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擡眼看向寧宴。
眼神沉沉。
低着頭扶着胸口,一步一步往屋裡走去。
寧宴往屋子裡看去,兩個髒兮兮的孩子扒着屋門往外開,眼神也是冷漠的很,應該是這家的孩子。長期生活在家暴的家庭,心理沒有問題才奇怪!
“說說看,爲什麼打女人?”寧宴見男人從地上爬起來問道。
“打女人還有爲什麼,心情不爽就打了,他是我婆娘,村長您不會連這個也管把,雖然您是村長,但是這是我們家事!”
裡頭的婦人聽見寧宴想要管這個,臉上一綠。瞪了寧宴一眼。
上次就是因爲寧宴的男人多管閒事,她本來一天被打一次就可以了,結果當天被打了兩次。
心情不爽的很:“我男人好的很,村長有時間還是管管你家的男人吧,別沒事兒瞎轉悠,咱村裡好有好些個姑娘沒成親呢,還有村長您,別整天盯着別人的男人!”
婦人話落,陸含章捏起拳頭,眼裡閃過陰霾。果然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打女人的衝動。
教化不成,村裡的人滿口髒話。
樸實……也只是在不認識,沒有牽扯的時候樸實一下。
真是的村民,依舊讓人不想細說。
“你們呀,好好的日子不想過,偏偏這麼搗亂,咱們溝子灣呢以後是要作爲旅遊村子的,村裡人必須講文明書樹新風!”
寧宴說完停頓一下,瞧着一家子臉上的迷糊色,繼續道:“我知道你們聽不懂,我是故意這麼說的,爲的就是讓你們感覺出差距來,正好咱村子需要一個立威的。”
寧宴把話說到這裡,男人似乎明白了什麼。
對着地面啐了一口吐沫:“呸,我叫你一聲村長是看的起你,別把自己忒當一會兒事了。怎麼着我就是打女人了,我不僅打她,我要讓她出去接客掙錢……”
“人渣!”寧宴笑了笑。
幸好,幸好這人渣的比較徹底。
至於女人臉白之下怨恨的盯着她,寧宴也不關心,處理這種事情就得用非常手段。
看一眼陸含章說道:“你去把薛先生叫過來,說這裡有人大出血,手被砍掉了!”
寧宴說完這家的男人伸出拳頭對着寧宴打了過去。
寧宴會讓自己被打?自然是不可能的。
身子往後稍稍一仰,男人的拳頭就落空了。
趁着這個機會,寧宴輕飄飄的就把男人給制服了。
攥着男人的手腕,手臂一個用力將人提了起來。
一甩,男人就飛上了天。
這麼厲害,竟然喜歡家暴,那就上天吧,跟太陽肩並肩吧!
瞧着男人在半空中打轉。
寧宴瞧了一眼自己的拳頭,她……這麼厲害嗎?
想來單純的人力不可能這麼突出,應該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借用她的拳頭來處理這男人。
男人在半空中最高點停頓了一下,隨後又從天上落在地下。
害怕搞出人命,寧宴注意着男人掉下來的時候的姿勢。
見姿勢不對,把角落的筐一踢,男人就掉在筐上。
村裡人自己編織的筐結實的很。
重力加速度下,筐竟然也沒問題。
男人捂着自己的腰嚎叫起來。
叫聲太過於犀利,加上附近住戶以往只能聽見女人慘叫聲,乍一聽見男人叫聲,稀罕的圍了過來。
看着院子里人越來越多。
寧宴眼裡的笑就越發的真實。
人越多越好,
殺雞儆猴嘛!
猴子不看着又怎麼警告呢!
她現在也算是體質內的人了,處置一兩個人的特權還是有的。
再者在這種村落裡,有惡名總比賢明要好。
薛先生過來之後艱難的從人羣裡擠過來。
看見薛先生的一瞬間,寧宴笑了。
從院子裡找了一個斧頭,拿着石頭好生磨了一下。
用清水沖洗乾淨之後,又從薛先生這裡搞了一點兒酒精,給斧頭消毒一下。
先是走到扶着腰不能動彈的男人身邊。
蹲下身子……
“哪隻手這麼喜歡打人呢?告訴我,我幫你戒除打女人的來由。”
寧宴雖然笑着說話。
表情也溫柔的很
但是……
男人躺在地上臉白的根本沒有任何血色,他後悔了,是真的後悔了。
他喜歡賭博,輸了之後就打老婆。
每次輸了就會從家裡翻錢,這兩次是真的還不上了,賭坊裡的惡徒乾的就是砍人手指的活兒。
若是手被砍了,還是還不起錢。
那就要了賭徒的小命。
那惡徒的眼神跟現在的寧娘子寧村長的眼神一樣。
眼前的女人確實幹得出砍人手的事情。
若是還不了賭坊的錢,他欠錢也算不的很多,最多就是被砍下來一根手指。
但是呢,寧村長不一樣。
她是要把他整個手都給剁下來的。
後悔了哭着求饒,鼻涕眼淚一大把的,寧宴依舊不爲所動。
男人這個時候說的話能信嗎?
