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你如果要喜歡金子,我會你送很多比這個還要大的金塊。只是這個麼,不能送給你”金牌這個東西可是身份的象徵,旁人誰要得到了金牌就可以隨意以皇上的名義發號施令了,孝文哪怕再不着邊際也是識得這個道理,面露一抹苦色,孝文說道。
“啊?你不是說我要什麼都可以的麼?爲什麼就偏偏要不得這個?”王瑤兒本來就是衝着這塊金牌來的,現在一聽金牌不可得,登時就有些耍賴:“我不管,皇上你金口玉言,說過的話不能反悔,我就要金牌這個賞賜。”
孝文也覺得有些掛不住,畢竟之前已經許諾她了,而且看在她這些日子以來陪着自己的面子上,自己也是真心的想賞賜給她些東西。不過這金牌可不是尋常的普通玩意,發生緊急事情時,這個東西可以用來傳達聖意,是起很大的作用的。怎麼又可能隨便送人?
想到這裡,孝文心裡突然想到了什麼,小臉上露出一種意味深長的表情。小小的年紀,偏偏表現一種大人的成熟感,他現在的樣子,真的讓人哭笑不得。
“瑤兒,你該不會是想拿我的金牌,潛逃出宮吧?”孝文微微瞥着眉,一雙單眼皮小眼盯着王瑤兒看。
“我......”王瑤兒心裡一急,再加上孝文目不轉睛的眼神,以及他小小年紀已經捎帶的帝王風範,說話竟然有些結巴:“嗨...怎麼會呢...我...我只不過見這東西做工精細,而且又是純金打造,屬於上等精品。你也知道,女孩子們,一般都喜歡這種精美的金銀首飾的...”
孝文道:“可是這也不是首飾啊?”
“我...”王瑤兒舌頭打了個結,隨即敷衍道:“女人也喜歡精美的金制物。”
孝文忽然拍手道:“你還不是喜歡金子麼,瑤兒,告訴你我屋子裡有很多金質的小玩意,要不你現在去挑。喜歡哪個你隨便拿?”
王瑤兒扶額,平時這個小鬼挺好糊弄的,怎麼今日這般精明?王瑤兒還想繼續編着瞎話把這塊牌子套到手,這時候。門外忽然想起了海公公略微蒼老的聲音。
“皇上,張大人正在朝堂大殿等着你呢,說有要事商量?”
孝文正跟着瑤兒討價還價,聽道門外的聲音,朗聲道:“海公公,你進來吧,有什麼事情進屋說......”
海公公推門而入,朝着孝文行了一禮。重複道:“皇上,張敬元張大人正在朝堂殿等着你呢,說有要事商量。”
孝文露出一個不耐煩的神色:“張先生怎麼老是給我找麻煩呢...”擺了擺手:“你去告訴張先生。有什麼事明天上朝時再說吧,我現在正忙呢,沒空......”
海大太監瞪着兩隻綠豆似的小眼睛,眨呀眨半天,就看着小皇帝坐在搖椅上。搖啊搖的,頂多就跟一旁的瑤兒姑娘說話聊天,也沒看出來他正在忙的是什麼。
海公公頓了頓,感覺自己漏了點什麼,又道:“皇上,張大人這次來是爲了大將軍的事情來得。張大人還說,他發現了大將軍有投敵賣國之罪。”
投敵賣國?聽到這麼震撼的字眼。孝文還沒有太大的反應,王瑤兒卻是後背驚出一身冷汗。心裡暗暗道:龍四這些日子究竟又做了什麼?怎麼這麼不小心?怎麼還被人捉到了把柄了。
孝文也有些驚愕,一個咕嚕從椅子上站起來,問道:“投敵賣國?張先生不是說大將軍謀反麼,怎麼又多了這麼一條的罪名?投敵賣國,他投的又是誰?”
海公公道:“聽張大人說。大將軍勾結蠻族,企圖歸順蠻國......皇上,這裡面具體的情況我也說不清楚,張大人還正在朝堂殿裡等着你呢,你直接問他不就好了麼。”
孝文當即出去。海公公也跟在孝文的身後。
等他們兩人都走了,王瑤兒背靠着倚着牆,左手搭在胸前,右手婆娑着下巴,眉頭不由得皺的緊了:“事情真變得越來越複雜了,看來我得儘快出手了......”
