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忘記帶房卡了。
這麼的輕描淡寫,這麼的理所當然,這麼的大言不慚,沈滴舟簡直都忘記了要怎麼繼續接下去了,她只能張大了自己的嘴角,目瞪口呆的望着居然能說出這樣話的顧飛陽。她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那副表情幾乎是要將他直接吞下去一般,好一會兒之後,她才用暴風雨之前最安靜的一刻的聲音再次說道。
“這不是你的事兒嗎?爲什麼要在我這裡的呢?”
“人生幾大喜事中有一件就是,千里他鄉遇故知。這裡是意大利,算得上是千里他鄉了,而你我的關係也勉強的算是故知吧,所以,這不是一件喜事嗎?我當然要好好的慶祝一下。”顧飛陽說得頭頭是道,簡直將歪理說得條理分明。
而沈滴舟卻被這神奇的理論弄得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最終她說出話的時候,只能擠出一句:“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呢?”隨後她就直接跳了起來:“你給滾出去!沒有房卡找前臺,關我屁事!給我滾出去!我管你什麼大頭鬼的千里他鄉,我管你什麼大頭鬼的遇故知,快點給我滾!”
顧飛陽看着終於被自己氣的跳起來的沈滴舟,心裡面忽然那就好像開了花一樣,一朵又一朵,他咧開了嘴角無聲的笑了起來,下一刻卻伸出了那長長的手臂,直接就環住了沈滴舟的腰肢,將她硬生生的給拽了下來,跌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用自己的懷抱像是抱着一個洋娃娃一般的將她環抱在懷裡面,嘴脣卻抵在了她的耳邊低低的說:“不滾,我自己可不滾,要滾也是我們兩個人一起滾。”
“我跟你滾什麼!這是我的屋子!”沈滴舟不停的在顧飛陽的懷裡掙扎,簡直已經快要臨近了抓狂的邊緣。
“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在一起能滾什麼,當然是滾牀單啊。”顧飛陽的聲音低低的沉沉的,在昏黃的燈光中像是一罈子剛剛開封的發酵好得醇厚美酒,只不過是一口就能將人醉倒在路邊。他的聲音帶着氣兒,一點點的垂在沈滴舟的耳朵後面,就像是一根若有似無的鵝毛不停的撩撥着她耳後那最爲敏感的一團軟肉,讓她的皮膚上也忍不住跟着浮現出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她的身體沒有在掙扎了,顧飛陽微微有些意外,可是卻又感覺到了沈滴舟在他的懷中那細微的顫抖,一點一點的,都要抖進了他的骨血之中,他只覺得自己心裡的那股子火又蹭蹭的升騰了起來,毫不客氣的燒着了他所有理智的神經,讓他又有一點難以控制住自己了。
“滴舟……”顧飛陽的聲音低沉,卻又帶着沉沉的軟,他將語調長長的拖開就好像是在書法中最後一筆中那拖出來的筆鋒,雖然墨跡要幹,可是到底還是帶着些將要非要的凌厲和纏綿,如同小蟲子一樣鑽進了人的耳朵裡面去,一點點的往裡面爬最後要將人的骨血都吸乾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