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薛梵是個‘女’孩子。”沈延笑了笑:“跟我們沈家不一樣,薛家的‘女’孩子生下來,那就是爲了聯姻的,就連薛梵一開始也不例外。在薛功的心裡一直都是很傳統的想法,那就是男婚‘女’嫁是天經地義的,如果讓‘女’孩子接受家產的話,只要她嫁人,那這些財產,就畢竟是人家的了,就算她帶不走,‘女’孩子一結婚,這心裡啊,都想着的是夫家,那麼勢必要將薛家就要爲‘女’孩子的夫家買單,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說到這裡沈延搖頭嘆氣,不過他擡眼看着沈滴舟,目光中‘露’出了極爲柔和與喜悅的神‘色’:“其實,薛功未免太膽小了,如果他真的信任自己的選擇,真的信任自己的繼承人,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能繼承薛氏的‘女’人更跟一般的‘女’人一樣嗎?就好像你,滴舟,我從來不擔心這個問題,因爲,無論何時,你都知道自己姓沈,這就是你跟你姑姑之間的區別。所以,她只能嫁人,而你卻可以得到沈氏,”
沈延的話讓沈滴舟的心中酸楚‘交’加,她的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可是,她的嘴角卻僵硬,她輕輕的眨了眨眼睛,找了好半天自己的聲音最後才輕輕的問:“既然這樣,爲什麼最後,還是選了薛梵?”
“因爲,沒得選。”
“沒得選?”
“是的,薛功曾經將薛家所有的孩子都聚集到一起,不僅僅只有薛家的嫡系,還有很多的支系,只要是年紀、心‘性’合適的孩子都被他聚集到一起過,他在他們中間選了很久,最後,他選得是兩個人。”
“哪兩個人?”
“薛合,還有薛梵。”
“薛合?!”沈滴舟吃驚到了極點,她恍惚是記得當年薛功是找了很多薛家的小孩子在薛家大宅來了一段時間,不過那時候她年紀小,只以爲是一起玩而已,現在聽沈延這麼一說,倒是也理解了爲什麼當時會有那麼多孩子出現在薛家了。而她現在真正吃驚的是,那一直被稱爲排斥在繼承人選擇之外的薛合當年也曾經成爲過薛功的繼承人人選。
“薛老不是說,薛合不是薛家人的血脈,所以根本不會選他嗎?”
沈延低低的笑了起來:“我原來也一直這麼以爲,可是,直到剛纔,我才明白,這是那個老狐狸編出來,堵住所有人嘴巴的藉口。”
“藉口?”
“是啊,藉口。”沈延示意一邊的德媽將他杯子裡面的普洱再加上一點,一邊喝了一口,一邊滿意的眯着眼睛,“當然是藉口,而且,他的這個藉口配合上他那迂腐古板的爲人根本就不會讓任何人產生一丁點的懷疑。”
“那最後爲什麼繼承人會變成薛梵?”
沈滴舟說不清楚現在心中的感受,她只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一種撕裂般的疼痛,她一直以爲她是爺爺唯一屬意的人,她一直以爲在自己很小的時候抱在爺爺膝下教養的時候,她就已經成爲爺爺心目中命定的那個繼承人了,她一直那麼努力,一直那麼不願意讓爺爺失望,可是,有些事是直到了今天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