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嬌聞言,猛的從水裡冒出了頭來:“你剛纔叫我什麼?”
水聲太大,說話只能用吼的。
杜儼之道:“叫你師妹啊!”
一張口喝了一嘴的水,給吐了,又吼道:“我的好師妹,你也體諒體諒我可好,看看我們如今的處境,你還下水去作甚!再一個浪拍來我倆都得玩完了!”
李玉嬌這才注意到杜儼之雙手此刻正艱難的扒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就快要堅持不住。
自己手上沒有支撐物,完全是靠着系在兩人腰間的那根繩子。
眼見着下一個浪就要打過來,她也開始着急了,奮力的想要往杜儼之那邊游去。
杜儼之抽空看了她一眼:“你小心一點,水裡頭也是有不少碎石的。”
李玉嬌回頭看了一眼上頭馬上就要涌來的浪,哪裡還能顧及到那麼多。
只吼道:“師兄!我看着上頭漂了棵樹來,這浪怕是躲不過的,我們要不然抱着那棵樹下去得了。”
“好!”杜儼之在這艱險時分,騰出一隻手,拽了李玉嬌一把。
李玉嬌趕緊也撲過去扒住了石頭。
杜儼之一邊吐了嘴裡給浪拍進去的水,一邊大聲喊:“等一會兒我數一二三,數到三我們就一起跳,不管浪多大,都要死死抱着樹,聽清楚了嗎?”
李玉嬌被浪拍的睜不開眼,也大聲的回說:“聽到了!”
杜儼之這便將一顆心全放在在馬上就要漂過來的浮木上。
他估算着水流的速度,在浮木距離他們還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就開始數:“一、二、三、跳!”
兩人幾乎是同時轉身,緊緊的抱住了浮木。
不過那個浪也不小,直把兩人連同木頭狠狠拋向了高空,然後又重重落下。
這不是第一個浪,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浪。
不到上岸,兩人都不敢懈怠,一路驚險萬分,再顧不得其他。
就這樣在河裡面漂了一天一.夜,水勢就沒緩下來過。
兩人一刻也不敢鬆懈,此刻已是精疲力盡外加飢腸轆轆。
尤其這天一黑,哪裡有礁石,那裡有浪就都看不見了。
李玉嬌實在是累的不行,喘着粗氣對杜儼之說:“我的腿好像受傷了。”
杜儼之聞言眉頭緊皺:“傷的是骨頭還是皮肉?”
李玉嬌有些氣息不穩的道:“該是皮肉吧,白天我摸了一下在流血。”
“這水裡還有很多沙子石頭,一路上也沒個好地方可以靠岸,但願天亮的時候我們能着陸。”
李玉嬌虛弱的嗯了一聲。
杜儼之感受着水流的速度、並且細細的聽了一會兒,道:“現在水流還是比較平緩的,我估摸着天亮了咱們就可以找地方上去了。”
李玉嬌.點了點頭,有氣無力的趴在浮木上:“借你吉言。”
黑暗中,杜儼之偏頭看向她:“你放心趴着休息一會兒吧,這有我呢,再不濟還有一條繩子拴着我倆。”
李玉嬌又嗯了一聲,隨後便就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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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河畔,一隻小花鹿邁着悠閒的步子來到河邊喝水。
它的到來,驚動了淺水的小魚小蝦,樹上的鳥兒倒是不受打擾,叫聲依舊靈動。
而此刻,淺石灘上的一隻手,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