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適時的出現,將一碗藥放在了李月的面前,看着自己面前那一碗黑乎乎的藥,原本因爲銀子還帶着笑意的臉,瞬間變成了一張苦瓜臉。
之後一臉委屈的擡頭看向林霄,“啥時候才能斷了這藥?”
林霄在一旁飯桌坐下,無視李月的苦臉,“想身子快點恢復,目前還不能斷。”
李月怒瞪着林霄,“那你不能做成藥丸給我呢?”
可是李月怒不過三秒,瞬間焉巴了。
“你這孩子,幹什麼呢?林霄那也是爲了你好,快把藥喝了,真是越長越回去了,也不是孩子了,小陽還任性。”許錦娘一番輕斥,連一向護着她的李雲也沒有開口說話,李月只得乖乖端起藥,一口喝下,心裡對周嫣雪那個罪魁禍首的厭惡憤恨又升了一級。
不得不說,李月的性子確實以前傲嬌了,那都是李雲寵出來的,如現在,因爲自己被娘斥責了,李雲沒幫着李月說話,便被李月惱恨了。
吃過晚飯之後,李月便全程都嘟着嘴,不搭理李雲。
李雲打了熱水進屋,讓李月洗臉,結果偏將臉轉一邊,李雲親自動手,乾脆一頭扎進了被子裡。
看着李雲是無耐搖頭,開口說道,“不洗我出去了?”
“要不我讓娘過來幫你?”
“哎,這大王子的銀子不能要,我看還是給他還回去吧。”
“不行,幹嘛還給他呀。”李月從牀爬起來,着急的看向李雲。
李雲也只是試一試隨便說說,不想怎麼都不說話鬧小孩子脾氣的李月,果然是個小財迷啊,李雲脣角揚,說道,“趕緊的洗臉,多大人了還要我哄。”
被李雲這麼一說,李月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都多大人了,還這般幼稚的跟李雲鬧脾氣,於是李月坐到牀前,乖乖洗臉洗腳,不好意思再跟李雲鬧。
洗完窩進了被子裡,李月雙眼冒着心的看着忙進忙出的李雲,開口說道,“相公,你真是越來越賢惠了。”
關好了門,李雲很是無語的吹了油燈躺道李月的身邊,“又胡說八道,睡覺。”
李月自動滾到李雲的懷裡,帶着討好的語氣,“我們什麼時候能去臨博看師孃和我的小師弟啊?”
李雲輕拍了拍李月的背,安慰道,“林霄說了,你身子太虛,不能奔波,再養幾天,身子恢復一些咱們去。”
李月癟了癟嘴,“那之前身子也虛啊,不是趕了那麼多路呢?”
李雲嘆息一聲,“那是沒有辦法,必須要趕路,幾天功夫,忍一忍過去了。”
李月報復似的努力在李雲懷裡蹭了又蹭,才滿意的閉了眼睛,應道,“好吧,忍一忍過去了。”
被李月蹭出一身火還不能把李月怎麼樣的李雲,滿頭黑線,運起內功壓下渾身的邪火。
說起來這李雲也真是夠悲催的,娶了媳婦兒這麼久,一直沒洞房,想着既然沒洞房等再真心誠意的跟李月成親一次後洞房,不想李月又陰差陽錯的重了合歡散,最終是在李月*的情況下洞房了。
雖然這樣洞房另人有些不滿意,但是李雲總歸是高興的,至少不用抱着心愛的媳婦兒當柳下惠了,可是這還沒能高興幾天,便再次拉閘了,李月又毒,這一毒,差點要了李月的命,剛吃糖的李雲,便又被迫成了柳下惠,更惡劣的是還時不時被沒臉沒皮的李月調戲,如現在。
李雲深吸了幾口氣,摟着李月的手緊了緊,他覺得,這事兒他應該問一問林霄。
身體已經好些了,李月便開始無聊到手腳無措了,突然成了個大閒人,實在是太不習慣,可又不能下山,基本被勒令什麼都不能幹,閒不下來的李月,便開始着手計劃着要如何在湖邊建房子。
既然打算建房子,便要熟悉湖邊的地形,於是李月便開始天天往小湖邊溜達,李雲基本不放心李月自己出門,即便是有吳媽跟着,也沒有他親自跟着放心,然後李忠又跟着李雲,要隨時聽從李雲的差遣,侍衛跟着李忠,隨時聽從李忠差遣,加愛跟着湊熱鬧的小陽和跟小陽一起待慣了的小白,這隊伍還真是浩浩蕩蕩熱鬧的緊。
正是春天萬物復甦的季節,這小湖邊,雖不似林霄那如仙境一般的神仙谷,景色卻也不差,小湖邊的空地面,各種花花草草爭先開放,倒影在清澈的湖水裡,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
於是李月便乾脆讓吳媽準備了地毯,鋪在湖邊的草地,將吃食直接送到這邊,感受一番野營的味道。
不過卻也只能限於太陽好的午,李月的身子是受不得涼的,一般只要是稍稍有些涼,都會被李雲帶回去。
在山再呆了四五天,林霄終是宣佈,李月可以不用喝藥,也可以出門了,只是要按時吃藥膳跟他制的藥丸。
李月此時最想的是去看臨博看出生沒多久的乾弟弟,一聽林霄說可以出門,李月便開始讓吳媽準備了,許錦娘看李月這麼心急的樣子,只笑着搖頭,“這麼喜歡孩子自己生一個嘛,怎麼肚子現在還沒動靜?”
