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傾不滿的撅着嘴說道,“可是不逃要嫁給燕十三啊。 ”
李月收起笑容開口說道,“這段時間你跟他的相處,還覺得他是個一無是處的紈絝少爺麼?”
蘇若傾搖了搖頭,“還好吧,好像不似以前那樣了。”
李月繼續說道,“你總是要嫁人的,即便你不嫁給燕十三了,你這個年紀,你家裡人還是會給你另許人家,不知道把你許給什麼樣的人,你想想,若是把你許給你都不瞭解或者不認識的人,你要怎麼辦?”
蘇若傾想着那樣的結局,身子忍不住抖了抖,“我纔不要。”
李月道,“你不要又能改變什麼?像現在,你想出門,卻還得靠燕十三帶你出來。你想想,若真的將你許給一個你既不認識又不熟悉的陌生人,還不如安安心心的嫁給燕十三呢。”
蘇若傾沉默下來,思考着李月說的話,想想要嫁給自己都不認識的陌生人,好可怕,確實還不如嫁給燕十三。
李月看蘇若傾聽進去了,便轉開了話題,“既然要開逍遙樓,咱們得先找到合適的地段,合適的房子才行,你熟悉燕京,多看看哪兒有不會太吵又不是太偏僻的房子出租吧。”
說起逍遙樓,蘇若傾來了精神,將腦子裡糾結的成親事宜撇下,應道,“行。”隨即又皺起了眉頭,“我出不來。”
李月點了點蘇若傾的額頭,“剛還說燕十三來着,讓他帶你出來不得了。”
蘇若傾應道,“對哦,這事兒交給我,肯定辦好。”
李月笑着應道,“那辛苦你了。”
兩人說說笑笑的聊了一會兒,燕十三才跟李雲出來,然後燕十三帶着蘇若傾告辭離開。
之後剩下李雲跟李月,李月叫了正在收拾桌子茶杯的李忠,開口說道,“我來收拾,你去打聽打聽,看看下午這事兒可有什麼新進展。”
李忠應下,李雲跟李月一起收拾着茶壺茶杯,李雲便開口說道,“要不去找兩個小丫鬟來吧?”
李月轉過頭,眼睛微眯的看着李雲,“怎麼,對府裡安排的丫鬟伺候的很是滿意?這才一會兒沒丫鬟伺候不習慣了?”
李雲聽得李月話裡那濃濃的酸味兒,無奈解釋道,“小醋罈子,又想到哪兒去了呢?”
李月瞪一眼李雲,“哼,我說的不對麼?”
李雲應道,“當然不對,這裡不在家裡,人多事兒多的,咱一忙起來,也不能事事親力親爲,如,咱們吃飯,得廚房那邊找人張羅着送過來,那些人你看着還嫌礙眼,光靠李忠一人張羅,還不得把他累壞了,所以咱還不如自己找兩個合適的丫鬟。”
聽李雲一翻解釋,想着來了這裡,什麼事情都是李忠忙活,確實忙不過來,便開口應道,“好吧,去找兩個來。”
李雲道,“那我讓李忠一會兒去人伢子那兒挑幾個買回來。”
李月眼神微閃的應道,“好啊,一會兒我跟李忠說好了。”
李雲看着李月那閃爍的眼神,便知道她心裡又在盤算着什麼主意,不過卻不打算拆穿,反正是伺候的丫鬟,由着她折騰去。
收拾好了客廳,兩人回去了後面的內室,坐在矮几邊喝着茶說着話,等着李忠打聽消息回來。
李月抿了一口茶,開口朝對面的李雲說道,“你說這事兒若是鬧起來,這周家會爲了周金寶去求那人麼?那人又會答應他們的請求麼?畢竟烏尚書可是當朝一品大員,烏家身後還有個三王子。”
李雲應道,“那看周家手裡握有多大的籌碼了。”
李月趴在矮桌,雙手拖着下巴,看着李雲,問道,“周家手裡的籌碼?什麼意思?”
李雲應道,“當然是當年那人做了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的證據了。”邊說着,李雲邊嘆息一聲,“哎,我擔心,這一家子太蠢,什麼都沒有留下。”
李月點頭應道,“我的觀察,還真是說不準啊。”
兩人正再爲周家人太蠢唉聲嘆氣,李忠回來了。
李月忙坐直身子看向李忠,急急問道,“怎樣?”
