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閉嘴不語,既然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有些事情自是應該說個明白。我鳳二雖有劣跡斑斑,但卻不屑於做那些暗地裡的勾當。此番皇上的密謀和陷害之中,家父的確參與其中,日後亦會參與。對此,我只能說聲抱歉,但卻無法做些什麼。
因爲他是我鳳二的父親,若讓我手刃於他,我實在是下不了手。但我卻也不會同他一起,做出傷害阿墨甚至於謙王府的事情,哪怕分毫都不會。
所以,若是某人再因此懷疑我所處的立場,那大可不必。因爲自十年前,我鳳二就同整個謙王府拴在了一起,想要轉圜只怕亦是艱難。”
鳳清塵說到這裡,燃着怒火的眸子漸漸平息了了下來,整個人身上那如火如荼的氣勢亦是平淡了許多,以至於說到最後幾個字,身子中連絲毫的怒氣都不再盤桓,令他有些驚異,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其實,他真的沒有必要如此激動,在場之人皆是十年以來風雨同舟的夥伴,若是心中對他有所疑慮,只怕他剖心出來亦是無濟於事。但若是對這十年感同身受,對他之性亦是有深刻的瞭解,就算是屠刀懸頸也不會由此懷疑。
十年前,謙王府便遭逢驚天之變,那時的謙王之況只怕比現在要慘上百倍,若說那時的阿墨被轅帝攥在掌心之間,真真是確定無疑的。可就是那時,他選擇站在了他這位自小一同長大的朋友身邊,自此之後風雨同行,肝膽相照。
如今困難之時已經流逝,而他更沒有必要因爲一些風吹草動就更換立場。父親與他素來於此不合,只怕再無商榷的餘地,而他相信父親甚至已經做好了同他恩斷義絕之後的重重準備,所以再行贅言也毫無意義。
當今聖上,刻骨寡恩,令忠心之人全都心灰意冷。雖有治國之才,但整日卻並未將心思用在黎民百姓,蒼生福祉之上,反而整日爲了自己手中這高高在上的皇權而疑心左右,攪得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心胸狹隘,毫無容人之量,而今竟然串連外邦來對抗身爲自己人的謙王,如此行事,充滿瘋癲之色。他還沒有瘋癲,所以無法追隨於他。
“行了,二爺,你的苦我等都深表理解,桑孺亦是分外理解,只不過與你有些摩擦纔會口不擇言,所以還是莫要放在心上的好。畢竟現下可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
就在這時,鳳清塵旁邊統領暗衛事宜的如龕開口勸慰道,而後示意另外三人附和於他,快些將這場風波就此停歇。這三人亦是如此想法,於是便阻止措辭,紛紛開口說道。
“是啊,如龕說得甚有道理。說起來,墨華已經和二爺相識多年,二爺的爲人,墨華絕對信任。想必這期間必有什麼誤會,不然也不至於按鬧成這樣。”
影衛的統領墨華亦跟着說道,對着鳳清塵投去誠意十足的目光,積極點頭以表示自己的立場。但他和桑孺相知更深,於是便一邊說一邊查探桑孺的神色,見他神情之中並未有何變化才暗暗鬆下一口氣。
“谷將軍,你且表個態,現在就剩你了。”
墨華說完,亦面臨詞窮的情況,於是急忙將這燙手山芋丟到了一旁的謙安軍將領谷琛身上。只見谷琛眸光一閃,卻從衣襟處拿出一件黃色物什,而後扔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