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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的離別,又引起了女人們的哭泣。不過這一次哭泣的人變成了卡洛琳。周南被她從兩歲養到21歲,完全是當自己的孩子在照顧。
以前雖然也有分別,但是都是短期性的,最多半年,他們就會又見面。但是這一次,已經成長起來的周南屬於是完全離開這個家了,他將會在另一個國家獨自發展。並且這一次分別,最少有幾年的時間都見不到,所以,優雅如她也忍不住哭泣了起來。
她的哭泣也引發了奧黛麗的流淚,小女孩對這種分別,內心總是軟的一塌糊塗。一直到他們在勒沃庫森上了火車,奧黛麗的眼淚仍然不停地望下掉,看起來可憐極了。
大家的情緒都不高,就連約翰因爲跟山姆和伊萬分開,有些怏怏不樂地趴在座位下面。
只有凱莉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一路上,也是她一直忙前忙後,照顧着周南他們三個人。
他們乘坐的這趟火車是魯爾區直達意大利的軍事物資運輸車輛,火車有一半的車廂是貨車廂,一半是客運車廂。
不過因爲是長途國際列車,運輸量比較大,所以車廂比較多。兩個蒸汽車頭,一共牽引了超過三十節車廂,光是旅客廂,就有十幾節。
因爲人多,加上是國際專列,所以車上的蓋世太保們也比較多。每個車廂都有一個穿着軍裝的蓋世太保,並且還有流動的巡邏員。
每個旅客上車,都會受到嚴格的盤查,然後這些旅客就會在蓋世太保那裡登記,任何一個陌生人都不可能在車上停留,也不可能混上陌生人。
這個時代的旅行也算不上舒服,旅客車廂還沒有流行臥鋪,哪怕是去意大利的羅馬,列車需要在路上行駛兩天,也只能在逼仄的座位上熬着。
所以,每到一個車站,旅客們都會像放風一樣,到站臺上活動一番自己的身體。
由於車廂裡是沒有廁所的,在車廂的盡頭有一個小平臺,男人勉強能解決問題,但是也很危險。所以每到一個車站,都可以看到無數的男人在站臺邊放水。
女人們更可憐,車廂盡頭的小平臺很難蹲下去,她們只能忍着。到了車站也沒有太多的講究,條件有限,她們也只能相互遮擋,營造一個稍微私密的小空間解決生理問題。
還有許多不講究的女人,根本不會在意男人們的目光,直接露出了一排雪白的屁股,所有人也都習慣了。
周南就在一個車站,一擡頭,不小心就看到了一大排女人的屁股,讓他格外不好意思。剛好他的窘迫被奧黛麗看見,忍不住嘻嘻偷笑了起來,用手指在臉上颳着。
凱莉一開始情緒比較高,但是最受罪的也是她。她的龐大體型註定她的這一趟旅程就是受罪,幸虧坐在她旁邊的奧黛麗很瘦弱,要不然,她會更加難受。
火車抵達曼海姆的時候,天就已經黑了。吃過了火車上的晚飯,奧黛麗就有些困了。哭泣也算一個體力活,加上旅途的無聊,她倒在凱莉的懷裡就休息了起來。
坐在她對面的周南讓她把腳放在自己的身上,開始她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最後也顧不上了,把腳放在了周南的懷裡。
周南和雅尼克在車上沒有討論任何敏感的話題,但是無聊的旅途總要找一個消磨時間的娛樂,所以他們一直在下着國際象棋,聊的最多的話題,就是周南在音樂方面,應該如何發展。
對於音樂,周南原本並沒有太當回事。因爲他自己很清楚,他雖然比別人多了無數的音樂見識,但是在天分方面,只能算是中等。
他能夠在竹簫方面有着大師級的演奏水平,但是這是因爲他在另一生吹奏了將近百年,人生的閱歷和經驗,已經完全融入了他的簫聲。
但是在其他樂器方面,他仍然是業餘級別。
在歐洲,真正的音樂人,最需要掌握的樂器是鋼琴,這也是大部分音樂人公認的樂器之王。周南如果想要成爲公認的音樂大師,只靠竹簫的另闢蹊徑是不管用的,他也必須在鋼琴方面有所建樹。
有利的條件是,周南有一副天生的鋼琴手,他的手比別人天生就能多覆蓋兩個琴鍵。但是,想要在這個方面發展,還需要大量的練習。
霍夫曼的家裡就有一架漢堡生產的斯坦威鋼琴,不過由於周南在瑞士的家還沒有定下來,加上週南執意不肯,所以這架鋼琴被留在了勒沃庫森的家裡。
