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們公子此番又要耍什麼花樣?朕的忍耐是有限的,若是你現下說不出個所以然,朕定會讓你嚐嚐什麼纔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轅帝冷聲開口,眼中一派暴戾之色,猩紅的色澤蔓延在眼眸深處,宛若火山底部的岩漿,隨時準備噴薄而出,煉化一切。
“不敢不敢,嵐楓膽戰心驚。”
嵐楓好不容易纔平復了胸腔之間涌動的痛楚,而後對着轅帝行禮,話語之間仍帶着些許虛弱和沙啞:
“無疆以及公子之心,皇上自可明鑑。一直以來,公子就向皇上表達了自己的意願,且多年來未曾變過。或許公子行爲有時失當,但這悠悠歲月,若無公子運籌帷幄,只怕皇上早就被那謙王掣肘到了極致。
那日容華殿上,已經實實在在地說明了問題。而後聽聞前皇后出逃,亦是謙王的傑作。這些時日,他又逼迫於您將那那素珍娘子納入皇譜。屢屢在大殿之上鬧得不甚愉快……如此行徑,只怕皇上您早就處於忍無可忍的境地了,不是嗎?”
“廢話少說,挑撥離間的本事你還欠些火候,回去向你家主子學習之後再來班門弄斧。”
轅帝冷冷道,拂袖一番,便朝着自己的龍座而去。嵐楓兀自笑道,對他輕視自己的態度不以爲意,隨即便開口說道,直入主題:
“不出意外,那些前來討要公道的北戎人晌午過後便會到這禁宮之外了。”
“你說什麼?”
轅帝腳下的步伐驟然凝滯,而後轉身看向嵐楓,神情之間風起雲涌,猝然變色。
“這些北戎人來勢洶洶,定不會善罷甘休。而北戎與天頌的接壤之處,已經有三十萬北戎大軍枕戈待旦。
十日之內,您若是不給他們一個交代,他們必定會傾力出擊。北戎素來勇猛弒殺,且多年來一直養精蓄銳,只怕一旦出擊,戰火紛飛,自此之後再無清淨之日。”
“所以,戰線吃緊,謙王必定要奔向前線揮斥方遒。只怕這幾日,就得出發了,不知御公子可是這個意思?”
轅帝沉聲問道,嘴角涌起一抹笑容,染得整張面容都充滿煞氣:
“可是趕到北戎防線,快馬加鞭不分晝夜,也要半個月的時間,你們公子左右逢源,搖擺不定,朕實在看不到他的誠意。”
“我們公子何時沒有過誠意?此番派嵐楓前來,正是爲了體現自己的誠意。此番,雷凌風和尉甘氣斷身亡,北戎使者前來,天頌的確討不得半點的便宜。但是北戎亦不是毫無錯處,例如找人冒充姍姍公主,便是兩國交好的大忌。
眼下,皇上不如先發制人,將冒充之人治罪,而後推送到那北戎人之前,並且昭告於天下。而此番同北戎聯盟的國家之中亦是有人不知情的,藉由此番必定會鬧得人心惶惶,令那北戎王多受責難。
如此狀態,勢必會令軍中士氣下降,延誤時日自是不在話下。也給謙王的到達爭取了充足的時間。
而王爺的身子您自是知曉,加之我們公子從中做了手腳,只怕旗開得勝,他亦是無法順利而歸,到時候給一個廢人尊寵榮耀,亦是彰顯了皇上的博愛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