一旁的李雲忙出聲說道,“小月身子不好,等好些了再說。”說完怕許錦娘再在這個問題糾結,忙轉移了話題,“娘要不要也跟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許錦娘搖了搖頭,應道,“我不去了,你們去了替我問候行了,反正他們也是要回來的,等回來了之後我在去看他們。”
這張郎家的房子,當初也是被燒了的,不過張郎一家都去了臨淄,之後衙門補助,還幫忙修建新房子,張郎卻是不在。
漪兒想着張郎爲了醫館,自家房子都顧不,肯定不能不管不問,便幫忙去了衙門報備,將這事兒接手了,安排了人在原址修建新宅,如今都還在修建,沒有完工。
張郎一家再回來,倒是不用擔心沒房子住了。
這許錦娘被李雲這麼一打岔,倒是沒有再提孩子的事情,開始囑咐李月跟吳媽,要按時吃藥,讓吳媽按時準備藥粥,可不能讓身子再拖垮了,李月跟吳媽都一一應下。
這如今李月想要出一趟門,還很是不容易,差不多準備了一天時間,纔將東西準備齊備,跟着李雲一起出了門,當然吳媽也是要一起的,兩個趕車的侍衛,和一堆的行李,居然又是兩輛馬車。
可這山馬車也不來,都是人工將行李搬下山去,馬車停在山下裝車,倒是苦了李忠和幾個侍衛,李忠心裡便計劃着,還是要修一條可以讓馬車山的道才行。
林霄這次不會跟去,要去臨淄這邊的醫館了,李忠也留了下來,打算按照李月的規劃,開始安排修建湖邊的宅子的事情。
頭天一切收拾妥當,將行李都裝了山下的馬車之後,第二天一早,起來吃過了早飯,一行人便了路。
去臨博並不遠,花了一天的路程,傍晚的時候便到了,李月本想着他們幾個人都沒有來過臨博這邊的濟世醫館,進了城找地兒肯定要費一番功夫,不想剛進城,這侍衛隨口疑問路人,那熱心的路人,便將他們的馬車帶到了濟世醫館的門口。
看來這臨博縣城新開起來的濟世醫館,也跟臨淄一樣都打響了名氣。
此時的濟世醫館還沒關門,李雲扶着李月下了馬車,兩個人進了門去,剛到門口,便有一個夥計過來,看到李雲先是愣了愣,隨即禮貌的招呼道,“兩位是看病還是抓藥?看病請過去那邊,抓着請跟我來這邊。”
李月滿意的笑着應道,“張郎在麼?”
那夥計看李月是找張郎的,便有些遺憾的笑着說道,“張郎的夫人還在坐月子,需要人照顧,所以提前走了,我們另外的大夫也不錯了,兩位看?”
李月笑着應道,“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來找張郎的,小哥可否帶我過去?”
那夥計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李月,爲難的道,“不是我不帶兩位過去,像您們這種來求醫的病人太多,都往張郎家裡帶,張郎這日子便不好過了,不若兩位明天白天再過來?那個時候張郎肯定在。”
李月滿頭黑線,看來自己這虛弱的樣子,特意解釋人家都不相信自己不是來看病是來找人的呢,這是一旁的李雲開口說道,“她是李月,我們找她的乾爹張郎。”
那夥計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你你你,你是月姑娘。”
李月尷尬點點頭,便見那夥計一臉激動又一臉開心的道,“你是月姑娘,我居然見到了傳說的月姑娘。”
李雲左右看了看,只有店裡的另外幾個夥計,和兩個抓藥的病人,聽見這邊那夥計大驚小怪的叫喊聲,都轉過頭來張望,但是似乎並沒有聽清說什麼。
不想這夥計居然會朝着望過來的他的夥計夥伴激動的大聲介紹,“這是月姑娘,這位居然是月姑娘。”
那幾個夥計和兩個抓藥的病人,包括裡面的坐堂大夫,還有幾個看病的人,都聽見了這夥計的話,之後便全部都爲了圍了過來。
李雲跟李月看着這陣仗,滿頭黑線,李月伸手不客氣的在李雲的腰捏了一把,說什麼不好,要說出來她的身份,這下好了,要被當做稀有動物圍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