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慕斯遠沒有否認,程毓睜大了眼睛,問:“不是吧,老大,你這麼面?你可不能讓我們太失望。不過話說回來,我當初就沒看好黎如珍,也不知道你怎麼就同意了,不是我做晚輩的說話難聽,你媽不光偏心,連眼睛也是偏的,整天拿着一顆死魚眼珠子當寶,真正的珍珠她卻踩在腳底下,就黎如珍那人,我一眼就看穿了,沒什麼本事,還自我感覺倍好,又虛榮得要命,也就臉蛋好看些。。。”
“行了,你的話太過了,怎麼她也是你嫂子。”
慕斯遠不願面對這個,程毓說的這些慕斯遠當時不是沒看出來,只是覺得女人多少都有些虛榮,而今天的黎如珍就已經不是簡單的“虛榮”二字可以概括了。
“好好,不說,她也不是沒有優點的,至死能把你媽籠絡住了,也不簡單。”程毓氣死人不償命地又加了一句。
慕斯遠本來是想找程毓喝點小酒排遣排遣的,哪裡知道越說越鬱悶,越說越窩火。
偏偏這時候,慕斯年的電話打過來了,他想找慕斯遠說說話。
慕斯年趕到的時候,慕斯遠已經喝得半醉了,他是一個自制力相當強的人,這樣的慕斯遠已經是出格了,所以慕斯年看向程毓。
“別看我,老大在家可能是受了點什麼刺激,跟大嫂有關。”程毓纔不替他遮掩這個,他從來就沒對黎如珍有什麼好感過。
“他都知道了?”慕斯年問了一句。
“知道了什麼?”程毓問。
“小二,哥對不起你,哥覺得很愧疚,什麼也沒幫到你,反而還害了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我不想跟她繼續下去了。可是還有孩子,我,我怎麼辦?”慕斯遠藉着酒精說出了自己的苦惱。
程毓一聽就大致明白了,常若善那一出準是跟黎如珍脫不了干係。
“要我說。這事也好辦,老大,你乾脆把她換了算了,現在換還來得及。對你影響不大,過幾年再換,就不好說了。”程毓說。
“換了?換了我兒子怎麼辦?你出的什麼餿主意,換是沒想過換。但是我想讓她吃點苦頭,我對她進行經濟制裁了,一個月就給她兩萬塊錢。加上她自己的工資。也有三萬塊,別的我就不管了,她願意拿着她孃家貼的錢花,花光了我也不管。”
離婚慕斯遠是沒有考慮過,他也不能這麼做,孩子才幾個月大,還在哺乳期。他這個時候提出離婚,他還是人嗎?
黎如珍雖然有錯,但是他慕斯遠就沒有錯了嗎?他沒有及時發現黎如珍的心態變了,也沒有及時阻止黎如珍跟常若善這種不正常交往,這就是他慕斯遠的錯,一個是他妻子一個是他母親,他哪個角色都沒做好!
“她怎麼跟你說的?”慕斯年比較關心這個,他想知道黎如珍都做了些什麼。
“小二,你也別管她都做了些什麼,我已經教訓她了。我知道你本事大,肯定有辦法去整治她,但是,你不要忘了,她是你大嫂,是你侄子的親媽。看在這個份上,你饒她這一次。”
“哥,我本來也就沒有打算收拾她,桐桐說了,她是什麼人在我們眼裡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你眼裡她是什麼人。只要她還是我大嫂一天,我不動她。你轉告她這句話,她要是個聰明的就知道該怎麼做。”
慕斯遠開口了,慕斯年還能說什麼?不過,他今天來的目的本來就不是想對付黎如珍的,他只是想跟慕斯遠說說話,至少別讓慕斯遠還矇在鼓裡,也別讓黎如珍以爲就她聰明。
誰知程毓聽了慕斯年的話拍手笑了。
“別呀,我還等着看好戲呢,老大,你不知道,斯年是一個睚眥必報的真小人,誰要得罪了夏桐,那可要自求多福囉。”
“這話怎麼講?”慕斯遠問。
“你還記得那日本人山田,你猜斯年怎麼收拾他的?”
