孩子們回去吧,有什麼事情改天再說。”那個王科長大概聽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小孩子打架他也沒往心裡去,打算就這麼不了了之。
“小三。。。小三。。。小五。。。小五。。。這是誰把我們家孩子打成這樣啦,是誰幹的!”就在這時,從外面又跑進來一箇中年婦女,看到地上躺着的大個和旁邊一臉血的小白臉,連傷情都沒問,叉着腰就喊了起來,吐沫星子橫飛。
“呦,孫大姐啊,沒什麼事情,小孩子打架,您還是先看看孩子的傷吧,要不先送醫務室吧。”王科長走了上去,打算安撫一下這位母親。
“王科長,你看看我們家孩子,都被打成這樣了,你怎麼不管啊!誰打的,把他抓起來送你們保衛科啊!再不成送保衛處!人呢?他人呢?”那位中年婦女看到王科長之後,聲音又提高了八度,噴得王科長直往後躲。
“媽,就是他打的我,還有我哥!”坐在地上捏着鼻子的小白臉用手扯了扯中年婦女的褲腿,指着洪濤向自己母親告狀。
“誰!?”中年婦女順着兒子手指的方向看了洪濤一眼,以爲自己看錯了,在她腦海裡,能把自己兩個兒子打成這樣的,一定是大孩子,眼前這個孩子從個頭和麪相上看就知道歲數還小。
“就是他,他先踢了猴子一腳,然後把我哥打倒了,還把我鼻子打破了。”小白臉捂着自己的鼻子,悶聲悶氣的數落着洪濤的罪狀。
“你個小兔崽子,你是那家的!幹嘛打我兒子,你父母呢?”中年婦女確定了這個小孩就是兇手之後,兩步就走到了洪濤面前,居高臨下的衝着洪濤大吼,看那個樣子就像要把洪濤吃了一樣。
“我說這位阿姨,我現在知道你們家兒子爲什麼敢在公共場所耍**了,原來根子在你這裡啊,看您說的這個話,張嘴就罵人,還是當着這麼多小孩的面,你這樣能教育出來好孩子嗎?他們都是隨了你了!”洪濤站在中年婦女面前紋絲沒動,只擡起一隻小手,作勢在臉前面擋着噴過來的吐沫星子,然後用還沒變聲的嗓音,慢條斯理的回答着她。
“你。。。你說誰耍**!你說誰耍**!你把我們家孩子打成這樣,你還有理啦?王科長,你來評評這個理,這個孩子是誰家的?他的家長呢!”中年婦女沒想到洪濤是這個反應,一時讓洪濤給說愣了,看到周圍圍觀的人都在偷偷樂,馬上轉變了策略,不打算再和這個小孩鬥嘴了,她知道她佔不到便宜。
“我就是他的家長,您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事情的經過我沒有看到,不過剛纔您還沒來的時候,這幾個孩子已經大概說清楚了。您家的這兩個兒子,還有另外那兩個孩子,先是用水潑我的女兒,然後又要在水裡去追我這個侄子,阻止他們去叫大人來,最終我這個侄子爲了保護他的妹妹,才和他們打了起來,至於受傷的問題,我侄子的腿也被打破了。這位大姐,我看咱們這樣吧,自己的孩子自己帶回家裡去教育,好不好?”金叔叔這時站了出來,繃着一張臉,和那位中年婦女交涉了起來。
“這是你說的,誰看到了?誰看到了?我還說是你們家孩子先打的我兒子呢,想這樣就算了,沒門!”中年婦女一點沒有商量的意思,瞪着眼看了周圍那些人一圈,看到沒人站出來說話,氣勢就又上來了,轉而開始向金叔叔噴射毒液。
“這位阿姨,您還好意思說我打他們,你問問你兒子幾歲了,你在問問我幾歲了,我還不到5歲,連小學都沒上呢,如果你兒子這麼廢物,連一個5歲小孩都打不過,那這樣的兒子還養着有什麼用。再說了,您那隻眼睛看到我打他們了,他們那是因爲地滑摔的,如果您不信,那咱們就去派出所,讓他們調查調查,到底是誰的問題,不過您兒子在公共場合耍**這個事情,咱們也得當着派出所的人一起說道說道,看看到底是誰的錯。”洪濤怕金叔叔吵不過這種標準的潑婦,趕緊又站出來發言。
“派出所就派出所,我還怕你了,走!去派出所說理去,我們家孩子不能就這樣白被你們打了,王科長,你也一起去!”這個潑婦還真是硬氣,一點虧都不肯吃,一把抓住金叔叔的胳膊就不撒手了。
最終事情還是鬧到了派出所,不是王科長不想管,他這個保衛科只能處理研究所和大院裡的事情,牽扯到外面的人,他就無權處理了,只能去派出所。
其實這種事兒去哪兒都一樣,只要洪濤把自己的年紀一說,再加上金月這個年紀,只要是腦子正常的人,全都不會認爲一個5歲的小孩能把3個8、9歲的孩子打成這樣。而且洪濤還一口咬定,自己從來沒打過他們,他們的傷都是由於地上有水比較滑自己摔的,不光他們摔傷了,自己也同樣摔傷了,腿上正流血呢。
至於爲什麼那3個孩子摔得那麼重,自己摔得比較輕,洪濤沒去分析原因,派出所的警察也沒問,這就是運氣問題了,誰摔跟頭的時候還能控制自己摔那個部位,活該倒黴唄。
雖然那個中年婦女剛到派出所的時候是又哭又鬧,撒潑打滾要上吊,但是派出所的警察可不怕這個,任她那地上叫喊,挨個問完幾個孩子之後,最終做出了決定,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並且對那4個小子提出了嚴厲的批評,主要是針對在公共場合騷擾金月的問題。
“王叔叔,給您添麻煩了,那個女人不會再去找您鬧吧?”從派出所出來,洪濤衝着那個王科長鞠了一躬,表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