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冤家·聚頭

唐凌心念及此,心頭一沉,目光立即就對上了林如畫。她此舉,究竟是什麼目的?難道僅僅是嫁禍冬梅這麼簡單?

屋內此時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雖然用土將火及時撲滅,到底還是無濟於事。書案被燒得只剩下架子,搖搖欲墜。繡凳、椅子之類的傢俱也成了缺胳膊斷腿的慘狀,離書案最近的那一面牆壁也被燒黑,看上去甚是觸目驚心,慘不忍睹。旁邊的衣櫃也被燒掉了一部分,櫃門幾乎都撐不下去,只差過去一推,就摔在地上。

林如畫無語凝噎的看着這被燒得不成樣子的房間,她避開唐凌的視線,徑直走到冬梅面前,言語之間有壓抑不住的惱意:“冬梅,你這般燒壞我房間,究竟是何居心?”不待冬梅答話,她又冷哼一聲,自顧自的接下去,意有所指的道:“抑或是,你是受他人指使?”說到此處,她那張白皙柔美的臉頰上寫滿了沉沉的怒意,用意已經極爲明顯。

唐凌見這矛頭瞬間就指向自己,於是便站出來,開口辯解道:“林小姐這話可就值得玩味了,言語之間不就想表明是我指使冬梅做的麼?我同林小姐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苦要費這麼大的心思來謀害別人?更何況,今日前來林府,可是林小姐你主動邀我來的,我事先並無打算蒞臨。”

“你——”林如畫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頓了片刻方咬着牙冷笑道,“唐小姐的確是伶牙俐齒,可就算再伶牙俐齒又有何用?”她忽地頓住了話頭,不緊不慢地踱步至唐凌身邊,微微側過臉,那雙明豔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但是,你的未婚夫,喜歡的是我。”

唐凌心內一陣惆悵之意襲來,她自然明白如今眼前這種形勢,自己也僅僅是能逞些口舌之快罷了。略一沉吟,她稍稍揚眉,扭過臉,正與林如畫的目光直視:“你究竟是什麼打算?”

“我的房間被燒燬了,大興土木重建還需時間,你說,我現在應該住哪兒呢?”林如畫循循善誘。

唐凌心頭一凜。這大齊王朝民風甚是開放,男女之間的嫌隙也很淡,在一起說話談天看戲之類都屬正常。林如畫這麼說,難道她是想住進謝府?

林如畫見唐凌的表情變幻不定,估摸着其已經猜到了自己的用意,於是便道:“沒錯,正如你想,這段時間我暫住謝府。雖然謝伯伯很是喜歡你,又顧及到娃娃親的關係,對你格外另眼相待。但是,若是我住進謝府之後,那情況可就不一定了,我會用自己的手段,讓謝伯伯承認我才最適合當謝家的兒媳。”

“看來你還真是勝券在握,”唐凌的脣角,稍微上揚了一道弧度,頗有種“奉陪到底”的決然,“究竟鹿死誰手,現在還未成定局。”

“好,我等着你。”林如畫此時的表情,就如同是將旌旗插到勝利高峰的戰士,那般昂揚自得。

出了林府的門,唐凌頗有些神色鬱郁,所有的好心情都被破壞殆盡,腦海中一直在迴盪着方纔發生之事,總覺得有些難以釋懷。冬梅面露忐忑之色,戰戰兢兢的跟過來,滿臉歉意的道:“小姐,對不起,都怪小婢……”

“沒事,她一計不成又會再施一計的,防不勝防,”唐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以後我們還是要多長個心眼纔是,免得被她利用了還不自知。”

天色已近傍晚,橘紅色的夕照散發出並不刺眼的光芒,逐漸往地平線以下沉去。路上行人來去匆匆,紛紛趕着回家吃晚飯,去享受天倫之樂。小商小販們忙着收攤,人聲喧喧,有的在抱怨今天沒賺到錢,有的在喜滋滋的結算賬目,還有的一言不發清理貨品。唐凌帶着冬梅急急忙忙往家趕,顧不得去留意這周圍的情況,只想快些回唐府。離家還有不到百步之遙的時候,唐凌終於停下來歇口氣,冬梅細心地爲她遞上絹帕擦汗。

“唐姐姐!”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徹在不遠處,唐凌一聽,側過臉一望,只見是自己的鄰居徐曉墨正疾步走來,不由得展顏笑道,“曉墨,你怎麼在這裡?”