雅尼克一直在說,到了瑞士安頓下來之後,就要讓周南開始系統地進修鋼琴。不過,這個計劃還要受到周南服兵役的影響,所以想要實施,最少需要幾年的時間。
黑夜的降臨讓車廂裡面逐漸安靜了下來,車廂裡面還傳來了長短不一,高低不同的呼嚕聲。大部分德國人睡覺都會打呼嚕,不管男女,對於這一點,也是周南唯一接受不了的地方。
像他們絕大部分的人都會有體臭,在除臭劑還沒有發展到後世那麼有效的時候,他們濃郁的體味讓一般的東方人都接受不了。
但是時間長了,周南也慢慢習慣了下來,故意忽略這方面的感覺,勉強還是能夠做到的。
唯獨是呼嚕聲,周南怎麼也忍受不了,晚上聽到這樣的聲音,他就一點也睡不着。
這個時代的車廂裡,是沒有照明燈的。即使有,在這個戰爭年代,也不會開啓。所以,天黑了以後,車廂裡就陷入了黑暗之中,除了睡覺,完全沒有任何的娛樂。
周南抱着奧黛麗的腳,靠在車窗的旁邊,想着未來的計劃。在他的心裡,對於未來的計劃太多了,但是所有的計劃,都需要一點點的實施。
遺憾的是,在戰爭結束以前,這些計劃也大部分不能實施。
不過,他也需要時間來寫出自己想要寫的書,用兩年的時間來厚積薄發,對於他來說,也是可以接受的。
火車在黑暗中不停地前行,只有在一些大車站,纔會停下來加煤或者調車廂,人們也趁着這個時間上廁所。
夏天的歐洲黑夜很短,當火車抵達了德國的最後一站,跟瑞士一河之隔的瓦爾茨胡特,天色就已經亮了起來。
火車在這裡接受了最後一次檢查,所有人按照名單重新記名,然後才從車站出發,進入了瑞士的科布倫茨小鎮。
這一次,所有人面臨的是更嚴格的人員調查,對於德國人來到瑞士的目的,會受到嚴格的盤查,如果瑞士的邊境督察隊對你的答案不滿意,肯就會被趕下車,然後遣返回德國。
不過周南和奧黛麗,凱莉已經拿到了外交官發的簽證,他們幾乎已經成了半個瑞士人。所以,周南這個東方人能夠拿到簽證雖然讓他們有些好奇,但是對他們的態度還是比較和藹的。
但是對於德國人,他們這些人就是公事公辦,連一個笑容也很吝嗇,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雖然是同根同祖,但是瑞士還是很惱火德國的威逼的。
這列火車走的是東部線,因爲是跟意大利的直通車,在瑞士境內,雖然會停留多次,但是人員只能在蘇黎世上下。在瑞士境內,由於中立法的存在,也不能有任何的貨物轉運。
所以,火車進入了瑞士境內之後,就會多了瑞士的監督員和國際觀察員。人員不能隨便下車放風了,就連旅客上廁所,也會受到所有人的監督。
要是有人敢趁着機會逃跑,這些人手裡的槍可不是擺設。
從科布倫茨到蘇黎世,只有四十公里,雖然火車在巴登短暫停留了一會兒,但是也只用了一個小時多一點,火車就開進了蘇黎世火車站。
坐了將近二十個小時的火車,所有人的精神都有些疲憊。在後世,這就是不到六個小時的旅程,但是這個時代,不僅車速慢,加上經常停,所以多花了兩倍的時間。
蘇黎世在這個時期,幾乎變成了一個間諜之城。瑞士的首都雖然不是這裡,但是這裡是瑞士的經濟中心,又靠近德國,所以,這裡也是間諜們鬥法的主要戰場。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雅尼克帶着周南他們根本就沒有出火車站,他們用手裡的馬克換了少量的瑞士法郎,直接購買了四張前往盧塞恩的車票。
從蘇黎世到英格堡本來也有直達的火車,因爲英格堡在一百年前,就已經是歐洲著名的療養聖地。不過,直達的火車一天只有一班,他們抵達的時候,火車剛剛開出了車站。
所以,他們要先買一張到盧塞恩的火車票,到了盧塞恩,去英格堡的火車就多了。
凱莉獨自前往火車站外面廣場的麪包店,購買了一籃這裡非常出名的羊角包麪包。這種麪包果然是名不虛傳,外焦內嫩,稱得上是周南吃過的最好吃的麪包。
再次坐上了前往盧塞恩的火車,這列火車上面的人很少,老式的木頭車廂非常具有古典主義的風格,簡直就像是博物館的陳列品。
火車緩緩地在瑞士的湖光山色裡穿行,蘇黎世湖,楚格湖,還有連綿不斷的山丘和廣袤的田野。也許是來到了瑞士,沒有了在德國佔領區戰爭的威脅,心裡的壓抑也散去了,看到四周的景色,周南覺得這裡比任何地方都要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