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卻沒有回答明禮的話,而是焦急的開口說道,“快通知所有人,做好戰鬥準備,鮮卑大軍已經開始集結。 ”
站在一旁的昨天那校尉,看着前面的鮮卑營帳,有些不滿的朝李月說道,“你可不要亂說。”昨天因爲這兩個人,明護衛冒險給她(他)們開城門,這校尉本對兩人有些不滿了,如今居然還跟着明護衛站在這城樓,瞎吼亂叫的一點規矩都沒有。
李月聽的一旁校尉的話,微微皺起眉頭,直接將手裡的望遠鏡塞給一旁的校尉,“你自己看。”
校尉疑惑看着李月遞給自己的東西,最終還是接了過來,學着李月的樣子,放在了眼睛朝着前面鮮卑營帳看去。
明禮則在李月說完之後,跟校尉招呼一聲“這邊交給你”,然後下了城樓去召集大軍去了,他很清楚小月絕對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小月既然說了,那肯定是真的。
那校尉拿着李月的望遠鏡看到那鮮卑營帳的動靜,面色大變,隨即將望遠鏡胡亂的塞還給了李月,開口朝着周圍的守城士兵大喊,“鮮卑大軍馬來襲,都給我打擊精神來,做好戰鬥準備。”這校尉,是專門負責守住城門的。
接着校尉也開始忙碌起來,指揮着守城士兵爲接下來的一場大戰做準備,李月站在城樓,看着燕西軍在各自首領的指揮下,有條不絮的忙碌着,心裡也不由得讚歎,這燕西軍她想象要強的多,即便是面對如此局面,各層級首領毫無一絲慌亂的跡象,那些個士兵,也沒有一個退縮。
看着那些士兵,李月神情突然有些恍惚,似是看見了自己的曾經。
“小月?”
林霄在叫李月第三遍的時候,李月最終總自己的思緒回過神來,看向林霄,問道,“怎麼了?”
林霄將剛剛從李月手裡拿過來的望遠鏡還給李月,開口說道,“我問你他們那東西是什麼?”
相對於對戰爭一無所知的林霄,李月還是有些無語,看着那龐大的推車,李月開口替林霄解釋道,“那是破城車,用來撞開城門的。”
林霄看着那破城車,喃喃道,“都是木頭的?一把火燒了不沒用了。”
李月眼睛一亮,隨手抓了旁邊的一士兵問道,“弓箭手在哪邊?”
那士兵看了看兩人,見兩人居然是昨天跟明護衛一起的人,便指了指弓箭營的方向,李月拉着林霄往那邊走。
自己的弓弩射程遠,到時候找幾隻帶了火箭頭的火箭來,燒了那攻城車,讓他們城門口都近不了,看他們怎麼破城門。
這個時候,城外鮮卑大營已經響起了進攻的戰鼓。
李月看着那一排排隊列整齊的弓箭手,手持一張大弓,背揹着箭筒,便快步走了過去,明禮看到李月過來這邊,問道,“你怎麼還沒有下去城樓?這面太危險了,林公子,你跟小月先下去。”
李月無視明禮的話,而是直接開口說道,“給我幾支火箭。”
明禮疑惑看向李月,“火箭?”
李月看着明禮,眼角微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沒有火箭?”
明禮搖了搖頭,疑惑問道,“火箭是怎麼樣的?”
李月在心裡嘆息一聲,“沒有算了。”
明禮旁邊一副將看着李月失望的神情,便忍不住說道,“我們有火油桶。”
李月卻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往前幾步看着前面向着城門這邊靠近的鮮卑大軍陷入了自己的思緒,想着那火箭是怎麼製作的來着?好像挺簡單的吧?
明禮看着李月居然這個時候站在城樓邊發呆,忙一把將李月拉了過來,輕斥道,“你站那邊給鮮卑弓箭手當靶子呢?”
李月回過神來,抱歉朝着四叔笑了笑。
最終李月在四叔的督促下,下了城樓,因爲李月發現,對於這些個原始的守城方法,她站在面,除了擋事兒還真是沒什麼用處,自己心裡有衆多的想法,但是都需要時間做準備,完全沒辦法適用於現在的守城。
李月將林霄留在了四叔的身邊,讓林霄注意着點四叔的安全,自己一個人往着衙門去了。
此時的臨淄縣城,很是安靜,氣氛壓抑,大部分都是大門緊閉,也有時不時探出來頭往外看看的,卻也都是一臉的慌亂,即便是有人走在街,也都是慌慌張張的左右觀看,生怕這鮮卑人從身邊冒了出來一樣。
李月看着如今的臨淄縣城,想起以前繁榮的臨淄縣城,再次嘆息一聲。
這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個人,撞到了李月的身,之後忙跟李月說着對不起,李月的手裡,卻突然多出來一張紙條。
李月捏着手裡的紙條,看着撞自己的那人已經慌慌張張離開了。
等到那人離開了,李月纔拿起手裡的紙條打開,面卻只有三個字,而且那三個字相當的熟悉,紙條面居然是寫的逍遙樓。
李月心裡瞬間一緊,是不是逍遙樓出了什麼事情,調轉方向,李月快速朝逍遙樓的方向走去。
到了逍遙樓門口,逍遙樓也跟其它店面一樣,如今已經是大門緊閉,李月便直接繞到了後面巷子裡,將手臂的弓弩裝好了箭,才敲響了逍遙樓的後門。
“誰啊?”