誰信誰是傻子,反正寧宴覺得自己不是傻子。
不過呢……
過來圍觀的村民就不這樣了
瞧着寧宴,眼裡帶着責備,甚至還有些倚老賣老的族老們用惡毒的言語抨擊寧宴。
什麼蛇蠍心腸,不堪重用,聯手寫書出動縣尊,甚至要去祠堂用族老的身份免了她村長的身份,
笑話,她的村長位子使用改善鹽的法子換來的。
以爲真的能動?
體質內的好處,這些村民是不會懂的,簡單來說她上頭有人。
而且……
那個人暫時看來還是靠得住的。
寧宴下了決心改善村裡人的三觀,怎麼能夠因爲幾個老頭子就有改變呢。
捏着斧頭站起來說道。
“以後咱溝子灣的規矩改一改,男人不能隨便打女人,除非女人捲了錢在外頭養了小白臉,或者女人殘害子嗣,不然……若是敢對女人動手,就不用要自己的手了。”
寧宴說完,見人羣裡那些男人眼裡帶着不屑。
笑了笑。
走到癱着的,尿了一褲子的男人身上。
對着男人的手比劃一下:“就像他,不勞作遊手好閒,在外頭敗壞溝子灣的名聲,外人一聽溝子灣就是‘喜歡打媳婦兒村子’長久下去,誰還願意把閨女嫁過來。
而且呢,我說了我想把村子弄成旅遊景點,所以你們也得配合,要熱情要好客,不準說髒話,還得把孩子送到鄰村去上學。”
寧宴說完手裡的斧頭落下。
溫熱的鮮血濺了出來。
打在臉上。
男人如同豬嚎聲響氣,隨後消失,大概是暈厥過去了。
寧宴把空間讓給薛先生,薛先生嚴肅的處理起來。
寧宴伸手摸了一下臉上的血,笑容如惡魔一般:“記住我說的話沒,誰敢不聽,就是下一個。”
寧宴意有所指。
視線從幾個族老身上劃過
很好沒人說話。
寧宴又走到趴在暈厥男人身邊的婦人旁邊:“你呢,既然這麼喜歡被打,那我摻和一下吧!”
脫下女人的腳,對着小腳趾砍了下去。
犯賤,也是一種罪!
罪無可恕。
看向扒着門往外看的兩個小孩。
寧宴嘆口氣,對着兩孩子冷漠的目光,從身上摸出幾塊奶糖:“吃吧!很甜的,我保證你爹以後不會再打人,你娘呢,也不會餓着你們了。”
寧宴說完就離開了這一家。
往下一家走去。
如法炮製!
狠辣的作爲讓村子裡的人畏懼的很,以往寧宴能夠給村裡人帶來收益,村裡人對寧宴也是極爲熱情。
甚至還有一種看財神的感覺。
現在呢……誇讚變成的敬畏。
這一番作爲自然成爲村子裡諱莫如深的話題,
若是以往村子裡發生這種大事,早就已經被宣傳開了,現在呢……
也就能用眼神交流一下。
若是說出來,怕是步入後塵。
一時間村子裡安靜極了。
孩子們的歡笑聲有些壓抑,平日裡那些閒漢無事便打媳婦兒的作風也被矯正了。
寧宴在村子裡轉悠一圈滿足的很。
路上瞧見楊瘸子,盯着楊瘸子的腦袋看了好一會兒,雖說綠色滔天,但是沒有人能夠看見,這種勘破一切的感覺還挺有意思的。
不過呢,寧宴並沒有沉迷在這種虛的權勢中。
回到家裡,依舊是寧有餘的娘。
偶爾也會下廚。
過上幾個月的好日子,嚴秀秀身上的肉也多了幾兩,瞧着好看了幾分。
寧宴伸手捏了一下嚴秀秀的臉蛋。
“今兒弄些好吃的,咱有客人到。”
“好嘞!”嚴秀秀脆脆的應了一聲。
就往竈房鑽了進去。
做好吃的,她還是比較那手的,之前剛過來的時候什麼好東西都不敢多用,也不知道那個時候大娘他們是如何熬過來的。
走出院子,嚴秀秀往趙良家裡走去。
前任的找村長現在已經不是村長了,不過精神頭?不差,專門幫兒子養兔子。
打掃兔子的窩。
每日清理出來的屎便,都積攢起來,留着肥田用。
將兔子窩清理乾淨的,村長臉上的笑更濃郁了,先前只敢養幾十只兔子,現在呢,200只沒有斷過。
只要賣出去一批兔子就會及時的補進來。
喬家的生意越來越大。
另外的兒子也開始養兔子了。
原本還擔心兩個兒子都養兔子,到時候人喬家要不了這麼多,爲了出售兔子兄弟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