慕斯遠踹了他一腳,說:“快說,別賣關子了。”
“斯年花了快兩年的時間收集了山田公司的一些資料,然後他把人家公司的絕密經濟數據都推算出來,賣到了他的對手手裡,山田公司損失巨大,山田家族的接班人也換了。小二不動聲色地報復了山田還趁機撈了一筆,這打草摟兔子的本事真是讓我開眼了。”
程毓笑嘻嘻的,他不光看了場熱鬧,也跟着發了一筆小財,當然了,通過對山田這一仗,他對慕斯年的本事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難怪這傢伙買哪支股票哪支股票暴漲,他以前還以爲慕斯年是有內幕消息或者是他自己炒作的,後來才知道人家是憑自己本事推算出來的。
只是現在的慕斯年不缺錢,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都是小打小鬧幾下,再說了,他現在的工作任務特別繁重,也沒有這麼多的時間去研究這些股票。
連山田這麼大家族勢力的人慕斯年都能悄悄地解決了,那黎如珍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
“小二,這麼大的事情我居然不知道?”慕斯遠有些失落,連程毓都知道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哥,你別多想,這件事情就我和程老三知道,我需要三哥幫我點忙,你是政府方面的人,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
慕斯年解釋完了又對程毓說:“三哥,你記住,下次有第四個人知道這件事情,你也自求多福吧。”
“別,別,小二,我是這沒有分寸的人?這麼大的事情我能隨便瞎說去?這不是跟老大說說,他是你親哥是我老大,別人借幾個膽子我也不敢呀?再說了,我要是能嘴上沒把門的,我能把公司做到今天這規模?我還想上市呢,小二,你幫哥一把,啊,我也幫了你不少。”
程毓笑嘻嘻地討好慕斯年,他可不敢把自己的財神得罪了,不光是財神,翻臉了就是衰神啊!
“上市也行,我家桐桐不愛操心,我那房產公司做完這期不如併入你的公司,你的影視基地正好也需要房產這一塊,以後你就多費些心思了,我們就等着分點紅利就是了。”
“好你個小二,你爲什麼不說現在直接併入?還要等做完這一期?”程毓也知道他這一期的利潤有多大。
“你想得倒美?我這一期要做兩年,明後年房價還要漲,我手裡這二百畝地不整出三十個億的利潤來算我白乾,做完這一單我就歇手,以後就從你公司領點零花錢。”慕斯年說完伸了一個懶腰。
“德性,我公司領點零花錢?你預備佔多少股份?”程毓問。
“反正不跟你爭董事長的位置,我家桐桐只做她喜歡做的事情,我是國家公職人員。”
“既這樣,老大,你也參一股,給老二也算一股,我們整大一些,爭取兩年內上市。”
程毓做了這些年還不如慕斯年折騰的這幾年身家厚,他也有點受刺激了,想放開手腳大幹一場。
慕斯遠沒想到東方不亮西方亮,黎如珍想入股慕斯年的公司不成,倒入了程毓的公司,慕斯遠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哥,我的公司從沒有打算上市,再說,我也給家裡人留了備用基金,所以也就沒有讓你入股,三哥這不一樣,他的公司上市了,你可以把股份記到孩子的頭上,以後,你自己有什麼難事要用錢了只管跟我說一聲,我們是兄弟,但是大嫂那就免談。”
慕斯年看出了慕斯遠的失落,特地解釋了幾句。
“哥明白,是哥對不住你。”慕斯遠拍了拍慕斯年的肩膀。
“還有,三哥,桐桐有兩樣東西讓我交給你,在我車裡。”
程毓一聽夏桐有東西給他就好奇了,催着大家起身。
“什麼好東西?”程毓見慕斯年拿出一塊布包着,疊着很平整的一個小包,有些驚喜,他猜是繡品。
“有一樣是繡品,她說,你看到這個就能想起來他對她的承諾,趕緊結婚。還有一樣,她這些天在家裡改編了一段《梁祝》,古琴版的《梁祝》,讓你先試聽一下,剩下的她準備到美國完成。”
“承諾?結婚?”
程毓想起來,去年夏桐離開時是說了送他一個八開的屏風繡品當他結婚的禮物,這麼快?他哪裡想到屏風有大有小,還有相框大小的擺件屏風,夏桐送他的就是小擺件。
“本來,她是讓我配好框裝裱好了送你,既然今天看到你了,我就省點事。”
讓慕斯年看見夏桐送程毓繡品就不爽,還讓慕斯年幫他裝裱好,美死他!慕斯年纔沒有這麼大的雅量。
“你嫉妒了吧?”程毓還能不清楚慕斯年的這點心思。
“這《梁祝》我聽過了,很不錯,那種悽美的滄桑感繞樑三日餘音不絕。我個人認爲是她目前作品裡演繹最好的,大概是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吧。”
慕斯年一想到這個就心疼得不行,夏桐能想到去改編《梁祝》肯定是想到了這個故事跟自己的經歷產生了共鳴,一世二世三世,她依然要面對這些世俗的眼光和偏見。
還好,這一世有他陪着,他絕對不會放手,不會讓《梁祝》的悲劇發生在他們兩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