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李玉嬌以爲自己眼花。
“你……”她忽然覺得嗓子有些發乾,眼睛卻是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這是要做什麼?”
“脫下來烤,這樣乾的比較快。”謝鶴江本來是顧忌她的感受,想叫她先轉過身去等他烤乾衣服的。可是開口前忽然就起了一點逗弄這隻小狐狸的心思,說不定還能再看一眼她雙頰飛紅的樣子,便當着她的面就開始解腰帶了。
只那解腰帶的動作其實是放慢了許多的,本來還以爲她會羞的轉過身去,再不濟會罵他不害臊。可沒想到,從頭到尾,她的表情就只有那一種,吃驚而已。
而她聽他解釋了緣由之後,居然還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細聲道:“你說的對。”
謝鶴江當時就納悶了,到底是所有的女人都像她這樣,還是隻有她纔是那特殊的一個?
當時他有些楞,加之那衣服被淋溼早就粘在了身上,他脫了一下居然沒脫動。
李玉嬌見狀,卻是立刻就繞到了他的身後,一雙白嫩細膩的小手搭上了他的肩頭,那截指甲不小心劃到他,竟叫他從耳後一直麻到了脊椎。
偏她還在他耳邊呵氣如蘭:“我來幫你吧。”
謝鶴江心一悸,心跳已是有些加速,照這個樣子下去,他怕是把持不住。
他忙按住了搭在自己肩頭的那隻手:“還是我自己來吧。”
李玉嬌站在他身後,忍不住彎脣笑了笑:“幹嘛?我幫你更衣而已,有那麼可怕嗎?早晚也是要的,我就先練練手。”
謝鶴江一聽這話,卻真是有些後悔了,生怕自己會起了不該有的反應唐突了她,也不待李玉嬌手上有更進一步的動作,直接把衣服穿了起來,腰帶又重新系好,道:“外頭灌進來的風還是有些大的,我這去把門縫堵一堵。”
李玉嬌的手還停在原地,這叫她有些尷尬。
她眉心緊了緊,忽然有些氣悶,走過去坐在了火堆旁邊,拿了根樹枝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火苗,盯着謝鶴江的背影問:“你不是說衣服脫下來容易烤乾嗎,怎麼脫到一半又不脫了?”
謝鶴江手上本來就是在做這那子虛烏有的事情,聽她這麼一問,乾脆停手了,道:“剛纔是我大意了,還當是從前和弟兄們在一起。我們雖說已經定親,但到底還是沒有行過禮,這樣傳出去對你名聲也不大好。”
他不辯解還好,這一說李玉嬌卻是不開心了:“傳出去?這裡總共就我們兩個人,你不說我不說,難道百步以外的那匹馬明天還能跑到村子裡跟別人說去嗎?”
謝鶴江聽她說話忽然變的夾槍帶棒,知道她這是生氣了,只陪着笑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盯着火光下她那張因爲生氣而漲紅了的臉說:“是我說錯話。其實也怕嚇到你,我背上有一道很猙獰的疤,我怕你看到了不喜。”
李玉嬌張了張嘴,到了還是沒說話。
不脫算了,她本來也沒想着要脫他衣服的,只是看他故意在自己面前用放慢的速度解腰帶,知道他定是存了逗弄自己的心思的,所以纔將計就計,沒想到這個傢伙撩不動人,還沒賊膽接受反撩。
有疤又怎麼樣,親都定了,現在擔心她怕了,定親的時候怎麼不拿出來說呢?
罷了罷了,他不想,她也還不愛呢,這些事情本就該等到成親以後再去做。於是撇過頭去,轉身不在看他,只硬邦邦的道:“你自己脫下來搭那凳子上烤吧,我不看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