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鶴江垂在一側的五指捏成了拳,忽然轉身對李玉嬌說:“這裡水位再高一點,地上的火就要滅了,牀的位置較高,你就站在上面,你在這裡不要亂走動,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李玉嬌衝他乖巧的笑了笑:“嗯,我就在這裡等你,哪兒也不去。”說着硬生生的從自己肩頭拽下一隻巴掌大的老鼠來,雖說嘴上沒叫出聲,但那臉上的表情似是要哭了一樣。
謝鶴江見她這樣懂事又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裡又是心疼又是不忍,可是她說的沒錯,外面那匹戰馬是他在戰場上最親密的夥伴,他絕不能對它不管不顧。
深深又看了她一眼,見她只是對自己笑,竟還做出手勢要趕他出去的樣子,便跨大步子走了出去。
李玉嬌眼見着謝鶴江回身將門掩上了,外頭那風雨才被阻隔了開。
漸漸的屋子裡的那堆火已是要熄了,李玉嬌趕緊跳上了牀,縮在了最裡面的一角,不斷的揮舞着手裡的柴火驅趕老鼠。
只她瞧着那些老鼠並沒在此處聚集,看樣子像是有更好的去處的。她忙把柴火移了過去瞧了瞧,雖然密密麻麻的老鼠看着她頭皮發炸,但也只得忍了。
藉着火光只見牆壁上有個碗口大小的洞,那些老鼠都爭先恐後的想要往裡去。
可是這些個老鼠一個個長的跟成了精似的,大的嚇人,那些鑽的慢的跑不走的豈不是要來和她搶地盤,於是蹲在那破牀上就地掰了塊木板把那個洞給捅的更大了些,好叫這些老鼠走它們自己的道。
過了沒一會兒,地上的水位也穩了,不再上漲,李玉嬌那顆提着的心這才微微放了下去。
只是又開始擔心起謝鶴江來了,但外頭風聲呼嘯的,卻是什麼動靜都聽不見,她感覺謝鶴江出去應該有一會兒了,心裡正着急,忽聽砰的一聲,眼前那兩扇小木門猛的一晃,竟是吱呀打開,隨即席捲而來一陣大風夾雨。
忽的將李玉嬌手裡並牀四周插的那幾根燃着明火的柴火都給吹熄了。
李玉嬌的心一抖,下意識就喊道:“是你回來了嗎謝鶴江?”
可半晌卻不曾聽見有人應答,她心中便已是明瞭,這破門方纔只是被風給刮開了。
只是可惱把她唯一的光亮都給吹熄了,也不知道一會兒謝鶴江還能不能找的到這間破屋子。
她趕緊舉了手上已經被吹熄的火把湊到跟前,使勁吹氣,希望還能迸出點火星子來,只可惜這屋裡溼氣太重,她腮幫子都吹疼了也沒見到一絲光。
正氣憤的一把將那根柴火扔在了腳下,就聽見了謝鶴江喊她,那聲音好似是從門外傳來的:“阿嬌,你在哪裡?”
李玉嬌喜出望外,忙大聲回道:“我在這,在屋子裡。”
謝鶴江聞言,循着她的聲音和之前的記憶摸了過去,待摸到門後,立刻將風雨關在了門外,這才往李玉嬌的方向而去。
因爲沒了光、看不清的緣故,腳下礙事的東西他都一併踢了過去。
李玉嬌只聽得乒乒乓乓一陣響之後,那男人二話不說,先是一雙鐵一樣的臂膀就緊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