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大姐問李玉嬌:“這是在說什麼呢,這麼好笑?”
李玉嬌這便扯着白荷上前去了:“這不是這幾日在和小荷琢磨着竈臺上的那些事麼,我剛好這些天經常要下山去給我爹爹抓藥,就聽說了個事,也是和這有關的。”
白荷大姐來了興致:“那你給說說?”
李玉嬌便道:“說是鎮上有個姓江的廚子,手藝倒是不錯,就是本人貪酒,前次去別人家裡給辦喜宴的時候炸酥肉,炸着炸着醉的睡着了,一下把一鍋油給打翻了,好在人沒事,可是竈口的火一下子就爆出來,他鬍子和眉毛卻是去了一半。”
說着又掩嘴:“我聽人說,那沒了眉毛的樣子實在滑稽。”
然後正色道:“都怪他貪酒,十次裡五六次都這樣,再好的手藝,再好的招牌不都要給砸了?”
這話說的,連白荷都有些將信將疑。
白荷大姐臉上的神色卻是有些凝重了,表嬸女兒嫁的高,上南村那個廚子表嬸都不請,想的就是請鎮上有名的江師傅過來給做酒席撐撐場面,若那個江師傅當真這樣,到時候要是喝酒誤事了那可怎麼辦。廚房裡一鍋滾油,傷到人是一回事,弄不好把整個屋子都給點着了。
白荷大姐到時候也是要去幫忙的,不由得就上了心,忙問李玉嬌:“這些都是聽旁人說的吧,也不知道個真假。那個師傅做了這麼多年,想必不會這麼糊塗。”
白荷見自家大姐不信,偷偷摸摸扯了扯李玉嬌的袖子,心道應見好就收,否則後頭就要圓不回來了。
李玉嬌臉上卻無半絲慌亂之色,只彎脣笑了笑:“是啊,確實不曾親眼看見。不過我相信街坊鄰居也不會亂說。哪日見了看看是不是真沒了半邊眉毛就知道了。”
“那倒也是。”白荷大姐有些心不在焉敷衍了句。
此時就聽白荷娘高聲喊白荷弟弟:“你給我跑慢點,一會兒不看着你就跑沒了影兒。”
李玉嬌這才往前路的方向看了看,對白荷大姐說了自己請求。
看着自家大姐夫趕着車走以後,白荷有些愣怔,問李玉嬌:“你託我大姐給找廚娘的活兒?可就算那個鎮上的江廚子醉的起不來了,還有劉廚子陳廚子呢。”
“那又怎麼樣,”李玉嬌自信滿滿,“你不是說就連你姐夫也誇你做的菜比吃過的酒席味道還好嗎?”
“可那是你教我的啊,再說是你讓打聽廚娘的活,又不是我。”白荷有些悶,“我也就只能在家裡做做飯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說:“其實你畫繡樣不比當廚娘輕鬆麼,又不髒又不累的。廚娘這種活兒其實還是我比較適合,可惜我就沒這膽氣和本事自己撐場子。”
李玉嬌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禁好笑:“鎮長夫人也不會每天都換不同的衣服穿呢,繡樣不是每天都能畫出來,也不是畫出去就有人肯花錢買的。開源還是很有必要的。”
“開什麼?你說什麼?”白荷不解,眯着眼睛問。
李玉嬌笑:“我是說如果有廚娘的活兒來了,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