李忠應道,“烏尚書親自帶着衙門的人來,已經把周金寶帶走了,公子跟夫人還是準備一下去前廳吧,侯爺已經往這邊院子來了。”
李月笑着應道,“動作倒是挺快的吧,走吧,出去看看。”說完便坐到榻沿,開始穿鞋。
穿好鞋站起身,李月想起丫鬟的事情,於是開口朝李忠說道,“你去外面找人伢子買兩個老實的使喚婆子回來,幫忙打理院子裡的事情,什麼事兒都是你一個人,你也忙不過來。”
李忠看了一眼李雲,才應道,“諾。”李雲此時也終於知道李月先前眼神微閃打的什麼主意了,原來是盤算着將丫鬟換成使喚婆子呢,不過李雲心裡卻是有些高興了,這說明李月很是在乎自己,連放兩個丫鬟在身邊她都不放心。
打發了李忠去買使喚婆子,李月轉過頭正準備催李雲快一點,便見着李雲已經穿好鞋,坐在矮榻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李月癟了癟嘴,說道,“買兩個使喚婆子我省心,免得你那一張桃花臉招惹的小丫鬟做事兒都能走神。”
李雲臉的笑意更濃了,看着李雲那迷人的笑臉,這讓李月想起自己曾經看着李雲時不時犯花癡的事情,臉色微紅的催促道,“快些走了。”
李雲跟李月剛過去前廳,便有門口的侍衛來報,“將軍,周侯爺來了。”
李雲拉着李月在前廳的首位坐下,纔開口說道,“帶他進來吧。”
很快周侯爺便急匆匆一臉焦急的進門來,看着坐在首位的李雲跟李月,先是愣了愣,隨即纔開口說道,“請將軍和郡主救救金寶。”
李月故作疑惑的道,“救救金寶?金寶怎麼了?剛剛在街不是還好好的活蹦亂跳嘛。”
周侯爺聽的李月在街見過金寶,那金寶說的話應該是真的了,周侯爺瞬間滿是希翼的開口說道,“金寶在街揍了人,被抓走了,金寶說,他打人的時候郡主也在,打人之前郡主還有說過,出了事兒郡主會出面幫忙擔着。”
李月一副瞭然的神情,不在意的揮一揮手,“這事兒啊,你們擡出來我郡主的名號是了啊。”
周侯爺應道,“這金寶是烏尚書親自帶人前來抓走的,這郡主名號在烏尚書那兒,好像有些不好說吧?”
李月歪着頭不解的問道,“怎麼又扯到烏尚書了?這事兒跟烏尚書又有什麼關係?”
周侯爺一臉吃驚的看着李月,“郡主不知道金寶打的是何人?”
李月癟了癟嘴,“不是一個張揚跋扈的公子哥兒麼?金寶還真是厲害,把那公子哥揍的哼都哼不出來了。”
周侯爺摸了摸額頭的冷汗,開口說道,“那可是烏家的小少爺啊。”
李月疑惑擡起頭看向李雲,“啊?相公,烏家小少爺很厲害麼?我這個郡主厲害?”
一直沉默的李雲,這個時候纔開口說道,“你這個郡主只是個虛名,且表弟打的是烏家小少爺,咱們兩人的名號合起來,面對那烏家,也沒有絲毫的影響力。”
周侯爺原本還有些期待的心,瞬間跌入了谷底,李雲卻還在繼續說道,“況且也確實是表弟打傷了人,不佔理。”
聽的李雲的話,周侯爺整個身子徹底的耷拉了下來,他雖然不是太聰明,但是這燕京及朝堂形勢勢力分佈他還是看的清楚的,這烏家怎麼能是他們這種徒有個候位虛名的人能招惹的起的,單單一個一品大員,壓了他們一大頭,可這烏家不只是一個烏尚書啊,如今可還有一個烏王后,烏王后還有一個三王子殿下。
周侯爺充滿了希翼的過來,最終滿載着失望沒精打采的離開,往後面侯爺夫人所在的佛堂去了。
李月聽着那跟去的侍衛的彙報,面露出一絲笑容,朝着一旁的李雲說道,“看來咱們看的沒錯,這個侯爺夫人,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呢。”
李雲應道,“這樣看來,希望倒是大一些了,若是當年的事情真的跟侯爺夫人有關,這也說的通了。”
李月應道,“是啊,很有可能這事兒便是那侯爺夫人一手策劃的,而周家其它的蠢人,只是這件事的事後受益者了。”
“看這侯爺夫人手裡的籌碼有多大了。”李雲說完轉頭看向那侍衛,開口說道,“你這段時間多注意點那邊的動靜,那個侯爺夫人有什麼異動,立刻來報。”
“諾。”侍衛應下之後,便下去了。
李月看向李雲,有些擔心的道,“你說這烏家不會把周金寶殺了吧?”
李雲應道,“放心,不會的,即便是想要殺周金寶,也是由衙門判了他死刑,烏家纔敢殺他,畢竟這是在燕京,雖說周遠候府遠不及他尚書府,但周遠候府不還住着一個將軍一個郡主麼,不管咱們跟周遠候府的人關係如何,在外人眼裡,咱們跟周遠候府都還是親戚的。”
李月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雖說這周金寶是紈絝了點,蠢了點,卻還不至於該死,這般死了,可是我的錯了。”
李雲應道,“最多也受點苦,受點苦也好,周家這一脈,可只指望着他了。”
李月疑惑看向李雲,“你不恨他麼?”
李雲搖了搖頭,“我恨他做什麼?他還是個被人寵壞的小孩子,而且當年的事情,他估計什麼都不知道,即便是我現在回來,他都還是一直把我當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