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錢?借什麼錢?”
王瑤兒隱隱感覺此事很蹊蹺!
王立家在內屋打着燭燈看書,趙氏和王柔兒在外屋擺弄着女紅刺繡,趙氏一邊做着手頭上的活兒,似是怕打擾內屋裡的王立家,壓着聲音小聲道:“還不就是你大伯的在鎮山的那個朋友?”
“朋友?”
“啊,瑤兒你忘了麼。有一次你大伯和二伯偷偷的把家裡的錢拿出去被你阿爺和阿奶給發現了。他回來後不是說他拿錢去接濟朋友了麼。”
王瑤兒想了想,道:“是有這麼回事,當時大伯是拿了家裡面一百兩銀子說接濟的是個做珠寶生意的朋友。”沉思回想片刻,王瑤兒忽然眉間一挑,疑惑道:“可那個朋友不是已經把錢還給大伯了麼,怎麼兀的又借開錢了?”
“哎,這事誰又清楚啊,方纔我在上房聽你大伯說,好似你大伯那朋友生意上又遇到了什麼困難,而且這次胃口也比上次大了好多。張口動輒就五百兩!”
“五百兩!”王瑤兒神色一緊,嗤嗤的問道:“阿爺可答應了?”
王柔兒看王瑤兒一臉震驚的模樣,手裡的針線活一停,擡着小臉望着瑤兒道:“瑤兒你這是怎麼了,今兒怎麼對這事兒這麼上心?”
王瑤兒打着哈哈道:“嗨,什麼上心不上心的,那錢不管怎麼說可是我們阿爺辛辛苦苦賺來的,也算是我們王家的錢。我就怕大伯有什麼瞞着我爺,利用那筆錢去外面做什麼壞事兒!”
“瑤兒,這點你就不必擔心了,阿爺雖然年是已高,可是在這個家裡。有阿爺在這邊看着,我大伯還不敢瞞着我阿爺什麼事兒。再說,就算咱們大伯在外面惹了什麼亂子,那也是她沾惹在身的,也關不了我們什麼事兒。我看啊,你就不要就此費心啦...”王柔兒畢竟是個少不更事的小姑娘,看見王瑤兒擰着眉頭一臉沉思的模樣。也忍不住的半調侃的打趣。
趙氏聞言,心中一動,復又拿起放下的針繡,邊繡着花,一邊小聲的對柔兒和瑤兒道:“嗨,你們小孩子年紀還小,又何必關心大人的事兒?”
在家人面前。趙氏一向是個識大體知大局的人。哪怕她心中真的有一點點的擔心困惑。在沒有證據的時候,她也不會再背後嚼人家的耳朵根。
王瑤兒呵呵的應了一聲,雖然是擺出一副笑笑的樣子,但是眉宇間尚未舒展的皺褶卻是在說明她心中有事兒。
接濟個做珠寶生意的朋友?呵呵,大伯的這個藉口從一開始王瑤兒就不甚相信,那日當她以要買一副掛墜的藉口向大伯打聽那珠寶朋友的姓名住處,大伯也是神色恍惚的虛應着。打那個時候她就知道王立國在王老爺子面前說了謊。只是當晚她又從王立國口中得出陳東被捕的消息後,也就放下了此事兒,可是現在王立國現在還要故技重施,妄想從王老爺子的口袋裡圈出錢來,他借錢作甚?難不成大伯揹着家人在外面做起了生意,開起了自己的小金庫?
王瑤兒腦海亂糟糟一片,想不出個結果她索性也不去想了,反正有阿爺在家坐鎮,什麼事兒也輪不到她一個小姑娘家擔心。再說了,這事兒的發起者可是大伯王立國,對於王立國這個尖酸刻薄的大伯她可是沒有一丁點好感的。所以他愛惹什麼亂子就惹什麼亂子,出了岔子那也只能害他,又如何影響的了別人?
王瑤兒抱着這種心態,心底很快的就平復如初,在柔兒的屋子中倆個姊妹又聊了聊天,做了些呱後這纔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去了。
王瑤兒自認爲自己與此事兒莫不相交,所以可以平息心境。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是在複雜的現實中,有些事兒你不去招惹它,它卻是會走上門來去尋你。王瑤兒怎麼也沒有想到,正是因爲這件事兒,她的生活往後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正因如此,她一個身形單薄的弱小女子纔會被逼的走上了“梁山”之路!
