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說你從一開始便想將那如風置於死地?可你定要等到這時才……原來你一直都在暗中延續着你的計劃。原來這一夜的突變之中,唯有你御公子纔是最大的贏家!
御公子,朕從未如此佩服過一個玩弄陰詭之術的人,可是唯有你,屢屢行事在朕的意料之外。若你真真是朕領土之下歸順之人,朕定當對你行國相之禮,哪怕不擇手段,也要將你留在朕的身邊。”
轅帝一邊聽着南宮御低沉的話語,一邊隨着他的思緒而行。不多時,臉色就變得極其難看。情緒的波動勢必會引起體內的不適,很快,那續存在體內的毒素便開始在體內作祟,令他的神色更加陰鬱,眼中亦是閃電交加。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是他一時放鬆了警惕,是他一時被阿墨和凌素珍的事情所蒙了心智,纔會做出這從一開始便缺乏理智的決定,從而令這南宮御得償所願,令一切再無轉圜。
自一開始,南宮御的真實目的便被埋藏於層層假象之下。看似他暴露弱點,將自己對凌素珍的執念放大開來,做出無數瘋狂的舉動,將所有人的注意力盡數放到他這感情之上,對阿墨的打壓和肆虐之上。卻忘了這些事情終歸是他們天頌人之間的事情,同他們無疆的權益毫無干系。
一直以來,他想要的便是他同謙王府兩敗俱傷的局面。唯有如此,無疆纔可以在武力兵士都不佔優勢的基礎之上獲取最大程度的利益。
也許從一開始,他便看錯了南宮御。眼前這個男子,比他想象中要務實,要清醒,亦是格外清楚何爲腳踏實地,步步爲營。所以,纔會成就現在這番局面。令他無法動他分毫。
“皇上謬讚了,南宮愧不敢當。在御某心中,無疆以及南宮府的權益至上無缺,乃是什麼都無法撼動的。
就像皇上之於自己的江山和皇位一般,永遠都是放在第一位。雖然御某與皇上相較,未免不自量力,但是這般心緒,皇上定能給予御某最大程度的理解。”
南宮御說道,眼中毫無波瀾,漆黑如墨,脣邊笑意溫和,甚至還帶着些許煦暖之意。但是在場之人,尤其是瞭解他在這場風波之中起到什麼作用的人,都知道這樣的笑容纔是今日晚上最能反應他心緒的表情。
看似溫良無害,實則危險至極,可以說真真是吞人骨肉毫無痕跡。
南宮御靜靜看着在場諸人投注在自己臉上的神色,而後又將目光投注在那面容扭曲的轅帝臉上,心中卻是對他的這番表情嗤之以鼻。
算計籌謀,乃是各方爲了爭奪利益所司空見慣的手段。成敗輸贏皆看個人本事,本就沒有什麼可說的。更何況,他此番的計策絕無多麼高明,乃是這轅帝太過符合他的心意,所以纔會達到如此令人意想不到的結果。
多行不義必自斃,只怕用來評價他這一番的表現自是再恰當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