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百夫長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他知道自己這話說的有點早,將軍都說了明天才讓伙頭兵接手,這倆廚娘一頓正餐都還沒做呢。
假如因他這麼一說,真把人給趕走了,一會兒也不好給那個林員外交代啊。
瞧瞧人家林員外一早拉來的兩頭豬,軍中自個兒置辦能有這伙食?恐怕不能!
忙打哈哈:“那什麼,我不會說話,我就是看倆姑娘臉凍的通紅,這不……這不那個什麼憐香惜玉嗎!”
摟了紅薯在懷裡,就朝白荷娘她們幾個擡了擡手:“你們忙你們的,我得趕緊去見將軍了。”
白荷娘這才‘唉’了一聲,又說:“不夠再來拿啊。”
等邢百夫長走了才說:“嚇死我了,以爲是要趕我們走呢。說的也是,我聽說那軍營裡一般都是有專門燒飯的兵的。”
白荷聞言,往李玉嬌身邊湊了湊:“不會不給我們燒吧,我們大老遠的跑這裡來,就指着賺這十兩銀子了,難不成叫我們現在就走?”
李玉嬌皺了皺眉,雖說他們在這裡紮營只是暫時的,但嚴格來說也算的上是個臨時軍營了。
從古至今,軍營中除了軍(女支),好像確實不會有其他身份的女人出入。
略一沉思,李玉嬌還是鎮定笑了笑:
“反正我們是林員外僱來的,工錢也是林員外給結,如果真是出了什麼岔子,我們找林員外就是。”
這話如同一顆定心丸,大家聽了,就各自忙去了,沒一會兒把剛纔那百夫長所說的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幾個人手頭上的活兒多,一擡頭的時候,猛見天色發黃,漸漸的變的灰沉沉的。
白荷活動活動了胳膊,道:“感覺還有好多菜沒弄好,這就到做飯的時辰了?”
李玉嬌也歇了手上的活兒,搖了搖頭,忽然伸手出去,接住了一片薄薄的雪花:“下雪了。”
纔不過未時末,天空就洋洋灑灑的飄起了鵝毛大雪。
李玉嬌趕緊加快了手中的動作:“看來今天要提前開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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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過了沒多久,那林叔就匆匆過來了。
進來時,肩上頭上都是雪。
他看了眼切菜的大長案板,問道:“都準備的怎麼樣了?”
李玉嬌答說:“差不多了。”
“那就好!”林叔伸手在一旁的石竈那裡烤了下火,道,“現在就開始做吧,最好在天黑前結束,這樣我們還能出山。怕是這雪不得停,到時候把山路封了就走不掉了。”
白荷娘看了眼空中這紛紛揚揚的大雪,道:“這雪太大了,怕是下到明天都不得停。我們晚上還是回昨兒的住處嗎?”
林叔道了聲是。
白荷娘又說:“我們今晚上要是走了,明天還上的來嗎?”
“這個嘛,”林叔臉上帶了些歉意,“其實還有件事正要和你們說呢。”
說着頓下來,看了一眼李玉嬌。他知道廚娘裡頭,做主的正是這位李姑娘。
李玉嬌見狀,便微笑着說:“林叔請講吧。”
林叔這才說:“這……軍中有軍中的規矩,這事兒擺席是我們老爺自己的意思,其實軍中是不允許的,所以燒完今晚這頓,也就沒二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