張敬元跟孝文兩人在朝堂殿裡談了一個下午,王瑤兒沒有跟着孝文,所以他們之間談論的內容王瑤兒也不知道。但是就在談們談論完畢後,張敬元得到了皇上的應允,突然加大了皇城巡邏兵力,而且派兵在大街上搜尋小王子烏索的下落,並且還張貼了烏索的畫像。
那晚,按照那名蠻族差使所招供的。張敬元帶着一大批人,氣勢洶洶的就奔着同坊客棧去了。但是他們把整個同方客棧都掀個底兒朝天,卻沒有找到蠻族的人。原來,小王子見那名派去跟劉丹青接頭的差兵去時很久尚未回來,已經就已經意識到了出了問題了。在張敬元去捉拿他們之前,就已經逃之夭夭了。
張敬元不肯放過這麼一個大好的立功機會,就把此事原原本本的跟孝文稟告了,並且還制定一系列的詳細計劃,孝文皆一一同意了。
小王子烏索的畫像是畫師專門根據那名蠻族信使所述畫出來的,當肖像畫好後,張敬元一看,不正是當初那位因爲有人指控他是蠻族小王子,而被他們關押進來。後來因爲證據不足而給放掉的那人麼。
張敬元是叫苦不迭,這就相當於捉了一條肥美的大魚,又偏偏失手放了他,可是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他現在要做的,只有盡力全城搜查。
朝廷陡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不只是殘存在皇城的蠻族勢力,就連龍四一行的起義軍也受到了波及。他們本來就不是當地羣衆,沈唐的官兵的排查又主要是外地人。所以有幾個兄弟已經因爲來路不明被關押調查了。他們不是蠻族人,可是他們也是跟沈唐對立的起義軍。所以爲了避免不被查到,起義軍的弟兄們就各自散佈在皇城的各個角落,躲避着官兵的搜捕。
除了蠻族和龍四一行,小七,鐵欽等人也受到了波及。他們本來就是朝廷通緝的朝廷要犯。原本行動就頗受阻礙,白天不出去,晚上還得帶上面巾。現在朝廷偏偏又加大了搜尋隊伍,所以小七,鐵欽一行就愈發的小心翼翼了。
官兵橫行搜查一定程度上也擾亂了百姓們的生活,整個皇城被搞得烏煙瘴氣,怨聲載道。
然而這種日子僅過沒幾天,朝廷又做了宣佈了一件大事:劉丹青勾結蠻族,叛國求榮罪名落實,即日處死!
消息從皇宮裡傳出,猶如甚囂塵土瞬間就席捲了皇城的大街小巷,只要有人的地方,皆有人談論這件事。
一處冷清的茶館中,烏索一身普通青裝,頭上還帶着老農民戴的斗笠,活生生的一個鄉下農民打扮。沒辦法,這些日子朝廷找他找的這麼緊,他自然也不會和往常那般穿着奢華的衣服招搖過市。而且農民一般不受官兵的排查,所以烏索一個俊俏的公子哥就硬生生變成了個土不拉幾的老農民。
又一個農民裝扮的蠻族官員從外頭進來,坐在他的對面。這時一個官兵從外頭進來盤查,烏索瞥見那名官兵,咧着嘴大着嗓門道:“哎呀,老吳啊,今年你們家收成還好吧......”
“老張啊,今年風調雨順的,總的說來收成還不錯......”
“呵呵呵......”
“呵呵呵......”
那幾名進來的官兵四下裡瞅瞅看看,對農民打扮的烏索連看也沒看,就走出了茶館。糊弄走了那些前來盤查的官兵,對面被稱爲老吳的那個蠻族官員臉色一沉,沉聲道:“王子殿下,沈唐朝廷已經下達了命令,擇日處死劉丹青,我們該怎麼辦?”
烏索默不作聲,愁雲密佈的臉龐是越來越陰沉,端起一杯茶水放在嘴邊抿了一口,望着窗外陰沉的天色:“等明天見機行事吧......”
皇城一處秘密的廳堂裡。
“師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劉叔叔一向跟蠻族勢不兩立,又怎麼會跟投遞叛國?”得知了消息的小七也大爲吃驚,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向反蠻的劉丹青怎麼會和蠻族人搭上關係。
“哼,張敬元這個老賊爲了置咱們將軍與死地,什麼栽贓的的罪名找不出來?”鐵欽氣岔不平的道,他跟在劉丹青身邊十年,對於大將軍的脾性已經十分的瞭解,他自然相信劉丹青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來。
小七着急的道:“師傅,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鐵欽的一向泰然的臉龐出乎意料的升騰起一股殺意:“大將軍待我們不薄,我就算拼了命兒也要試一試。明日午時,我打算劫法場!”
......
短短几日,劉丹青的案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也着實出乎了王瑤兒的意料。孝文現在已經被張敬元的話給迷惑了,王瑤兒也不打算再費那些沒用的口舌。她覺得應該當下立馬行動,解救出劉丹青。
既然要救人,就必然牽扯到牢獄。那種地兒可不是說進就進的。所以那塊萬能的金牌必須要儘快搞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