夜風漸起,天邊席捲幾片殘雲將朦朦朧朧的弦月遮掩的更加模糊。此時已是深秋時節,夜風呼嘯中,夾雜着一抹沁骨的陰冷。
此時夜已深了,四周靜悄悄的一片,可是王家老大,王立國的房內,還不時地傳來一男一女兩人的竊竊私語聲。
伴着風吹紙窗的簌簌聲,就聽一人道:“當家的,今兒你向咱爹借錢,咱爹最後可同意了麼?”
聲音嘶啞低沉,赫然是孫氏的聲音。怕是吵醒熟睡中的王秀兒和王蓉兒,孫氏刻意把聲音壓得很低!
黑暗中就聽王立國不耐煩的道:“切,咱爹當時說的倒好聽,說什麼在家靠親人,出門靠朋友。還說下次在碰到這樣的事兒,大可放心的跟他講,他會很豪氣的把錢借給我,可是現在呢?”
孫氏道:“咱爹難道沒有把錢借給你?”
王立國忽然一喜,手掌在被窩裡狠狠地捏了一下孫氏豐腴的腰肢,滿足的道“咱爹借了,不過借的可不多,才三百兩銀子!”
孫氏腰間吃痛,卻擔心叫出聲來會被孩子們聽到,就生生的忍下了酥癢的痛,在黑暗中她恨恨的撇了撇眼,自顧自的喃喃道:“當家的,你的那個做珠寶的朋友可是開口要五百兩的。咱爹只給了三百兩,那另外的二百兩?”
王立國嘆息道:“剩餘的二百兩我在想想辦法吧...”
孫氏猶豫了一會兒,忽然問道“當家的,你那個做珠寶的朋友真的說只要你借給他錢五百兩銀錢,他會加倍還錢給咱?天底下咱們會有這等好事兒?”
“這還能有假,上次我不是偷了家裡一百兩銀子借給他用了麼,人家還錢就還給咱們兩百兩。除了上交的那一百兩,剩下的那一百兩你不也是都看到了麼。”王立國不耐煩的給孫氏解釋。
孫氏聞此,忽然貼在了王立國的身上,寵溺的依偎着他,好似有着什麼秘密似的。就聽她道:“當家的,你可記得,當時嫁到你們王家的時候我可是帶着一筆嫁妝的?”
王立國攬着孫氏柔軟的身子,疑惑道:“您提這個作甚,不是都被咱娘給收去了麼。”
“切,你就這麼看不起你的媳婦,你以爲我會像三弟妹一樣傻,老實巴交的把自己的所有的錢財都交給婆婆?”
王立國一喜:“你是說......”
孫氏嗤笑道:“除了我私藏的嫁妝,還有前些日子在柳府做活所得的賞銀我都給私藏了起來。現在滿打滿算也差不多二百兩有餘了。”
王立國忽然一個翻身,結結實實的把孫氏壓在了身底下,他長期在外走馬幫,身上的肌肉堅硬如鐵,孫氏竟被壓在底下動彈不得。王立國嬉皮笑臉的看着她,得意的道:“我的老婆就是激靈,在咱娘這麼嚴厲的監控下竟還會有自己的私房錢?”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神中忽然閃爍着一絲邪惡的目光:“好傢伙,你還是連我都瞞啊......”
孫氏被壓得氣喘吁吁,嬌喘不止,好在這時天色已黑,不然定然會看清她一張臉全都紅成了番茄,她咯咯輕笑道:“瞞你,我要是真想瞞你這會兒還會把錢拿出來給你用麼?”
王立國得理不饒的道:“我可不管這些,你瞞着我就該對此付出代價。這個代價就是麼...”
王立國眼神中忽然閃現一抹渴望的欲色,他頭一低,嘴脣兀自在黑暗中準確地對上7孫氏的薄脣。於此同時,那雙支撐身體的雙手也開始在孫氏的身上不老實起來。“死鬼,孩子們還在睡覺呢”孫氏對王立國的熱情只是匆匆說了一句,藉此一句也再也顧不得了,因爲此刻她已經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