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白一路上整整吐了一路。
只要腦海中一想起那些瓶瓶罐罐,她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胃,簡直是翻江倒海。
項寒羽很無奈,給她特意買了酸梅和咖啡,還有可以止吐的維生素軟糖,可是似乎都沒怎麼管用。
心裡詛咒那個該死的禿子,這個變態沒事兒幹什麼?在自己屋子裡整這麼一個展覽室。
好好的把自己的女人給折磨成這個樣子。
他們離開時後面屋子裡沖天的火光,已經預示了那些人最後的下場,那些混蛋乾的都是壞事兒,沒有一個人的手上不沾染鮮血,這個下場是罪有應得,沒有一個人會覺得同情或者是心裡有障礙。
“好點沒有?”項寒羽難得把聲音都放到柔和到不能再柔和。
李小白麪色蒼白,搖搖頭,“很不好。”
“你要打起精神現在我們要趕回那個鎮子,我已經派人提前去搜索他們的痕跡,只要他們曾經到過那裡,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你應該感到很高興,小江比想像中更加聰明,最起碼他這樣的年紀,遇到這樣的事情,還能如此冷靜地逃走計劃路線安排事情,簡直可以說是天賦異稟。”
李小白一想到弟弟居然能夠在這些人手裡脫逃,而且從禿子的話裡不難聽出他們已經逃走了好多天,而且還把禿子追蹤的人耍的團團轉,這真的是值得她驕傲。
“我也沒想到小江居然這麼厲害,他真的已經長大成爲一個男子漢。”
李小白突然鬆口氣。
也許一直以來,她不肯放鬆的原因就是覺得小江還沒有辦法擔起重任。
可是從這一次之後,她覺得自己應該有所改觀。
她可以卸下自己肩膀上的重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弟弟已經找到,父親也改變了很多,現在的家纔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個家,有可以擔當的頂樑柱,有遮風擋雨的人擋在前面,她已經可以退居二線。
“我已經讓人訂了票,我們現在趕到機場,如果速度快的話,後天就能到達那裡,希望這兩天有好消息給我們。”項寒羽很高興她終於轉移了話題。
“希望是這樣!”李小白點點頭。
他們的速度越發加快。
到達機場的時候他們在機場簡短的吃了午餐,項寒羽就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李小白喝了一杯咖啡,最近精神疲憊,全靠咖啡頂着,她已經能充機場玻璃門的反射中看到自己黑的眼圈兒。
現在的模樣絕對好看不到哪裡去,簡直就像是一具行走的殭屍。
然後她就看到項寒羽快步來到她的身邊,眼神裡都是驚喜。
驚喜?
驚喜!
李小白快速的轉身,因爲速度太快,手裡拿着的咖啡杯裡的熱咖啡直接濺了出來,好在因爲時間長,咖啡早就已經變了,即使撒在她的手上都感覺不到溫度。
“是不是……?”
她不敢說出那個名字,就害怕是一場空。
希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
“小江已經給家裡打電話聯繫過了,你爸爸打來的電話,他現在很安全,他和那個男孩兒在一起,兩個人躲在一個地方等待我們去救援。我們現在有小江的地址,最晚後天早上你就可以見到他。”
李小白扔掉手裡的咖啡杯,歡呼一聲撲上去,一下子就像一隻無尾熊一樣掛在項寒羽的身上,手臂緊緊摟着他的脖子,雙腿纏在他的腰上,晶晶亮的眼珠子裡,流光溢彩,神采飛揚。
“小江找到了!小江找到了!”
因爲激動,聲音裡都是滿滿的幸福和快樂。
項寒羽抱着她轉一圈。
“好啦!下來吧,這下你該放心了。”
放下她,抱着她,點點她的鼻子,這丫頭終於有了生氣,這一路上吐的簡直都不成人形了。
現在完全把這一切都拋諸腦後。
彷彿小江就是靈丹妙藥。
“我放心了!項寒羽,我太高興了。”李小白抱着項寒羽這一次埋在他懷裡不出來了。
找到了小江,似乎讓她心裡終於安定下來。
那個缺失的半圓終於補全。
“我知道,你高興!我也替你高興。”
…………
…………
李小江煮了意大利麪,炒了洋蔥番茄醬,這兩天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沒出門,從第一天晚上,他琢磨了半天電話,打電話到查號臺,甚至詢問了打國際長途應該怎麼打,終於問到了華國的國家號。
然後給家裡打通了電話,聽到老媽張麗的聲音和老爸的聲音的時候,小江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經淚流滿面。
那些熟悉的親人就在話筒的那一端,但是卻有千里之遙,尤其是張麗一聽到小江的聲音,那邊兒早就已經哭慘了,稀里嘩啦的,恨不得立刻就飛過來接他,還是自己親爹鎮靜一些,畢竟是男人,仔細的問了他出去之後發生的事情,包括他現在在哪裡,當得知他們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
李煜邦果斷的告訴他,別到處亂跑,他才知道姐姐李小白已經帶着人出國在到處找他。
想到姐姐爲了他這些天恐怕在外面也吃盡了苦頭,項家心裡難過,都是因爲他,可以想象的到,因爲他的失蹤這個家裡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現在就乖乖的帶在屋子裡等着姐姐趕到。
樓上的那個傢伙,他們餵過他兩塊餅乾,也不給他吃飽,反正只要不餓死就好,省的吃得太飽,他恐怕會動歪腦筋,想要想辦法逃走,到時候對他們兩個可就是大事不妙。
那人哀求了他們半天好話說盡,可是還是被吳治國狠狠地堵上了嘴巴。
兩個人這會兒正準備吃晚飯。
好在他們不出門,拉上窗簾之後,周圍的鄰居並不知道這個屋子裡已經換了人,估計平日裡這個男人也經常是這樣,而且大概和鄰居相處得並不好,沒什麼人上門來。
他們兩個人倒是安全了很多。
把兩大盤熱氣騰騰的面端到桌子上,小江喊吳治國吃飯。
吳治國雖然看不懂電視裡的節目,可是也坐在那裡努力的看着電視機裡的畫面。
總比兩個人相對無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