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溫國強?”許清涵疑惑的問道。
“你知道他?”葉天行對於許清涵能說出這個名字,倒是感覺有些震驚。
“沒有,我只是偷偷的調查過他。”許清涵纔不會告訴他,當時祁逸宸遭難,溫家迅速崛起的時候,她就對這個家族產生了興趣,並且做了一番調查。
葉天行只是笑着,卻沒有回答,而是繼續陷入自己的沉思裡。
“那是一筆很大的數目,我很想要,沒有人不想得到鉅額財富,於是我們就發生了爭執。當時,學校的一些領導也參與了其中,包括之前的兩任校長,還有前不久死去的管校長。
那時的管校長只是藥學院的院長而已,只不過那兩任校長死後,才被提拔起來的。
也就是那天,在一起爭吵中,我們不小心把她害死了,那之後,我們都很害怕被發現,爲了掩人耳目,我們把她解剖碎屍了以後,裝進一個袋子裡,放在了電梯棚的上面。
“什麼?”許清涵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怒吼道,“解剖碎屍?放到電梯棚頂?你們都是瘋子嗎?這麼殘忍!”
許清涵也終於知道爲何紅衣女鬼的臉上會有那麼多精密的傷口了,原來是拜這羣敗類所賜。
“不錯,從那之後電梯就總是出事。我之後就找機會將她的屍體從電梯裡拿了出來,埋到了學校的荒地裡,那時候那個地方密密麻麻長得都是雜草,旺盛的很,我們思前想後,埋到了這個最危險又最安全的地方。果然,這麼多年都沒有人發現她。
可是即使如此,也沒有什麼用處。她的怨氣已經佈滿了整個電梯,我根本無法阻止,最後只能將她永遠禁錮在裡面,並封掉電梯。而那片荒地也只能永遠荒廢着。”
“你不怕她衝破屏障,再次出現?”許清涵鄙夷的問道。
“不是的,她絕對不可能衝破屏障,一定是有人幫她。我也一直在找這個人,我一定會找到他,一定會。”葉天行近似瘋狂的言語,讓許清涵感到噁心。
“學校的陣法,也是你動的手腳?”許清涵突然想起學校的陣法被人動過,會不會是葉天行?
葉天行淺笑着,“這陣法確實被動了,當時爲了封住她的怨氣,不得不這樣做。不過不是我做的,是請了一個大師做的。”
許清涵不再說話,很多事情都浮出水面,可是即使知道兇手是誰,也根本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葉天行看了眼手腕的表,激動的走過來,俯瞰着許清涵,手慢慢拂過她的臉頰,像是對待最精美的瓷器一般,“時間快到了,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沒有。”許清涵近乎絕望的聲音響起,“我想做的都已經做完了,沒什麼留戀的了。”
……
校長室內,祁逸宸將剛纔的一幕錄製下來,讓於秘書刻成了碟片。他對這個人也很感興趣,長生不老?在這樣的一個時代,居然還會有人像古代帝王那樣試圖長生不老
?真是癡人說夢。
不過當他聽到許清涵最後那句話時,心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少爺,蘇芸芸小姐又來找您了!”於秘書猶豫了一下說道。
“讓她滾。”祁逸宸聲音陰冷的可怕,黑眸之中帶着一絲怒氣。
於秘書見狀趕緊離開了。
此刻校長室內又只剩下祁逸宸一人了,他心煩的厲害,也不知道爲何生氣,他就是見不得這個女人如此淡然的態度。曾經不是很愛錢嗎?怎麼現在沒有留戀的了?一千五百萬就足夠了嗎?這麼貪得無厭的女人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就滿足?
祁逸宸猛地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他預感那個人會來,可是爲何他卻不敢賭了。如果那藥劑真的注射進來,她還能活嗎?
祁逸宸抿脣,從抽屜裡拿出一樣東西就離開了。
……
“那我們就開始吧。”葉天行近乎癡迷的神色,看着那完成了的藥劑,臉上的笑,扭曲到了極致。他小心翼翼的用針管抽了一管,慢慢的走向了許清涵。
許清涵閉上眼睛,不再掙扎,不是許清涵太悲觀,而是她真的已經沒有辦法反抗了。道術根本使不出,即使剛剛看到了那一絲黑氣鑽入了葉天行的身體裡,但似乎也沒有什麼用處。
可是該來的觸感沒來,該有的冰涼感也沒有到。許清涵聽到耳邊傳來一陣開門關門的聲音,她猛地睜開了眼睛。隨後就看到葉天行痛苦的捂着肚子,那針劑在他手中顫顫發抖。而他的身後,赫然站着一個熟悉的男人。
“大叔!”許清涵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個他。
“嗯。”那個被稱作大叔的男人慈愛的笑了笑。
許清涵臉上突然盈滿了淚水,“大叔,你快幫我解開。”
“好。”男人走過去,幾下就將許清涵身上的繩子解開。可是藥勁兒還沒有過去,許清涵也只能半靠在手術檯上。
此刻葉天行已經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他臉色蒼白,表情痛苦異常。而許清涵也看到了他身上那抹紅色的影子。
紅衣女鬼低頭看着葉天行,聲音冰冷的說道,“是時候了結了。”
“宗祈……”葉天行瞪大了雙眼,驚恐的看着自己的上方。
“是我。”紅衣女鬼陰惻惻的回答,“這麼多年了,你後悔過嗎?”
“後悔。”葉天行垂眸,眼神黯淡了一下,“我很後悔,後悔當初錯手殺了你,還讓你變成無法超脫的怨鬼。”
“那就一命抵一命吧,那幾個人都死了,接下來,用你的命來消除我的怨氣。”宗祁說罷,頭髮便快速變長,纏繞着葉天行。並一根根,一絲絲的從他的毛孔之中鑽進去,吞噬着他的血肉。
而那個大叔,一直安靜的看着這一幕,緊握手掌,似乎是在控制着內心的怨恨。
“大叔。”許清涵身體漸漸恢復了力氣,她拉了拉一旁的大叔,忍不住說道,“大叔,我們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