李月敲了很久,裡面才傳來了聲音,不過裡面傳來的居然是曲掌櫃的聲音,李月鬆了一口氣,開口應道,“曲叔,是我,小月。”
曲掌櫃打開門,看着門口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士兵盔甲,吃驚的道,“小月,你怎麼會過來?你這一身?”
李月應道,“曲叔,我們去裡面說吧。”
曲掌櫃這纔想起李月還站在門口,忙讓開身子,招呼道,“快進屋。”
這逍遙樓的位置已經算是城了,卻還是能清晰的聽見外面的戰鼓聲和喊殺聲,曲掌櫃招呼了李月去一樓的書房裡坐下,給李月倒了一杯在書房的小爐子溫着的熱茶,才一臉擔憂的開口問道,“你這一身?你是從城門口來的?可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
李月應道,“鮮卑大軍發起了攻城,不過您放心,有燕西軍守着呢,他們攻不進來。”李月儘量往好裡說,免得曲掌櫃擔心。
隨即李月想起自己只見到了曲掌櫃一個人,便問道,“曲叔您一個人在茶樓了?”
曲掌櫃忙戰起身,邊往外面院子走邊應道,“差點忘了,你們都出來把,是熟人。”
叫完了曲掌櫃才進來繼續坐下,說道,“廚房那邊有一個地窖,聽見敲門聲怕有什麼危險,所以叫他們藏去了地窖裡。”
接着李月便見着了曲逸進門來,後面跟着的人一臉嫌棄的拍着身的灰塵,此人不是別人,居然是燕十三。
李月站起身吃驚的道,“你怎麼在這裡?什麼時候來的?”
燕十三看到李月已經激動的撲了過來,李月忙閃開身子,皺着眉頭說道,“你幹嘛呢?我問你話呢,你爲什麼在這裡?”
曲掌櫃看着眼前這一幕,有些吃驚的道,“你們、認識?”
不等李月說話,燕十三先一步開口跟曲掌櫃說道,“她是我表嫂。”
曲掌櫃疑惑看向李月,便見着李月無奈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燕十三,等着燕十三給自己解釋,爲什麼他會一個人在這裡,還有剛剛那個送信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燕十三卻是無辜的朝着李月眨了眨眼睛,什麼也沒有說,李月便知道燕十三肯定是因爲曲掌櫃他們在,不好開口,便沒有繼續追問燕十三爲何在這裡,而是開口說道,“自己收拾一下,一會兒跟我回去。”
曲掌櫃看李月對燕十三這般兇,心裡想着這小月年紀不大,倒是真有一個嫂子的樣兒,還主動開口替燕十三解釋道,“周公子來探親,剛到這臨淄縣城,剛好住到了咱們逍遙樓,被困在了這縣城裡了,既然小月你是表嫂,肯定是來探你們的親了,小月也不要責怪他了。”
燕十三已經乖乖出門,去前面客房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
李月朝曲掌櫃問道,“曲大娘跟南英姐她們沒在麼?”
曲掌櫃應道,“她們都在南英家裡呢,那邊離衙門近一些。”
李月站起身,說道,“我也過來看看,看看您們都還好不,既然都挺好,那我先回去了,這城門口我特意去看過,曲叔不用擔心,這鮮卑大軍打不進來的,我先帶表弟回去了。”
曲掌櫃看李月有事的樣子,便開口應道,“好吧,路小心一些。”
李月出了門,站在院子裡等了一會兒,再跟曲掌櫃說了幾句話,燕十三才自己拿着一個包裹,從茶樓前面過來。
李月看着燕十三這一聲行頭,皺了皺眉頭,說道,“走吧。”
隨即又跟曲掌櫃告了辭,便帶着燕十三出了門。
出去之後李月沒有說話,加快腳步往自家院子的方向走,燕十三也沒有說話,在李月身後亦步亦趨的跟着。
一直到了院子裡,燕十三才嫌棄的將頭的裹頭面巾取下來,左右觀察着李月帶他進來的這個院子,嘴裡說道,“這地兒纔像個樣子嘛,那山也太簡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