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嬌便把那天在碼頭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白荷。
末了說:“他讓你相信他,你信嗎?”
白荷笑笑:“你不是都讓管事的去打聽過了麼,他都成他舅舅家的姑爺了,還讓我信他?”
“那這東西?”李玉嬌推了推,“當時我想給他丟回去的,但到底沒有,畢竟不是我的,也不是要給我的。你說怎麼辦吧?”
白荷把那琉璃漏刻拿在手裡頭,左看看右瞧瞧:“這幹什麼用的啊?”
“計時用的,”李玉嬌給白荷解釋道,“這一共兩頭,一頭漏完是半個時辰,再倒過來,又是半個時辰。”
白荷懵懵的:“那這有什麼用,過完半個時辰我還得再倒一頭,不如看天呢。”
“有用啊,比如鍼灸拔罐的時候,就可以用這個算時間。”
“是嗎?你用的上,那你留着好了,給我反正沒用。”白荷把漏刻遞給李玉嬌。
李玉嬌沒接:“這是陳卓送你的呢。”
“但是用不上啊,你看我手上這個。”白荷忽然把手伸出來給李玉嬌瞧了瞧。
李玉嬌捏着她手,上下翻看。
只見一塊動物皮革,包住了白荷掌心,但是手指頭露在了外面,可是能保暖作用的,而且還不耽誤事兒。
“不錯,還挺暖和吧。”
“暖不暖和我用不着,”白荷笑的合不攏嘴,“我天天在竈上燒飯,火炕的我很熱,我不怕冷,就是手拿鍋鏟、炒鍋的會磨破皮,也會起繭子。”
李玉嬌點點頭:“這我知道,這個你哪兒弄來的,瞧着還不錯。”
“裴昭送我的啊。”
白荷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個精美的琉璃漏刻,釋然的說:“有些東西就是用不上,已經不是我信不信的問題了,這屋檐下還有別人待我好,也希望我有所迴應呢。”
李玉嬌聞言笑了。
問白荷:“你開心嗎?”
“開心啊,馬上我們就可以開酒樓了,我更開心。裴昭做過生意,他可以給我們當掌櫃的兼賬房先生。”
“好,那這個漏刻,我找機會幫你還給陳卓吧。”
“好啊。哦對了,跟你說個正事。”
“嗯,你說。”
“城門口的攤子我爹已經找好下家了,十一月底的時候我們不就幹了,酒樓那邊你也得花點心思啊。”
“放心吧,那邊我都談好了,你們這邊做好準備就行。”
“哎對了,你謝大哥什麼時候回來啊?”
“具體我也不知道,總歸年前是能回來的。”
*
這幾日因爲忙,李玉嬌都是下午纔去明善堂。
之前的夏陽跑了,可以說她是馬上就替補了上來,但是近來她的時間也不多,加上天氣又冷了,生病的人也多了起來。
每次進了醫館,總覺得裡頭就在打仗一樣,進進出出忙的要命。
不過今日她過去,倒見小五靠在門邊打瞌睡,賈三看起來走路也沒那麼急了,可瞧瞧醫館裡頭,病人也不見少的樣子。
不禁感到奇怪,就跑過去拍了小五一下。
小五嚇了一條,從瞌睡中驚醒,一見李玉嬌就哭喪着一張臉:“哎呀我說嬌姐,你不把我嚇死就不甘心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