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婉心這有失大家閨秀風範的舉動,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能看見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姐發飆太稀罕了,平時這些小姐都端着架子像模像樣的擺譜,像個潑婦一樣的打架還真是讓人開眼呢。好多人離開自己的棚子跑過來看戲。
汪婉心是眼睛紅了,心也瘋了。子尋身上的衣服,那布料是她幾次三番向莫雲畫討要,結果都被莫雲畫以沒有爲藉口推掉了。現在在別的女人身上看見了,叫她的心怎麼也不能接受。
“狐狸精,都是你迷惑了畫哥哥,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我要殺了你。放開我,來人!”
狂亂中的女人亂了方寸,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把莫雲畫視爲自己的私有物品,理所當然就是她的,絕對不允許他人染指。當然她也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跟她搶,現在突然出來一個膽大妄爲的人,竟然不聲不響的就把她的東西搶走了,這怎麼可以,就算不要命,也不能讓自己視爲珍寶的東西被人奪走。
此刻汪婉心就是這麼想的,敢跟她搶,就該死。
莫雲畫從來沒有如此惱怒過,他不想傷人,所以才一直採取躲的方式。本以爲一切都會過去,但現在他的退避沒有減少麻煩,反而讓他更加頭大。
“閉嘴!”莫雲畫決定不再退,應該直面自己的麻煩,“汪小姐,你這是作甚,我與你並無半點牽扯。你今天在這裡發瘋,究竟爲何?”
汪婉心雙目血紅,怒氣衝衝的瞪着莫雲畫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逼近一步。
“你說什麼?”
莫雲畫一臉寒冰,冷聲道:“我說的是,你失儀了。無緣無故的罵我的朋友,就是無禮。如果你要發瘋可以回家,不要在公衆場合做出讓人笑話的醜事。”
“你……”汪婉心用手一指莫雲畫,“你說什麼?莫雲畫難道你不知道我爲什麼發怒,爲什麼生氣麼?”
“對不起,我還真不知道,你莫名其妙的失常舉止,讓我很爲難。”
“你……”汪婉心兩眼充血,眼中盡是恨,“你,混蛋,枉我這麼多年對你一片癡心。你難道不知我們兩家早有約定。你我按規矩是有婚約的。我是你未來的妻,你在我面前對別的女人好,你對得起我麼?”
莫雲畫露出無奈之色,他真不想把話說絕了,但是今天逼到這個份上了,不說不行。
“汪小姐,你我兩家雖有舊俗,但你我之間並無婚約,也沒有哪家長輩提出要爲你我定下婚約。也就是說你我之間什麼都沒有。汪小姐,我不明白你那未婚妻之言從何而來。”
“我……”汪婉心語塞,的確沒有人說要將他們定位未婚夫妻,一直以來都是她的一廂情願,而莫雲畫也是一聲不吭,似乎默許了。今天他突然說毫無關係,這讓汪婉心不能接受。
“莫雲畫,你這沒良心的混蛋。我們是沒有定過婚約,可是一直以來我都在你身邊,多次暗示,你明明知道,卻從來沒有表明態度,我當你是默認了。現在突然出來一個妖精,你便急急忙忙的要表明態度。你混蛋,就是大混蛋。我恨你,恨你們……”
顏面盡失的汪婉心惡狠狠的瞪着莫雲畫,眼中恨意滔天,“莫雲畫,你這個忘情負義的混蛋,你不得好死,你等着,我要你不得好死……”轉身飛一樣的跑走了。
今天她臉算丟大了,不僅丟了自己的臉,還丟盡了汪家的臉,這筆帳她是一定要討還的。
“呵呵,”一聲輕笑響起,一身黑色道袍,留着三縷三寸長鬍須的修士抱着手站在一丈外。
一臉鬱悶的莫雲畫看到笑的人,把本來要發的火壓了下去,“特音真人,真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特音淡笑:“那是誰家女子,好生潑辣。”
莫雲畫不想讓汪婉心的壞名聲讓更多人知道,笑了笑,敷衍道:“不懂事小女子的胡攪蠻纏,何必放在心上。”
特音歪頭看站在莫雲畫後面的子尋,帶着些許好奇的問:“這位姑娘是誰,好大的肚量,被人指着鼻子罵也沒有變色半分,一句話不說,似乎根本就沒有把那指責放在眼裡。這位姑娘定是個不簡單的人。”
莫雲畫聽他這麼誇獎子尋,頓時高興了,“不瞞真人,子尋妹妹是真正的大家閨秀,當然不會把無端的指責放在心上。”
特音慢慢走近,看似不經意的屈指一彈,他是有意破子尋的防護水盾。這個動作讓子尋心生反感,本想不讓他得逞的,但想到實力不能隨便暴露,遂壓下怒氣,撤掉防護。
水盾撤去的瞬間,特音一怔,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眸靜靜的看着他,那雙眸子似乎有什麼魔力,竟然讓他元神不由自主的一戰,懼意從心底升起。分明就是個十幾二十的少女,卻讓他無法看透。
他堂堂一個結丹末期修士居然看不透面前修爲似乎不很高的女孩,怎麼回事?
特音直勾勾的眼神落在子尋身上,讓莫雲畫十分的不快,不動神色的移了一步,擋在子尋面前。
“真人,您找我家子尋妹妹有事麼?”
特音將目光轉開,不自然的笑了笑:“沒事,就是在這裡突然看見一個女修士,很高興,過來打個招呼。這位道友從玄乙門來的吧?”
子尋微皺眉頭,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什麼時候成玄乙門的人了。側目看了一眼高臺上的安順,應該是他說的。安順是君子,這一點子尋能肯定,如果安順這麼對人說,一定有他的道理。
“是。”簡單的一個字,多的她懶得說。
莫雲畫聞言先是詫異的看向子尋,發現她平靜的可怕的臉,聰明如他,自然不會傻乎乎的問:你不是失憶了麼?
這種當場拆穿謊言的蠢話,他是絕對不會說的。
特音點點頭:“安順總算有個伴兒了,以前他總是說一個人太無聊,很想找個人來陪。這段時間沒聽他再抱怨,原來已經有人來陪他。師妹爲何不跟着師兄在高臺就坐啊?”
子尋不知道這傢伙無緣無故來搭訕到底是什麼意思,直覺告訴她,這人肯定在盤算什麼,而他盤算的事一定是她不歡迎的。
“那是守城修士的位子,我不是,所以不該在那裡就坐。這位道友如果沒有別的事,請回吧。”
特音發現他碰到了一個不好招惹的主,要知道在這裡作爲一個結丹修士享有無比尊崇的位子,沒有人敢對他不敬,也沒有人會忤逆他。百年沒遇上一個人對他不客氣的人了,賤性一起,更來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