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莫要誤會,老朽可是萬萬沒有誆騙您之意的,更不可能如您所想同王爺一起算計於您,套您的話。去南疆尋藥乃是老朽近來的打算,與您回不回去並無關聯。此言如假包換,老朽敢用這一身醫術來作保的!”
桑禪見蘭後眼神不對,便開口澄清,隨即便霍然起身,準備向着佇立在一旁的黑衣男子發難一番。但是見他面色不善,氣場凜冽,自己心口的怒氣霎時間便矮了幾分,以至於到最後竟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你們都先出去,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進來。”
姬墨謙沉聲說道,徑自到至一處矮凳之上坐下,視線一直凝着牀榻之上的蘭後,面容之上雖無表情,但卻令人覺得森然冰冷。
周遭的侍女們早就嚇得魂不守舍,當即便低眉斂目,快速而出。很快,牀榻之前便只剩下面色極其難看的桑禪一人。
“你們都走那麼快乾什麼!……”
桑禪對着那些腳下生風的下人們叫道,神色之間一派惱怒。只見她回頭,赫然便看到姬墨謙的視線竟在不經意時轉到了他的身上,令他在毫無防備之間竟渾身抖顫得不行。
真是沒出息!都已經一把年紀經歷了無數風雨竟還如此害怕,當真是丟盡了他的這張老臉了!桑禪想到這裡,內心又驚又怒,幾近爆發的臨界點。但沉寂片刻,他終究還是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待來至門外,整個人竟也垮了下來。
“我看桑老先生的樣子,似是要找你發難一番,怎麼一句話沒說掉頭就走了?這可不是他的風格。”
蘭後本以爲以桑禪的性子,是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就算懾于謙王的氣場,卻也不應該這般不了了之。墨謙將視線從那門口移回來,話語隨之而出,卻令人有些哭笑不得:
“這當然不是他的風格。但是在危及生死之時,一切都是枉然。”
“你可真是……”
蘭後微微一怔,不由失笑而語。姬墨謙看着她,神色依舊冰冷,隨即便開口說道,聲色直入心扉,刺骨不已:
“方纔本王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現在,也該是好生說一說的時候了。”
“說?說什麼?現在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可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蘭後微微一驚,嘴角的弧度不由下落,連同語調亦是沉了下來:
“或許,你們會以爲我在殿上所做的事情甚是突兀,實在不是我應做出來的事情。所以期間的原因勢必是要好生追究一番的。而唯一的原因,便是如你方纔所說,是我爲了逃離這宮廷生活而臨時做出的決定。
臨危之時,一着險棋,總會引起旁人無盡的遐想。你我之間本就沒有什麼不可說的,你問了我自然不會不答。但是我在答之前,必須要你的一個答案。你在這攝政王的位置上,會多久?你答了我,我必定會答你,絕無遲疑。”
蘭後書說到這裡,語氣波瀾起伏。一雙眼睛閃着奕奕光束,耀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