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爹爹……”
南宮御這邊的話剛剛說完,南宮晰和南宮雨鳶便怔忡在原地,而後衝到牀榻之前,徑自跪了下去,任憑眼淚模糊了視線。
南宮御默默起身,將自個的位置讓給大哥,然後立於下首,掀袍而跪,緊閉的門扉再次被撞開,緊接着,神色凌亂的司空夫人衝了進來。
“鸞兒,鸞兒!”
只見她視線渙散,但卻第一眼便看到了呆坐在木椅上的司空青鸞,一個箭步便衝了上去,然後將青鸞狠狠抱進了懷裡。
“剛剛有沒有遭遇到險境?身子有沒有不適?不要怕,和娘說,和娘說!”
司空夫人猛地捧住青鸞的臉,然後上下打量着,語氣之中充斥着哽咽,渾身到下都劇烈地顫抖着。
“娘,娘……”
司空青鸞的眼淚洶涌不止,所有的話語聲皆被抽噎聲所覆蓋,除卻一個“娘”字再也發不出其他的的聲音。
“別怕,鸞兒,有娘在呢,有娘在呢……”
司空夫人沉聲說道,眼底流過一抹暗芒,鋒銳不已。只見她轉過腦袋,徑自去尋找讓她女兒如此苦痛的罪魁禍首,然而視線剛剛一調轉,那個人就已經站在自己三步開外的距離,一雙眸子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姨母,您的姐夫就要西去了,難道您不過去和他做個告別嗎?”
南宮御沉聲問道,腳下的步子又向前了幾許。司空夫人一驚,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一抹驚恐自眼眸間一掠而過。
“南宮御,你如此對我們母女,我定不會放過你!”
司空夫人咬牙切齒道,面容猙獰而扭曲。纔不過幾日,那身上的溫潤雅緻全都蕩然無存,連絲毫蹤影都在找不到。
“姨母疼惜表妹,我自然理解。但是所謂的空口大話還是少說爲好,因爲這會損壞姨母的光輝形象。”
南宮御嘴角弧度微微揚起,而後一雙眸子不禁眯了起來,徑自投向那司空青鸞,口中話語尖銳刺骨:
“更何況,表妹她衣衫整齊,安然無恙,那件折磨您內心的事情是沒有發生的。美人計固然好,但也要建立在你情我願的基礎上,不然不僅成了強取豪奪,而且還讓我這個策劃人丟盡顏面,實在是太得不償失了。
表妹,不管怎麼說,那謙王也算是性情高潔之人,只不過是點了你的睡穴讓你酣眠一場而已,何必如此委屈,讓姨母誤解呢?”
“表哥,表哥你怎麼可以……”
司空青鸞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想要反駁,卻發現根本就是蒼白無力。一股強烈的無地自容的感覺令她不禁垂下頭顱,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鸞兒,你且去姨父那邊守着吧,畢竟是最後一面了。”
司空夫人沉鬱着一雙眉眼,而後對青鸞說道。青鸞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孃親冷峻的眸子,便不敢再說話,徑自走到牀榻之前,然後跪了下去。與她相鄰的南宮雨鳶見她過來,不禁狠狠翻了個白眼,徑自離她遠了一些。
“姨母,我們也過去吧。”
南宮御注視着司空夫人,而後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