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貝爾和平獎與其他四個獎項不同,當初設置的時候就決定不在瑞典頒發,而是單獨放在了挪威奧斯陸。
這個獎項在後世,變成了政治的妥協或者說是西方的政治工具,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但是在這個時代,有虎視眈眈的蘇聯在一側,諾貝爾委員會還能做到公平公正,也有一些公信力。
周南的專機抵達了奧斯陸機場,奧拉夫王儲親自到機場迎接,並且邀請周南入住了奧斯陸王宮。
在王宮裡,周南受到了哈康七世國王的熱情歡迎,並且就挪威的未來發展,進行了長達兩個小時的暢談。
周南是世界公認的國際關係專家,雖然他的經濟眼光還沒有被世人發覺,但是光憑歐洲復興計劃,就足以讓任何國家的領導人對他的意見重視起來。
挪威是歐洲最大的石油生產國,也是最大的石油出口國。他們也有着世界上最複雜的峽灣和海岸線,漁業資源非常豐富。
他們的人口比瑞士還要少一點,雖然土地貧瘠,但是光憑這兩個方面,再加上林業資源,就足以讓他們的經濟有長足的潛力。
哈康七世與丹麥和英國的關係都非常密切,他的妻子,就是喬治的姑姑墨德公主。
所以奧拉夫同樣也具有英國王位的繼承權,不過這只是名譽上的,因爲在他之前,有上百個具有繼承權的候選人。
奧斯陸王宮就位於市中心的一塊山丘地上,作爲一個獨立才四十多年的國家,他們的王宮是原來的總督府,顯得比較寒酸。
入住的當晚,王宮還停電了,侍從們點燃了鯨油提煉的油燈,這種油燈比蠟燭要亮的多,給這座歷史悠久的建築增加了一絲中世紀的風情。
周南對於挪威這個國家其實非常喜歡,主要是這個國家的峽灣景觀非常著名,可惜他還一直沒有機會遊覽。
維特根斯坦對這裡也非常迷戀,他在鬆恩峽灣的最裡面就建了一座木屋,能夠一個冬天都住在裡面不問世事。
還有極光,挪威也是世界上觀賞極光的最佳地方,周南計劃着,未來肯定會帶着奧黛麗一起來這裡過一個冬天。
第二天下午四點半,頒獎儀式準時舉行。奧斯陸這裡只舉行和平獎的頒獎儀式,所以進行的速度比較快。
儀式舉行完畢,哈康七世在王宮舉行了一場規模不是很大的晚宴,款待諾貝爾委員會和來觀禮的學者,政治家們。
在頒獎儀式上,周南的演講其實非常敷衍。關於人道主義和世界和平的演講,他已經講了太多,所以這一次,他的演講差不多是老調重彈,重點介紹了自己的約納斯人道主義基金會。
但是在晚宴前,周南的這次演講的乾貨就比較多了。
他做了關於加強挪威和英國之間的北海油田開發合作,加強阿伯丁的石油經濟區域輻射的演講。
重點就是讓挪威加強與英國在石油開發上的潛力,讓北海油田成爲歐洲經濟發展的發動機。
如果在後世看來,周南的演講不算什麼。但是這個時代,北海油田的開發纔剛剛開始,人們的眼睛還盯着東歐,盯着中東的石油。
北海油田的開發因爲是近海石油,開發難度比較大,開發量也比較小。周南這樣的演講,就等於是給歐洲重新規劃了一個發展重心。
而這樣的演講,不僅在經濟上具有先導性,同樣也能獲得挪威和英國政府以及民衆的好感。
如果北海油田得更有效的開發,石油產量提高,同樣對西歐的經濟促進作用是全方位的。
等於周南利用未來本就會進行的計劃,在西歐的這些國家面前,又刷了一波好感。
從挪威離開,周南並沒有直接回瑞士,而是來到了倫敦,參加查爾斯小王子的洗禮。
英國上下對這個王位第三順序的繼承人充滿了歡喜,卻不知道一出悲劇正在上演。
一直到七十歲了,頭髮都白了,孫子都上學了,仍然還是一個王儲,這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悲哀。
當了六十五年的王儲,最後英國人還全體呼籲以後讓他兒子直接繼位,這更是一出悲劇。
不過,上面有國王母親撐着,下面有個還算靠譜的兒子,他的傳宗接代職責也算盡到了。
所以,他的精力就放在了吃喝玩樂泡上面,要論起會玩,歐洲王室幾乎沒有能跟他相比的。
縱觀進入二十世紀以後的王室成員,也就他的曾祖愛德華七世能比他更風流。
這一次奧黛麗沒有陪他一起來英國,進入大學以後,奧黛麗的學業加重了許多。
瑞士的大學都是易進難出,修不夠學分,能當一輩子大學生。
