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依一個人縮在角落裡,渾身上下都是血,但是臉上卻是乾乾淨淨的,一點兒傷痕都沒有。
她在角落裡,不停地顫抖着。渾身上下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而那些“罪魁禍首”卻躺在那裡舒舒服服的睡着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她都沒有好好的睡過覺。
這樣的日子,她肯定還要熬好多年,跟現在的情況一比,之前的生活還真的是別提太舒服,至少還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對自己。
這個地方比那個地方更像是地獄。
她小聲的抽泣着,外面下着雪,她身上的衣服也被扒的差不多了,只穿着兩件單薄的衣服縮在那裡。
好像有人聽見她的抽泣聲,被吵醒之後從牀上坐起來,看着角落裡的何美依有些不悅的吼道,“哭什麼哭,都被你吵醒了,真他麼晦氣。”
她說完這句話,何美依趕緊把嘴巴閉上,悶悶的抽泣,也不敢大聲說什麼。
外面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她趕緊爬到門口想去聽點什麼,但是門一開,一個彪形大漢走了進來。
聽見開門的聲音,他們都趕緊坐了起來,看着來人客客氣氣的打着招呼,“樑獄警好。”
“給你們十分鐘時間,等十分鐘之後都給我出來到那邊集合,誰晚了就沒有午飯吃。”
“是。”聽到樑警官這麼說,他們趕緊從牀上爬起來,朝着洗手檯跑去,用最快的速度洗漱着。
可是何美依還沒站起來,就被那些人給撞倒了,還被踩了兩腳,她忍着疼痛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樑獄警面前,很小聲的問道。
“我……我想問問,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哪裡嗎?”
何美依本來還是很漂亮的,但是來到這裡之後,被那些瘋子一折磨,這張臉都沒法見人了。
“這是北洲的死牢。”彪形大漢冷冷的說道,“意思就是,進來了,這輩子就別想出去了。還不快點去洗漱,十分鐘不到,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聽到“死牢”兩個字,她腿軟直接倒了下來。
顧愷言和季安然也真的是心狠手辣,居然把她送到這個地方來,要知道死牢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地方,這裡的人都是地獄裡的魔鬼。
她不想在這裡待下去,要是待下去,遲早死了都沒有人知道。
“我不要待在這裡,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她小聲的抽泣着。
可是門口的兩個人就像是木頭一般,一句話都沒有回答她。
“你速度快點吧,要是晚了,真的是沒飯吃的。”身邊有個人踢了踢她,提醒道。
她忍住想哭的心情,很想再哭訴一下,但是還是忍住淚水站了起來。
門口兩個人看見何美依離開,相視一笑。其中一個吐了一口口水,惡狠狠的說道,“這個女人進了這裡還想出去,做夢吧。”
“就是,顧先生親自送過來的人,我們不多關照關照還真的對不起顧先生對我們的信任。”
“你看這個女人還挺漂亮的,要不……”兩人相視一笑,一個邪惡的念頭冒了出來。
何美依本來是剛好卡着點到的,但是樑警官一開始就知道何美依是什麼人送來的,自然知道該怎麼對她。
“你,新來的,你晚了幾秒,不合格,中午午飯你就不要吃了。”樑警官指着何美依說道。
何美依看着周圍那一圈嘲諷她的人,憤恨的攥緊了拳頭。“我沒遲到,我是正好踩着點進來的,你憑什麼說我晚了?”
她應該是第一個敢跟教官討價還價的。
她剛說完,周圍人一片唏噓。有一個想要提醒何美依的,但是被樑教官的眼神嚇到了,一句話都不敢說。
“哦?”樑教官走到何美依面前冷笑了一聲,突然臉色一變,直接手擡起來,朝她的臉上就是一巴掌。
她被打的直接倒在地上,腦袋都是“嗡嗡”的,整個人坐在那裡過了很久都反應不過來。
“賤人,我說你遲了,你就是遲了,這裡的規矩還不懂嗎?你以爲你還是當初那個季家夫人嗎?”
聽說了何美依的身世,這裡有些人也是認識的,相視了一眼,數落道,“喲,我說這個人怎麼這麼眼熟,原來是季家的家主夫人啊。”
“一個堂堂的家主夫人怎麼淪落到這個樣子啊?”另外一個也開口嘲諷道,“看來是做了什麼錯事吧。”
“我聽說啊,她是殺了人的。”
等她們說完,何美依立馬反駁道,“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是她,是她自己犯賤,這跟我沒關係。”
“閉嘴。”又是一巴掌,何美依的臉都腫起來了,她嘴角都淌着血倒在地上,樑警官甩了甩自己的手,冷笑道,“我告訴你,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她緊緊的攥着拳頭,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的,這裡的人就是惡魔。
“給我站好。”樑警官冷冷的吼道,“聽見沒有,死了?”
何美依忍住臉上的疼痛站了起來,老老實實的站好。
聖爵——
“嗯,我知道了,她現在在你們那裡,給我好好的盯住她,要是她再逃了,你們就直接提着腦袋來見我。”
顧愷言冷冷的說完,掛斷了電話。
他回到沙發上坐好,季安然放下手上的書看向顧愷言,“人送到了,安頓好了?”
“嗯,我讓我的人好好的關照她。”顧愷言將這個“好好”兩個字說的特別重。“我要讓她知道,之前的日子是多麼舒服。”
“我爸昨天晚上給我打電話了。”季安然說,“我爸也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何美依逃出來的消息,聽他說話的語氣,覺得有些抱歉。”
“這是何美依自己做的孽,跟我們都沒有關係,你別多想。”顧愷言安慰道,“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了,何美依這輩子就算是死也會死在裡面。但是我讓那裡的人關照了,我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季安然自然是相信顧愷言的,但是心裡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