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特紅衣大主教久久不能言語,按照蒂姆的說法,自己此時此刻去選擇角逐教皇位置似乎真的很不適合啊,可是這一次錯過了機會,誰知道下一次要到什麼時候?
“陛下認爲托馬索·巴倫圖切利將會成爲下一屆的教皇嗎?”懷特紅衣大主教眼睛死死的盯着蒂姆。
蒂姆點點頭:“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他了!雖然您在教廷的位置很高,但是托馬索·巴倫圖切利紅衣主教的位置也不低,況且他可是被教皇親自扶持上來的,他也是意大利人,所以很大程度上會是他。”
蒂姆也不敢把話說的太圓滿,畢竟在自己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某些歷史已經發生轉變了,雖然托馬索·巴倫圖切利是歷史上註定要成爲教皇的人,但是誰知道歷史會不會再次變化呢!
懷特紅衣主教苦澀的一笑:“那我什麼時候有機會呢?”
顯而易見,他已經是向蒂姆妥協了。
“機會隨時都有,最晚五年,最快麼,等奧斯曼土耳其帝國滅亡了君士坦丁堡之後,機會就來了。”蒂姆低聲在懷特紅衣主教耳邊低語:“您的機會和下任羅馬教皇的生死直接掛鉤,假如君士坦丁堡被滅亡以後,羅馬教皇托馬索·巴倫圖切利還沒死,那麼找人送他一程就是,屆時,憑藉您的威望和伊比利亞半島的實力足夠可以讓您登頂羅馬。”
懷特紅衣大主教心中一動,面上卻沒有表情:“那今天我們就簽定一個協議吧,把我們的協議落實下來,不能只保留在口頭上。”
蒂姆點頭同意:“沒問題,懷特大人想要什麼協議?”
“我的協議很簡單,第一,君士坦丁堡被滅亡以後您必須支持我成爲教皇;第二,等我成爲教皇以後,我會爲尼普頓王國提供一切的特權,但是您不能插手羅馬的事情,當然我也不干涉尼普頓王國的事情。”
懷特紅衣大主教提出這樣的協議也是有一定的考慮的,當初他第一次見到蒂姆的時候,蒂姆只有十五歲,還是一個王子,那個時候懷特紅衣大主教自認爲自己是可以駕馭蒂姆的,畢竟那個時候他還很純真。
但是現在六年時間過去了,蒂姆已經成了一個很成熟的國王了,他某些政治手段簡直比歷任歐洲國王還要狠毒和強硬,懷特紅衣大主教對蒂姆已經產生忌憚和戒備了。
懷特紅衣大主教也考慮過與蒂姆以及整個伊比利亞半島決裂,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教皇位置還需要伊比利亞半島的支持,所以只能保持現狀。
這次趁着機會提出協議,一來可以進一步加強二人的聯盟,二來防止阿維尼翁之囚歷史悲劇的重演。
聽了懷特紅衣大主教的話,蒂姆心中一震,看樣子自己做的太過了,懷特紅衣大主教同自己有隔閡了,雖然懷特紅衣大主教出身伊比利亞半島,但是到底是忠誠的基督徒,恐怕心裡對於羅馬教廷體系還是很維護的。
一時之間,蒂姆想要挽回二人的關係,但是事情已經做了,鏡子已經破裂了,傷痕已經有了,再怎麼做都很難消除裂痕了。
悲傷的搖搖頭,蒂姆注視着懷特紅衣大主教低聲的說:“當我從阿爾加維開始起步的時候,您一直信任我,相信我,支持我,可是我卻沒有給您兌換任何的諾言,甚至爲了自己的想法而阻止您及時角逐羅馬教皇的位置!在我的心裡,您就想是一個長輩,更像是一個父親的角色,一直以來都無私的關心着我,我卻在做某些事兒的時候沒有考慮您的感受,我很抱歉。”
“陛下,您不必如此啊!”懷特紅衣大主教見蒂姆起身要衝自己跪下,連忙扶住了他。
蒂姆重重的跪下:“感謝您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如果沒有您支持,整個尼普頓王國將不復存在,最後請您相信我,無論我對其他人做了什麼樣的事情,但是對您,我一直是真心相待的,這一跪就當是對您的愧疚和感謝吧。”
說罷蒂姆起身拿起筆就起草了協議,隨後遞給懷特紅衣大主教說:“協議已經起草好了,我知道您可能對我有點戒備了,但是無論您心裡怎麼看我,我依然當您是我最敬重的長輩。”
“最多三年時間,您一定將會是教皇,屆時我會全力支持,決不食言。”蒂姆重重的說:“我在主的面前發誓,協議上的一切我都將會認真遵守,否則整個尼普頓王國將會破滅,我本人將下地獄受盡酷刑!”
“陛下。”懷特紅衣大主教大驚失色:“我和陛下的關係一直都很好,籤協議真的不代表我對您有所戒備啊!是,我剛剛是有戒心的,但是聽了您這一番話以後,我對您只有信任,我們兩個人共同攜手見證了尼普頓王國的崛起,我們應該是最親密的夥伴,我們兩個是最應該相互信任的人,我們不需要協議維持。”
懷特紅衣大主教說着就要撕毀協議,蒂姆阻止了他:“留着吧,這個協議也許會在尼普頓王國以後的君主手裡發揮作用的。”
二人推心置腹,說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從阿爾加維說到了里斯本的若昂一世,又說到了統一伊比利亞半島的過程上。
下午時分,懷特紅衣大主教才離開,看着這個老人離開的背影,蒂姆心裡一陣沉思。
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爲真的太強勢了嗎?已經強勢到讓懷特紅衣大主教對自己有戒備了!是不是其他人對自己也有戒備了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國家可真的要走到頭了。
恍恍惚惚的回到寢殿裡,辛西婭此刻正在擺弄首飾,見蒂姆走進來連忙扶住他:“你怎麼了?感覺你似乎沒有精神!”
“唉,時間久了,人的關係就很容易發生一些變化。”蒂姆搖搖頭癡笑一聲:“記得我在阿爾加維當王子的時候,我感覺自己過的很輕鬆,很愜意!可是現在當了國王以後,我發現自己好累,到處在算計着其他的人,累啊!”
“別亂想了,人總是會長大的,那個時候你似乎才十五歲,你現在都二十一了,自然會有煩惱。”辛西婭摸着他的頭髮低聲安撫:“我小時候過的也很快樂,什麼事情都不用想,我特別喜歡巴黎!但是現在我很煩,煩的我根本不想再回巴黎了。”
“我們需要一個孩子了,這樣我們就不煩惱了。”蒂姆拉着辛西婭的手認真的說:“我身上太鋒芒畢露了,我需要孩子來改變我的性格,也許做了父親,我就不那麼的鋒芒畢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