加上她最近還要加強聯繫鋼琴,所以這一次查爾斯的洗禮,奧黛麗早就決定好了不會過來。
來到了倫敦,周南也沒有閒下來,除了每天聯繫小提琴,就是跟百代唱片公司的人進行研究,想要把第二套唱片的歌曲內容確定下來。
經過了認真的研究,第二套唱片收錄了四首簫曲協奏曲,兩首鋼琴協奏曲,一首小提琴協奏曲。
兩首鋼琴協奏曲分別是《愛的羅曼史》和《佈列瑟農》,這兩首曲子與《天空之城》一樣,都屬於比較簡單的鋼琴曲。
《愛的羅曼史》原本是吉他曲,但是用鋼琴曲來表達也不失其魅力。
《佈列瑟農》這個名字當然不會用原來的名字,而是被周南改成了《悲傷的獅子》。
悲傷的獅子是盧塞恩的標誌性雕塑,爲了紀念因爲貧窮而去當僱傭兵的瑞士士兵全軍覆沒的一次歷史事件。
《佈列瑟農》這首歌有着曠遠憂傷的旋律,能令聽者陶醉在歌曲所營造的憂傷而純淨的世界中。這首歌在網絡上常被譽爲世界上最傷感的英文歌曲。
除了感情方面的表達,這首曲子還有着美麗與美好的憧憬,被周南換了這個名字,更加符合他在盧塞恩的印記。
原本他們還想加入《夢中的婚禮》這首曲子,但是奧黛麗的技巧還不能滿足這首曲子所需要的高超技巧。所以,只能留待下一次再出專輯的時候了。
四首簫曲,有《平湖秋月》,《平湖秋月》《千年風雅》三首充滿東方韻味的,然後又增加了《送別》這首來自美國的曲子。
這首曲子的作者奧德威已經逝世了六十八週年,所以他的作品已經過了五十年的著作權保護期,改編也不用再出版權費。
至於小提琴協奏曲,當然就是周南一直在練習的《梁祝》。
光是這一曲的完整版就將近半個小時,所以說周南這套唱片雖然只有七首歌曲,但是內容卻遠超第一套。
確定下來了歌曲,首先不是要錄製,而是要編曲。單純的簫曲或者小提琴曲都不足以完整表達歌曲的內容。
而改編成協奏曲,增加什麼樣的樂器,在什麼聲部進行什麼樣的改編,都是非常考驗人的能力。
雖然周南有着後世的記憶,對需要什麼樂器配音也有一些印象,但是想要把這些樂器完美融合進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有一些樂手,西方根本沒有。
所以,百代公司還需要從香港或者南華請一些樂手來錄音。
這些工作全部準備好,錄製最早也要到明年三月份了。
得知周南隨後就要去南華,百代公司的人也希望能搭乘周南的飛機,前往亞洲尋找其他的樂手,周南也愉快地答應了下來。
忙完這些工作,就是參加小王子的洗禮了。
在洗禮儀式上,周南也見到了瑪麗塔,幾個月沒見,她清瘦了一些,不過這也讓她的臉型更加完美。
這是一種完全不同於奧黛麗東西方兼蓄的婉約和清純的美,充滿了迷人的誘惑力和熱情。
周南的心裡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心裡不自覺地泛起了一個印象:白玫瑰與紅玫瑰。
可惜他不是那種能放開自己的人,只能辜負了這份情。
儀式舉行完以後,周南也跟瑪麗塔在衆目睽睽之下聊了幾句,當着這麼多人,他們像一對普通的朋友,詢問了一下最近的生活,非常平淡。
直到兩個人要分開的時候,看着她有些落寞的臉,周南忍不住安慰說道:“你要我給你寫的電影,我已經寫好了,如果順利的話,明年夏天拍攝,也許冬天就能上映。”
她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問道:“寫的是什麼樣的電影?”
“一個公主,面對着責任和自由,艱難抉擇的故事。……不要擔心,不是悲劇,而是一場喜劇。”
“喜劇?”她笑了笑。“或許吧。……你把小說帶過來了嗎?”
“不,我寫不好小說,所以我這次寫的是劇本。有電影就足夠了,不是嗎?”
“我很期待……這真是爲我寫的電影!”
“是的,但是會讓奧黛麗來扮演公主的角色。”
她輕輕地行了一個半蹲禮,笑道:“跟我相比,奧黛麗才更像一個真正的公主。她擁有了幾乎能夠擁有的一切!”
看着她的背影,周南也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不過,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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