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了。”小宛國的宰相蘭赫用不是很標準的齊國話對李玉嬌說。
李玉嬌走到那個位置,先是環顧了一下整個房間,然後才問:“什麼時候發現的?”
“昨天中午。”蘭赫說。
“中午?”李玉嬌皺眉,“兇手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並且將屍體帶走,那應該就是昨天凌晨或者是前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了。”
蘭赫盯着地上那攤暗色的血跡發呆,再沒說一句話。
陸正說:“我看這血量並不多,跟之前遇到的情況都不一樣。”
李玉嬌蹲下身子去,伸手去摸了摸:“確實。”
又擡頭問陸正:“那附近你們都找過了嗎?”
“小宛國的人和謝將軍在我們來之前就已經派人找過了。”
李玉嬌打開箱子,從裡面取出了一隻薄如蟬翼的小刀,在血跡上颳了刮。
景仲睜大眼睛看着李玉嬌受傷的動作,有些驚喜的說:“你這麼快就發現了什麼線索嗎?我大理寺的仵作來的時候可沒像你這樣啊。”
李玉嬌擡頭衝景仲笑了笑:“因爲我除了是仵作還是女人啊。”
景仲笑着點頭:“沒錯,女人天生就是比男人心細。”
李玉嬌垂頭繼續手上的動作,再沒有回景仲的話。
房間裡的血跡只有這一處,根本就沒有打鬥過的痕跡。
景仲也小聲的嘀咕着:“這和城裡的兩樁案子完全不一樣,沒有噴濺式的血跡啊,或許根本就沒有死人。”
李玉嬌聽景仲這麼分析,忍不住打擊了他一下:“那可不一定,也許人死的時候根本就沒流血呢。”
“沒流血?”景仲指了指自己的雙眼,“你當我是瞎的嗎?着地上紅色的是什麼你看不見嗎?”
李玉嬌撇撇嘴,就在景仲放下了戒備之心的時候,忽然舉起雙手朝景仲掐了過去。
景仲嚇了一跳,往後連連退了幾步:“你這是幹什麼!要嚇死我啊!”
“不是,我是打算掐死你。”李玉嬌嘿嘿笑了聲。
景仲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嘁,你想說人可能是窒息死的、沒有受到外傷是吧,那你直接告訴我就好了啊,難道我還聽不見?幹什麼突然嚇唬我。”
然後他又壓低了聲音說:“這裡有外人你看不見嗎?我剛纔的樣子肯定很慫,被小宛國的人看見了那像個什麼樣子!好歹我在大理寺也算是個人物好嗎?”
陸正看他們兩個沒完沒了的樣子,無奈至極:“夠了,都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了嗎?”
李玉嬌趕緊瞪了景仲一眼,然後一頭鑽進了牀帳裡。
“奇怪。”她說。
景仲連忙上前打起了牀帳,也湊過去看:“哪裡奇怪了?”
李玉嬌說:“這個牀也太乾淨整潔了吧?”
“這有什麼奇怪的,”景仲說,“睡覺的地方當然要又幹淨又整潔。”
李玉嬌搖頭:“他們不是說第一個發現這灘血跡的是公主的貼身侍女嗎?也就是說公主在出事之前並沒有下人過來伺候。那公主不可能一晚上不睡覺坐在凳子上吧,她既然要睡,牀上就不可能連一絲褶皺都沒有!她是公主,也不會自己整理牀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