卻說這徐曉墨,同唐凌自小一同長大,關係甚是親密。她年齡和唐凌差不多大,性子極爲活潑伶俐,甚是討喜。

“吃了晚飯,實在是閒的無趣,便打算出來散散心,過會兒就回去。”徐曉墨笑嘻嘻的解釋道,伸手挽住了唐凌的胳膊。

“哦,你一個姑娘家,可不要在外面呆久了,早些回家爲是。”唐凌想起自己前世那些慘痛的經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於是關切的開口叮囑徐曉墨道。

“唐姐姐放心吧,”徐曉墨笑着應道,隨即又想是想起什麼一般,一拍腦門道,“對了,唐姐姐,你瞧我這記性,我差點忘了。我方纔出門的時候,看到唐伯伯正在派小廝下人出去找你,好像是有什麼事情似的,你還是快些回去看看吧。”

唐凌聞言,也顧不得休息,連忙匆匆地和徐曉墨道了個別,急急忙忙往家趕。冬梅不知出了何事,心頭也自是忐忑不安,忙隨着唐凌一塊回到唐府。

夜色逐漸漫延開來,月華如練,一隻紅燈籠被挑起在檐下,泛着瑩潤的光芒,上面上書“唐府”二字,隨着風左搖右晃。晚霜浸透,空氣裡颳着挾帶寒意的微風,天氣微微有些涼了。唐府外有一左一右兩個石獅子,待到唐凌繞過其之後,門口的正在守門的小廝一見唐凌回來了,齊刷刷的鬆了口氣。

碧青瓦飛檐,石板路紅牆。唐凌進去了之後,只見府內下人基本都被遣出去找人去了,素來歡喧的偌大府邸,此時竟靜謐得有些詭異。唐凌心頭一跳,正要隨便抓個人詢問究竟,正好看到爹爹唐家齊從裡屋內走出。她於是連忙走過去,連聲問:“爹爹,怎麼了?”

唐家齊一見唐凌平安無事回來,心神稍定,剛要埋怨幾句,結果翟氏從屋內走出,一見唐凌,趕緊走過來一把拉住她的手,口中道:“凌兒,你怎麼半天都沒回?我還以爲你在謝府玩一會兒就會回來,結果等了這許久都沒見你回家,孃親都着急的不得了。”

唐凌安慰了一番爹孃,這才道出自己的行蹤:“爹孃不必掛心,我不過是去了林如畫林小姐的府上,逗留了片刻,方歸。”

唐家齊一聽到林如畫這個名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個林家小姐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明明知道你同謝大人有婚約,偏要擠進來橫插一道。平常若無事,最好少和她來往,免得被她算計了去。”

“是,女兒都記下了。”唐凌乖順的答道,心內卻是在微微嘆息。即使自己不主動同林如畫來往,林如畫也時不時的過來騷擾下自己,實在是煩不勝煩。

“對了凌兒,有件事忘了跟你說,”唐家齊在衣袖中摸索一陣,掏出來一個信封,面對着唐凌略有詫異之色的目光,開口解釋道,“謝家小姐謝雲琦的噩耗,我們已經聽聞了。謝老爺經受不住打擊,臥病在牀,特意遣人送來一封信。”

唐凌掃了一眼信封,奇道:“不知這信裡都說了些什麼?”

“謝老爺的意思是,讓你暫時搬去謝府居住,說是兩個孩子在一起培養培養感情,也就慢慢的彼此心儀了,”唐家齊雖惱謝雲琛無故悔婚,但是顯然還是對謝縉的印象不錯,所以願意將女兒送過去暫住,“可巧最近有樁生意,我要離開青城去雲城,你孃親跟我一道,你一個人在家打理這麼大的府業我也不甚放心,不如就先把你送到謝老爺那裡。府上的一切閒雜事務,均由管家暫理,如何?”

翟氏在一旁,附和的點了下頭。

什麼?唐凌乍一聽到這個消息,只覺得無比難以置信。林如畫前腳剛去謝府,自己後腳就跟來,這也太……太那個啥了。稍一思慮,她連忙開口道:“爹爹,近日林如畫也要搬去謝府,我要是再去的話,合適麼?”

“林如畫也去?”唐家齊面色微變,他深思熟慮一番,便道,“凌兒還是自己決定罷,你若是也去,還能面對面的同林如畫爭一番,也比在傢什麼都不做任由別人欺負強些。”

唐凌蹙眉想了想,覺得爹爹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於是便仰起臉微微一笑:“既如此,那我就去好好會會那個林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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