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天就黑了下來,陽嵐兒也不疾不徐的,找了個不錯的平地落腳,燃起一堆篝火,開始煮點東西吃。
雖然已經過了辟穀期,就不覺得怎麼餓,可習慣還在,反正沒事兒,享受一下也不錯。
晚上的桃花林,也不知道有什麼危險,還是別到處亂竄了。
陽嵐兒記得,這桃樹妖的性格不是那麼好相與的,可以說有些扭曲變態。
曾經感受過人類社會的繁榮和熱鬧,纔會覺得在空間裡的日子特別寂寞難耐。
牡丹沒有經歷過,反而更加耐得住安靜,桃樹妖恰恰相反,所以在人類進來時,那是他好好玩玩的日子。
只怕人類在桃花林外面研究桃花毒瘴的時候,那妖在裡面就盯着了,甚至迫不及待了。
陽嵐兒將這個時間直接提前了一兩年,桃樹妖應該感激她的。至少沒有讓它看得着,玩不着,勞心勞肺的過一兩年後才以償所願,手段顯得特別激烈又瘋狂。
按照原本的劇情,等大家進入桃花林的時候,空間裡妖獸的契約之物已經被毀,整個空間的原住民都瘋狂了,桃樹妖自然也能感覺到,更加忍不住癲狂了一陣。
估計這空間,要想出去的妖,他得排第一。
而桃樹妖對郝馨晴另眼相看的原因之一,就是郝馨晴手上有一張上古的契約陣圖,只要用那個完成契約,就能覆蓋掉紫落仙長的契約,桃樹妖就能跟着郝馨晴出空間了。
可以說,那是唯一的一個機會,所以,陽嵐兒一直認爲,從一開始,桃樹妖是因爲這張契約陣圖纔跟上郝馨晴的。
當然,女主肯定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時間相處久了,植物妖修純善的一面就會暴露出來,桃樹妖雖然經歷不少,可從來沒經歷過感情,一旦成爲女主的入幕之賓,一顆心交了出去,那最後全心全意,從一而終是很正常的啊!
想着這些前因後果,陽嵐兒看着鍋裡煮着的三鮮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總覺得,這些男人,就是特意給女主準備着的,等着女主拿着“信物”過來收服呢!
這一次的信物,就是那張上古契約陣圖。
湯濃泛白,陽嵐兒給自己盛了一碗,還沒有送到嘴邊,就突然掠過一個黑影,將陽嵐兒手中的碗給叼走了。
“……”陽嵐兒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這個黑影出現,她居然毫無察覺,但是在那一剎那,有一股熟悉的血腥味灌入嗅覺。
下一秒,陽嵐兒臉色一變,連忙使用了土遁術,瞬移到了二十米之外。
就在陽嵐兒剛剛離開的剎那,鋪天蓋地的黑影竄了出來,撲向了篝火。
準備的說,是撲向了陽嵐兒剛做好的那鍋湯,幾個呼吸之間,不要說湯了,連鍋都只剩下了鍋灰,篝火也熄了一大半。
陽嵐兒一邊黑線,一邊慶幸自己跑得快:“吸血蝙蝠?”
這玩意兒,說實話,跟玉蜂是一樣的,單獨一隻的等級不高,但是一窩就不能招惹了。
而且,吸血蝙蝠是肉食,人肉對它們來說,簡直是大補。
陽嵐兒遁走過後,就服用了斂息丹,然後躲在了桃樹後看着一動不動。
修真界的蝙蝠或許跟地球不一樣了,但是某些習性是對的,靠聽覺和其他感觸生物的存在。
陽嵐兒屏蔽了自己氣息,還僞裝成一動不動的樣子,便沒有再引起這些蝙蝠的追殺。
只不過,蝙蝠也喝三鮮湯麼?陽嵐兒表情微微怪異,卻也不是想不通。
陽嵐兒頓的湯可都是用了靈蔬和各種修真界的食材,裡面的靈氣濃濃的,這些蝙蝠自然會被吸引。
不過,連鍋都給吞了,要不要這麼兇殘啊?這是表現它們的牙齒有多麼利嗎?
看着黑壓壓的蝙蝠慢慢散去,陽嵐兒嘆了一口氣,幸好她聞到了那股血腥味,否則,還指不定來不來得及逃呢!看起來,不久之前應該有人遭殃了,不然那血腥味不會那麼濃。
最重要的是,吸血蝙蝠一旦盯上目標,那就是不死不休的,陽嵐兒能夠想象,先前的人都是何等下場。
只是可惜了,她才煮好的湯,連一口都沒有嚐到。
陽嵐兒心底鬱悶,突然感覺背後有人,正顆心頓時提了起來,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落入一個熟悉陌生的懷抱。
之所以說是熟悉,那是因爲她感覺到了是誰,而說是陌生,則是因爲,這不是她記憶中的味道。
“嵐兒!”耳邊傳來一聲呢喃,吹氣如蘭,讓她耳朵禁不住有些發癢。
猶如情人一般的話語,溫柔而繾綣,好像觀音甘露一樣,讓人慾罷不能,捨不得放手。
不得不說,這是陽嵐兒聽過最好的情話到了,這聲音,這語氣,都將她的名字美化到最頂點,讓人心尖兒都是軟的。
身子一軟,陽嵐兒嘴角勾起一抹笑,落在背後人眼裡,似乎全然沒了防備。
可是,背後的人卻看不見,陽嵐兒嚴重的冰冷和殺意,以及慢慢的嘲諷,只聽那話中帶着無比的驚喜:“秦穆琰?你怎麼在這裡?”
“呵!”背後男人輕笑一聲,收緊了懷抱,似乎有很多的捨不得和思念:“想你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那你剛纔就看到我了?”陽嵐兒也在輕笑,輕得撓人心扉。
“是啊,可惜了那一鍋湯,現在沒事了,你想喝的話,重新做好了。”背後之人安慰的說道。
陽嵐兒笑得更加燦爛了,自己站穩之後說道:“好啊!”
說罷,陽嵐兒轉身給予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很驚奇的看到面前那張跟秦穆琰一模一樣的臉,只是表情從溫柔變成了驚愕,有些不敢相信的低頭看了看腹部上已經對穿的劍,表情猙獰了一下,呆滯的望着陽嵐兒。
陽嵐兒打量近在咫尺的一張臉,笑容依舊,受傷還緊握着劍柄,挑眉溫柔的說道:“裝得倒是挺像,不過就算是猙獰,他不會做得像你這麼難看,別破壞秦穆琰的形象。”
從呆滯中醒轉,那張臉依舊露着不相信:“你爲什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