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世賢手快,一把握住了已經沒入了自己胸膛一小截的劍身,痛苦的擰眉。
道:“師父,我沒有。我是絕對不會這樣對待師孃的。是師孃被逼入絕境,她自己爲了救齊澈才把自己釘在山壁上的。”
謝鶴江憐惜的看了一眼山壁上的李玉嬌,然後暴怒的衝柳世賢吼了一句:“滾!”
與此同時,杜儼之帶着一隊人也趕了上來。
但趕來支援的不止杜儼之這一撥人。
還有楊賞那邊的人:“楊將軍,我們是來接應你們的,我們快走!”
楊賞和柳世賢立刻退到了一邊,但卻沒有立刻退走。
他正在觀察,觀察雙方的人數,看看自己能不能就地來個反擊。
可是謝鶴江卻沒有時間和心思想這麼多。
他徑直順着藤蔓滑下了山崖,來到了李玉嬌身邊。
李玉嬌的臉此刻已經蒼白的如同一張紙。
她在看到謝鶴江的那一刻,眼淚決堤。
“好久不見了,我最愛的謝大哥。”李玉嬌哭着把頭貼在謝鶴江的額頭上,“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謝鶴江的眼淚混着臉上的血污一起流了下來,順着臉頰,像是兩行血淚。
“阿嬌。”三天三夜不合眼的趕路,一天一.夜的廝殺,這使得謝鶴江的嗓子已經破敗的不成樣子了。
“阿嬌,”他嘶啞的喊着,“阿嬌,我的阿嬌,對不起,是我來晚了。我現在很害怕,你還活着對嗎?這把劍我不敢拔了怎麼辦?”
李玉嬌聞言,忽然哭着笑了,聲音低的就快要聽不見了:“天啊,你還是我的那個謝大哥嗎,怎麼會連一把劍都拔不出來呢。”
謝鶴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自己會哭的像個孩子,眼淚止不住的那般。
他粗糲的大掌顫.抖的握着李玉嬌肩頭插着的那柄劍,好幾次都沒使上力氣:“阿嬌,我真的不敢。”
李玉嬌擡手抹去了謝鶴江臉上的淚水,努力的笑着:“傻瓜,你這是在救我。你忘記我是個大夫了嗎,我動手的時候都是算好了的,我不會有事的。”
“大哥!”
杜儼之也早已被這一幕驚呆。
他無法想象李玉嬌當初是怎樣把自己一點點的釘進山壁的,他只知道看看就感到鑽心的疼。
如果換做是他,他不一定會有這樣的膽氣。
他眸中含淚的道:“大哥,先把孩子遞上來給我吧。”
謝鶴江剛纔是懵了頭纔沒做這樣的安排。
如今有了杜儼之的提示,他立刻就將綁着孩子的腰帶從李玉嬌的身上解開,然後將孩子高高的舉了上去。
杜儼之趕緊將孩子接住。
而剩下的人。
因爲楊賞還沒有走,所以兩方的人都各自提着武器相互對峙着。
卻沒有人發現楊賞已經提着刀靠近了拴着藤蔓的那棵樹。
他在想,如果現在就一刀將藤蔓砍斷的話,掉下去的或許只有謝鶴江一個人。
但是如果等謝鶴江把李玉嬌身上的劍拔出來,抱着李玉嬌準備一起上來的時候,他再把藤蔓砍斷。
那麼掉下去可就是兩個人了,一箭雙鵰,豈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