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叔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後就說有事要做,急急忙忙就出了門。不知九叔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異樣,走得這麼慌張。
而終於將心裡隱藏的秘密說了出去的許清涵,此時心裡說不出的暢快。就算明天是凶煞之日,也算是留下了自己的故事,總比帶着這些秘密再死一次來的痛快。
剛躺下,許清涵突然想起了要留給父母的支票,迅速起身,找到筆拿出支票,在上面寫了一行字,小心翼翼的藏好,隨後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給祁凌陌,然後才放心的躺下。
躺下了也睡不着,明天就是10月6號了。許清涵看着屋頂發着呆,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其實她根本就想不通那個凶煞是什麼,而會發生在明天,也是她自己的一個猜測。
或許,根本什麼都不會發生。
許清涵笑着拿出手機,準備給楊修成打個電話,怎麼說他們很久都沒聯繫了。也不知道這個小子最近到底在忙什麼?
誰知,剛將手機撥打出去的她就感覺到了屋內氣溫驟降,隨後她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事情已經要浮出水面了,經歷了這麼多,許清涵的心境也改變了不少。她坐起身,淡然的看着那抹紅色身影,“你來了,好久不見。”
“嗯。”紅衣女鬼垂着頭,依舊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來找我有什麼事?”許清涵安靜的看着她,靜靜等待她的回答。
“跟我走。”紅衣女鬼剛說完這句話。
許清涵的房門就被人一把推開,着實讓許清涵驚訝了一把。她定睛一看,來人正是忠叔。
許清涵冷眸看着他,“你來做什麼?”
“跟我走。”忠叔一直掛着笑容的臉終於沉了下去,終於憋不住,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嗎?
許清涵冷笑,“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你必須聽。”忠叔說完就向許清涵的牀走來,身手極快的將她反手綁了起來,扛在肩上就帶出了別墅。
而許清涵的手機就這樣落在了別墅的kingsize大牀上,而剛剛就在女鬼出現的一刻,與楊修成的通話便已經接通了。
楊修成聽着電話那頭的聲音,在另一件奢華的屋子裡,握緊了手掌。
“怎麼?”一個莊嚴的男聲傳來,“誰打來的?”
“沒什麼。”楊修成立刻掛斷電話,恭敬的回答。
那個背對着楊修成的男人輕笑着,“孩子,有些事情,你該忘記了。那個女人,不適合你。”
“是。”楊修成點頭,可是雙眸之中的那抹擔憂的神色,卻從未消失。
“繼續跟我說一下你的想法吧,你要知道,我要的是一個有主見的領導者。”男人繼續說着,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無法掩蓋的貴氣。
“是。”楊修成抑制住內心的不安,繼續着剛纔的談話。
……
“混~蛋。”被忠叔扛起來的許清涵不停的踢打,怒吼着,不過她的繡花拳頭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許清涵原本認爲,把守森嚴的別墅一定會有人發現自己,但是她卻驚訝的發現,這裡的保鏢居然全部被撤走了,似乎,整個別墅就只剩下自己和忠叔兩個人。她感覺事情,非常的不對。
“喂,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許清涵心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學校。”這兩個字一說出口,許清涵就愣住了。她儘量撐起身體,就看到紅衣女鬼一直跟在忠叔身後。
她緩緩擡起頭,嘴角露出一抹讓人驚恐的笑容,然後就消失了。
……
許清涵一路上沉默了下來,首先是因爲她的身體還有些虛弱,再就是冷靜下來的她怎麼想怎麼覺得紅衣的那個表情帶着一絲異樣,這讓她很想不通。
……
很快,學校就到了。
許清涵見車停了,本想着下車之後找機會逃跑,卻不想,自己的眼睛被忠叔蒙上,嘴也被堵上,手腳也被綁住了,然後被從車裡推搡下來,隨後又被扛了起來。
許清涵在忠叔的肩膀上半吊着,這一路上她聞到了一股濃濃的樹葉的清香味,隨後就是刺鼻的福爾馬林的味道。
這味道太熟悉,熟悉的讓她膽戰心驚。
這是去往解剖樓的道路。
“唔……唔……”許清涵不停的嗚咽着,沒想到忠叔居然在這時把她嘴上的布拿了下來,“你要帶我去哪裡?”剛能說話的許清涵立刻沉聲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忠叔冷聲答道。
“你就不怕我喊嗎?”許清涵深吸一口氣,問道。
忠叔卻哈哈的笑了起來,“喊吧,這個地方,你就算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許清涵這才反應過來,這裡是解剖樓,解剖樓在自己暗中調查的時候就已經被封了,說是要重修。若是如此,自然不會有人。
許清涵索性也不喊了,省點體力。她立刻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觸覺上,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浮浮沉沉,一會兒上一會兒下的,最後終於停了下來,被扔在了地上,弄得她胳膊生疼。隨後眼睛上的那塊黑色的遮眼布也被撕扯了下來。
許清涵本能的眯起眼睛,觀察着周圍。
這裡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實驗室,裡面有兩個手術檯,其他的地方都擺放着各種化學試劑。紅色的,粉色的,藍色的,綠色的,各種試劑數不勝數,此時,一個帶着黑框眼鏡的男人正帶着口罩調試着兩個試劑。
“是你!”許清涵睜大眼睛,憤恨的說道,“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那人正是葉天行,他掃了許清涵一眼,將兩瓶試劑融合到一起,然後摘下手套,走了過去。
他彎下腰,仔細觀察着許清涵,“沒什麼,懲罰而已。”
聽到這個聲音,許清涵的心又是一震,“你……你的聲音。”
“我的聲音怎麼了?”葉天行挑挑眉,很是驚訝,“我的聲音本來就如此啊!”
許清涵怒視着他,“你,你居然會變聲!”
“我以爲你早知道。”葉天行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