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老天垂憐,包小柒在期盼能夠發現同類時,同類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她。
“同志!”一個男人低沉而帶有磁(性性)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神經處於緊繃狀態的包小柒在男人剛開口那刻便成功捕捉到了。
“……人,啊,活人……”包小柒前世是那種遇事兒當場不怕,後續卻心悸的人,即便重生一次,這種(情qíng)況也依舊沒能改變。
她不怕事兒,也不怕擔事兒,而且作爲女人,她處理事(情qíng)有時比男人還要更加果決,只是,在每次在處理完緊急狀況後,她總會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是那種沒有人可以依靠的力不從心,孤單寂寞。
包小柒喃喃自語,狀如瘋魔,在看到來人竟然穿着一(身呻)這個時代特有的“一顆紅星頭上戴,革命紅旗掛兩邊”的65式軍服時,心中那個激動啊!
弩箭驚嚇的後遺症在這一刻全面爆發,小嘴癟成曲線,雙眸含淚,也不管前方路多難走,包小柒兀自朝來人方向狂奔而去。
郝敬雲顯然沒料到自己這一聲“同志”竟然能引起對方如此反應,下意識想要做出應對,卻在看到對方那張花貓臉以及臉上那份慼慼然後額角忍不住抽了抽。
怎麼會是她?!
郝敬雲記憶力驚人,只要看過一眼,他便能將看到的信息長久存儲於腦海。而包小柒的廬山真面目他在昨(日rì)連續見過兩次,即便她現在一副叫花子模樣,但那雙忽然間變得不同以往的靈動眸子卻不可能騙不過他。
而那兩次,一次是在南河捉泥鰍時那無意間的回眸,另一次便是昨晚。
想到昨晚,郝敬雲剛毅俊朗、棱角分明的臉上微微閃過一絲尷尬,看着奔跑過來的女人竟有一瞬間不知所措。
昨晚,他帶着報復心理潛入包小柒房間,原本是打算給對方一個教訓的。父親六十大壽那晚,安定片的痕跡雖然被她消除得幾乎已經察覺不到,但是作爲優秀偵察兵,他還是在醒來後立刻尋到了蛛絲馬跡,那一刻,他生氣,憤怒,甚至發狂,但最後卻都被忍住沒有發火,因爲這一次他不得不承認,他疏忽大意了,竟然栽在了一個女人手裡。
帶着壓抑的(情qíng)緒進屋,結果一進門便看到對方如小貓般(嬌交)憨的睡姿,鬼使神差地,他忍不住伸手撫摸了下對方滑膩細軟的小臉,結果,這一摸不要緊,酣睡中的包小柒在感覺到溫暖觸感的剎那,竟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並向其懷裡用力一拽,因爲沒有料到包小柒會有如此舉動,他原本傾斜的(身呻)體經此一拽頓時失去重心,然後就那樣毫無防備地撲在了包小柒(身呻)上!
儘管隔着薄被,他依舊強烈感受到(胸胸)前抵着的兩團柔軟,小女人近距離酣睡的(嬌交)俏模樣更是令他在那刻有瞬間失神,而等他明白究竟發生什麼事(情qíng)的時候,包小柒竟然比他動作更快一步,一把抱住自己的同時,一條細白大腿還不管不顧地壓在自己(身呻)上,嘴裡還不停地嘟囔着“聽話,乖乖,抱枕”之類字眼。
那一刻,郝敬雲明顯感覺到自己小腹間的異樣,更是有片刻驚慌,多年偵察兵訓練,對於女色他早已經受過無數次考驗,且從未發生過意外,然而這次,卻險些馬失前蹄。
不過好在,包小柒如此“挑逗”之後就是緊緊抱着自己,而再未有其他動作,否則,他真不敢保證,那夜他究竟會做出什麼事(情qíng)來。
事後,他總結了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那就是或許是因爲包小柒是自己名義上的妻子吧。
思緒飄閃間,包小柒只差幾步便要來到郝敬雲跟前。
都說在災難面前,解放軍是最親的人,包小柒這一次有了最直接、最深刻的體會,而親人見面催人淚,包小柒蓄滿眼底的眼淚最終沒能忍住不爭氣地掉落了下來。
而郝敬雲自然沒錯過包小柒眼淚滴落的瞬間,那刻,他心底莫名一窒,不過,這瞬間窒悶沒有持續多久,因爲下一刻,他便看到了包小柒右手緊緊握着的那枚弩箭。
劍眉緊蹙,郝敬雲不再做任何猶豫,上前一步扶住了包小柒直衝下來的(身呻)體。
“你這弩箭從哪兒來的?”郝敬雲直接開口問道。
“啊?”尋求安慰的包小柒對於這個提問有些回不過神來,衝到眼角的淚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見包小柒疑惑,郝敬雲無奈再次開口發問。
“那邊!那個山縫有個入口,入口處有帶刺的灌木,那裡面有……有人偷種罌粟!“
在說出有關罌粟的事(情qíng)時,包小柒有一瞬間遲疑,她不是沒懷疑過眼前這個人是不是那個要自己命人的同夥,但是,男人在扶住她那刻(身呻)上自然而然散發出的軍人正氣,以及那雙深邃如同星辰大海般黑亮的雙眸讓她第一時間選擇了相信對方。
而且,對危險感知的敏銳也告訴她,眼前的男人值得信賴。
郝敬雲在聽到包小柒所說內容後,原本就嚴肅的臉頃刻間如同驟雨來臨,包小柒知道,對方定然比自己更要清楚這其中的嚴重(性性)。
未作任何遲疑,郝敬雲當着包小柒的面學了幾聲鳥叫,沒多久,原本安靜不見一絲異動的山區忽然間躁動起來,左右兩側突然間出現的兩個人驚得包小柒差點叫出聲,不過,畢竟是歷經兩世的人,驚訝也緊緊是個眼神,再之後她便恢復了平靜。
對於包小柒的反應,郝敬雲心中詫異,而且,這個女人見到自己後竟然沒有像從前一般撲上來大喊大叫,而是一副看陌生人般的眼神,不過,現在不是深究這些的時候,當那兩個人過來之後,郝敬雲安排一人同自己一同前往包小柒所指的方位,而另外一個人則留下來陪同包小柒。
“營長,我……”被安排留下陪同包小柒的那名小戰士在郝敬雲轉(身呻)那刻終於忍不住喊出聲。
看着對方(欲欲)言又止的模樣,郝敬雲知道,任何一個有血(性性)的戰士都希望可以戰鬥在第一線,而不是原地待命,只是,相對於任務,人民羣衆的安全同樣重要,更何況,包小柒還是他們這次任務極其重要的一個見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