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槿,你可問出進程了?既然阿墨他一直對他們設有追蹤,想必現下已經有結果了是不是?”
素珍快步迎向如槿,劈頭便問,神情焦灼不已。
阿墨既然向她承諾,她便不會疑慮。但是這份等待卻讓她甚是煎熬,滿腦子只剩下胡思亂想。尤其想起那姬暮雪在這家中想要達到的最終目的,就令她想要找她拼命。
“回娘子的話,剛剛暗哨響起,師兄給我傳消息,說王爺已經找到樂天,並且將他攏在自己範圍之中,估計現在正在過來的路程上。”
如槿堂而皇之地傳達着自王爺那邊接來的假信息,一邊說一邊觀察着她的表情,而後露出一抹難色:
“只是……”
“只是什麼?都到這個關頭了,不許和我賣關子!”
素珍沉聲喝道,語氣厲色加劇,眉目間亦夾雜着一抹猙獰。
“是是是,娘子您莫要動怒。其實一切皆在王爺計劃之中,定不會讓娘子急躁不堪。但是王爺能攬住的只是那小傢伙的人,至於他的心,王爺他亦是束手無策。”
如槿暗自吞嚥下一口口水,而後在心裡悄悄祈福一番,便暗自咬了牙關,而後說道:
“樂天他,對於您與王爺的事情心中有疙瘩,而他究竟是如何想的,當今皇上已經藉由公主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此破綻,皇上怎能不攻?而且這破綻一時半會兒還真是修復不好,所以只怕之後的很長一段時日,都會爲此所累。只怕日後,不會有太消停的日子。”
“你說什麼?皇上他日後要從樂天那邊下手?”
素珍不禁喃喃自語,身子有些搖晃,眸光岌岌可危。突然間,她猛然發出一陣低笑,眼眶被笑出了些許淚水。
“娘子,您莫要嚇我們!”
芳嫂被素珍突如其來的笑聲所嚇到,急忙握住她的肩膀,而後勸慰道。不遠處的茹嫂子和徐管家亦震驚不迭,想要過來,卻被如槿使了個眼色,而後暫時先離開。
“是啊,娘子。事情尚未發生,一切都是未知,這不過將來之事而已。王爺之所以告知於您,無非是想讓您心中有個警覺,好未雨綢繆一番,萬無一失而已。”
如槿亦開口勸道,秀麗的眉頭徑自虯在了一起,看起來愁悶不已。
“我知道了。”
半晌,素珍纔開口道,神情已然恢復如常,鎮靜了不少。她看向如槿,而後說道:
“看來,我必須要和樂天好生談談了,以一種格外嚴肅的態度去談。待他回來之後,什麼都不要說,徑自將他帶到我屋子裡就好。”
她說道,微微闔上眼眸,眉目之下一片疲憊。
“而且,我還得找阿墨他增派些人手,好保障這份這家中的安寧。不過,再多的人手也不過是解一時之急,只要是皇上有心思,就註定……”
口中話語猝然而止,她睜開眼眸,剩在口中的話語脫口而出:
“但若是阿墨親自在,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娘子,您之所言,我等……”
如槿一臉的霧水朦朦,而後快速同芳嫂遞了個眼神,兩人心照不宣,一直難以釋懷的愁緒不由得到了紓解。
終於切到了王爺最終想達到的目的上,看來這番引導真是沒有白費工夫。
王爺吩咐她們如今所行的一切,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可以讓王爺正式進入娘子的生活之中,開始潛移默化地滲透其中,令娘子慢慢地習慣,並與之依賴。從而抵消任何想要離開的念頭。
由於樂天這座山頭橫亙在前,如果不用些法子,只怕素珍永遠不會邁出讓他進入她生活的念頭。就算動機充沛,也終究會因爲那小傢伙而搖擺不定,無法真正地做到優先顧及他們的的感情。
殊不知如此做法,與逃避毫無分別。既無法解決他和樂天之間的癥結,又無法進行一個新的開始,諱疾忌醫,掩耳盜鈴,皆與此有異曲同工之妙。
若是如從前一般簡單明快,王爺他估計還有耐性,定不急在這一時。但是皇上可真的不是個省油的燈,而且防不勝防,不宜做持久戰,唯有予以致命一擊,快速解決方纔是正理所在。
“嗯,其實真的可以一試。況且他的身子需要好生調理,我亦想在這方面多出些力氣,幫他擺脫這身子上的困擾。另外,他時常走動,和樂天有所接觸和溝通,說不定還會發覺彼此是可以相投的,說不定很多問題會迎刃而解。”
她喃喃自語道,而後徑自推開荊扉,朝外而去。
“娘子,您去哪?”
如槿和芳嫂異口同聲道,急忙跟上去。
“我去外面的驛道上迎一迎他們,好緩解一下等待的焦灼。”
“這哪裡敢勞動娘子,我前去迎一迎也就行了。”
如槿攔住素珍,而後讓她稍安勿躁,去屋子裡歇着,只要有情況第一時間就會告知於她。
“是啊,娘子,讓瑾姑娘去就行了。另外,您那購置房舍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先緩一緩了?雖然和老夫人鬧得不甚愉快,但如今是非常時期,還是莫要如此的好!”
芳嫂也跟着附和道,下意識地抓住了素珍的手臂。
本來在他們的計劃之中,待和娘子商榷完畢後,便將她帶至屋中。而後王爺就可以帶着樂天自屋舍而行,做出自遠處而來的假象。這樣可謂是不費吹灰之力,可謂是事半功倍。
如今,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娘子她竟要出門相迎,這無疑打亂了他們的計劃,又要將那偷偷摸摸的路程多加了一段,着實令人不太甘願。
“嗯,購置房舍的確是可以擱置下來了。芳嫂,你且去通知徐管家一聲,讓他莫要再想這件事情了。至於家裡,我暫時還不想回,還是出去走走的好,順便迎迎他們,何樂而不爲?如槿,你且跟着我,這樣一有消息,我就會立即知道了。”
素珍看着如槿二人,說得頭頭是道,令兩她二人啞口無言,只得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