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蠱毒乃是南疆詭毒之首,那南宮御本就佔着這主動權,而今加之治療的方式與事先設想背道而馳,無疑又令那南宮御的勝算大了一些。
邊境戰役即將打響,各方勢力又是虎視眈眈,但是礙於王爺的戰神之名所以不敢如何。想必這南宮御自是想要藉此機會令王爺上不了戰場,這樣的話,他們的勝算勢必會大上更多。若是如此,天頌危在旦夕。”
如槿說到此處,眉目之間已經盡顯絕望之色。不得不說,南宮御的這一番算計當真是技高一籌。如今的局勢已經格外偏向外族,天頌的劣勢已經盡顯無疑。而偏巧,現在他們這一邊顯然還對此劣勢知之甚少。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且出去吧,我向自己靜上一靜。”
素珍蹙眉而語,渾身到下不由揚起層層疊疊的無力,以至於說出口的話語都顯得綿軟不已。如槿看着素珍的樣子,想要再說些什麼,但卻覺得再說什麼都是那麼蒼白,於是便暗自嘆了口氣,徑自行禮,準備離開。
“令桑孺這幾日看好師父,莫要讓他因此而做了傻事。說到底,此事並不怨他老人家,他不必自責不休,畢竟眼下還未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要振作纔是,不然就算有機會逆轉,也抓不住了。”
素珍看着如槿的背影,突然開口道。如槿腳下步伐不由一頓,隨即回身點頭示意,很快便消失在門扉之中。
屋內重新迴歸靜謐,素珍望着眼前跳動不堪的燭火,心中涌起陣陣寒意。帶着這份寒意,她迅速起身,而後走到裡間的梳妝檯之上,手指輕輕一挑,臺子之上的妝奩匣子便隨即而開。
掀開上面令郎滿目的玉環珠翠,下層之中的玉蘭簪不由出現在她的眼前,令她呼吸不由一陣困阻。
自從來了謙王府,王爺就讓京城裡最好的珍寶軒爲她量身訂做了諸多的首飾。這妝奩不過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然而卻是她平素可以派上用場且較爲喜愛的,其餘的都命人收拾了起來。
但其實於她而言,多少昂貴寶飾都不及這一支木蘭簪在她心中的份量。因爲這是她和王爺的定情信物,也因爲它的寓意高潔純然,依如他們的感情一般,雜質極少,但求純粹。
只可惜事件毫無不牢靠,彩雲易散琉璃脆。如此傷悲,真真是錐心刺骨。所以爲了保留住這一份至上之情,勢必不可坐以待斃。積極爭取竭盡全力纔是她現下應該做的,哪怕最終結果不甚如意,但至少也好過傷春悲秋,至少她不會留下悔恨。
想到這,她不由將木蘭簪底下的信箋拿了出來。信封之上的落款源於南疆分店益蜂堂分店的喬掌櫃,但期間內容卻並非是鋪子相關事宜,而是來自於某人的熱切懇求。
因爲是她的信箋,所以在謙王府可以免受內容瀏覽。而阿墨也給了她足夠的尊重,尤其看到她將那封信壓在木蘭簪之下,更是隻字不問。但也就是這樣一封信,現下成爲了她手中唯一的籌碼,令她在這最後的一局之中又添了些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