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作毛筆比李玉嬌想象中的要難,本來她是直接剪了幹兔毛、用細線紮了筆頭,纔開始在筆尖處修剪,可是這樣的做法直接導致了兔毛質量參差不齊,且外張而又不服帖。
再次製作的時候,她便沒再想着要去走捷徑,而是對每一根兔毛進行了仔細的篩選,剔除了那些分叉的、彎曲的、損傷的、無鋒的、過粗或者過細的,再在水盆中進行梳洗。
她也沒有時間去把筆頭自然晾乾,就拿到了藥爐子邊去烘烤,等到把筆頭的部分完全烘乾,就拿了松香粘在筆頭上,用火烤化了塞進筆桿子裡,這樣一共做出了粗細不同的三支筆,雖然質量參差不齊,但卻是足夠她做日常用了的。
正細細研磨,忽然聽見院子裡傳來的白荷的聲音。
李玉嬌忙放下墨條,迎了出去。
看見白荷就笑着說:“我發現每次你來找我都是氣喘吁吁的,你就不能慢點,也不會耽誤事兒的。”
白荷嘿嘿一笑:“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我這不是有好消息嗎,先來給你報個信。”
說着扭頭朝李玉嬌家院子門口望去。
李玉嬌探頭看了下:“怎麼了?還有別人來?”
白荷直點頭:“嗯嗯嗯。”
說話間,白荷大姐已經走近李玉嬌家的院子了,道:“玉嬌妹子,是我,還有我表嬸。”
白荷大姐話音一落,果然又進來了一個婦人,那人自稱是鄒娘子。
李玉嬌一聽,心裡便猜出了個七七八八來,忙把人請到堂屋去坐了,又略微和高氏提了提,高氏這便去準備茶水了。
李玉嬌同那鄒娘子說了幾句,這才知道。自她央求白荷大姐在那鄒娘子面前說了關於鎮上那位江大廚的‘事蹟’,鄒家果然就派人去打聽了。這不打聽不要緊,一打聽便得出了個那江大廚因爲喝酒誤事和人鬧上官司的事情,所以急忙就去找那江大廚家的把定錢給要了回來。
而那日在老鎮長家,鄒娘子也嘗過了李玉嬌的手藝,加之白荷大姐也曾在她面前舉薦過,所以今日就託白荷大姐帶了過來,請李玉嬌去她家做喜宴。
李玉嬌便愉快的答應了下來,自然也是要帶上白荷的,和鄒娘子談好了八十五文一桌的價格。
又問了辦喜事的具體日期,李玉嬌發現所剩時間已經不多。
當下便坐在桌前,列出了個菜單子。
屋裡幾個人,除了李玉嬌以外,都是不識字的。
是以鄒娘子瞅了半天也沒瞅出個名堂來,但是卻得出了一個結論,那便是:這個姑娘她不簡單。
便笑着看了一圈,道:“李姑娘啊,這你看我們都是不識字的,你也別寫了,給念念就行了。”
白荷也問:“是啊,你寫的都是菜名兒嗎?都是些什麼菜?”
李玉嬌把寫好的菜單子拿起來放嘴邊吹了吹,道:“這一桌,叫做百年好合宴。”
“啊喲,”那鄒娘子驚奇道,“我這孫子都快一歲了,平時家裡人都叫他大毛,也沒個正經名字,沒想到你這一桌子菜居然還有個這麼吉利的名字,比人名還氣派呢。”
一席話說的在場的大家都笑了,李玉嬌也沒閒着,又開了一張單子,專門列了這些菜所需的食材和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