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和!”有一個悠遠的聲音在叫她。
“夏和!”
那個聲音還挺好聽,很乾淨很陽光,夏和想他應該是一個頂好看的人吧。
“……”夏和張嘴喊了一句,但是沒有聲音出來。
誒!她……她這是變啞巴了?還是說上帝要把她收回去回爐重造,不對啊,她連神佛都不信,哪裡來的上帝?要是上帝的聲音這麼好聽,那麼她下一個要抱大腿的目標就是他。
“夏和!”
那個聲音又近了一些,好像還帶着一陣風,不過風裡的味道不是很好聞,帶着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她有些失望,上帝御風而來,空氣裡不應該是檸檬的清晰味道嗎?
她皺了皺眉,算了,不管他了。
“……有反應,上氧氣!剛剛她脖子上留着那一半藥水快點送檢!”
夏和不舒服的哼哼了一下,嘖!天堂也乒乒乓乓的,打仗嗎?就不能安靜一點嗎,她現在很困好不好!
“夏和,堅持住,別睡!”
夏和掏了掏耳朵,怎麼這麼煩人啊,睡覺還不給了,不就睡一覺嗎,急什麼,明天姑奶奶就醒!
“左耳耳膜破裂,傷得不是很嚴重。”
夏和煩躁的翻了一個身,雙手在身側亂晃,風吹得掌心涼涼的特別舒服,肚子露了出來,像小貓一樣撓了撓肚皮,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兩天來一直抽搐的胃也安靜了下來。
耳邊的聲音漸漸遠去,夏和微微勾起嘴角,滿意的閉上了眼睛。快眼123
她這不算長的人生,她那些不算出彩的經歷,她那些不算交心的朋友,她那些像仇人一樣相處的家人,一切都這麼戲劇,明明那麼滑稽,但是回憶起來的時候卻會慢慢流淚。
這一生,不對,她這兩生,真正開心的時候有幾次呢?是與方澤宇第一次醉酒的釋懷,是看着破繭的蟬蛹漸漸高飛,是在夕陽下短暫的相擁,還是在星空下緊緊的依靠。
對了,她還沒有記下昆城大學的新生名單呢,常啓明力保的策劃還沒有實施,說了要給阿咪女兒買禮物,也沒有送出。
遺憾這種東西,在什麼時候會最強烈呢?
天黑了下來,天又亮了。她似乎睡了很久,久到身邊的場景換了事物,久到弦月變圓。
“醒了?”
夏和迷迷瞪瞪的睜開眼,鄭冉端着碗坐在牀邊,黑眼圈又重了幾分,夏和咧開嘴笑了笑,他又熬了好幾夜了吧。
“餓了……”夏和委屈的皺起小臉,盯着鄭冉的碗移不開眼。
鄭冉眼裡的擔憂一掃而散,夏和這個傢伙啊,總是能讓人在一瞬間放鬆下來。
“你稍等,我叫醫生。”鄭冉幫夏和掖了掖被子,轉身出去了。
“飯……”夏和眼睜睜看着他把碗端了出去。
吃飯不成,夏和只能轉着眼珠子觀察房間,擺設不像是醫院,被子很柔軟,沒有消毒水的味道。
房間的另一側還有一張辦公桌,一堆書籍和文件胡亂擺在上面。窗臺上還有一盆草,嗯……她忘了叫什麼,反正是不會開花的那種。
窗簾是介於藍色和綠色的一種顏色,看着很舒服,不過介於她眼神不太好這件事,她不太確定自己所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