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青進了大門,衛揚失笑,“這丫頭,真是着急。”
“可不是呢,我還以爲青青姑娘真的是出去玩,結果人家是去辦正事去了。”成安也跟着咂舌。
衛揚昂首看了看蔚藍的天,“對了,你和青青出去,沒有什麼人看着你們吧?”
成安聞言,正經起來,“這個我一直注意着,別說,還真是沒有發現什麼人跟着。少爺,這是不是不太對勁。”
“他們不會輕易讓我好過。你記得多留個心眼,尤其保護好青青。”
“少爺放心,這個我心裡有數。”
主僕說話間,之前來過的婆子又往這邊過來了,身後還跟着兩個年紀不大的丫頭。
衛揚眉心一抹煩躁,“你去跟那婆子周旋幾句,我進去了。”
“哦,是,少爺。”
不喜歡應付的事丟給成安,衛揚則回了自己的屋子裡。
洛青青在這,鋪着他的筆墨紙硯,正認認真真地寫信。
“還沒寫好麼?”
“沒有啊。”洛青青有點窘迫,“我的字寫的不好,所以寫得比較慢,你等我一會兒吧。”
“嗯,反正我也沒有什麼事,不如我就在這裡陪你。”衛揚輕輕說着,停住了輪椅,坐在洛青青的對面。
他看着她一筆一劃認認真真的模樣,就覺得像是看到了初晨的太陽,清澈的泉水,莫名的溫暖,又莫名的舒暢。
洛青青察覺到他的視線,挑眉看他一眼,“你幹嘛這麼盯着我看?”
“你很快就是我夫人了,我還不能看看了?”他低沉着問道,眼底啜着淡淡的笑意。
這種溫柔的視線,真讓洛青青感到渾身不自在。
要知道當初剛認識的時候,衛揚的眼裡是滿滿都是高傲和不屑。
想不到,才短短几個月,這傢伙就繳械投降了。
洛青青一面寫,一面有一下沒一下的擡眼去看他,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長的,模樣真讓人看不夠。
“你幹嘛也在盯着我?”衛揚學起了洛青青挑眉。
洛青青斜瞪他,故意道:“喲,你不馬上就是我的夫君了,我還不能看看了?”
“能看。”衛揚眸光狡黠,撥動手閘往前了兩米,直到洛青青的身側,“你喜歡看,我就讓你看個夠。”
他猛然扳過了洛青青的臉,讓她完完全全面對着自己。
洛青青突然就撞進他的眼眸裡,看到了他眼眸裡的自己。
不知不覺,心跳就漏跳了一拍。
同時,內心有一個調皮的聲音嘰嘰喳喳的道:“吻他,吻他。”
洛青青鬼使神差,反抱住衛揚的頭,在他的臉上狠狠嘬了一口。
登時,衛揚滿臉錯愕,“洛青青,你怎麼這麼大的膽子!”
轟然一下,洛青青清醒了過來。她看着衛揚臉上被她嘬出來的那道紅印子,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乾的!
“我,我什麼都沒幹啊。”洛青青也感到無限的恐慌。
“那這是什麼?”衛揚指着自己的臉。
“那,那我也不知道。反正剛剛,我的手就是不聽使喚了,然後她就,可能就做錯了事情。”
衛揚被這個解釋氣笑,“你的手不聽使喚了,你的嘴也不聽使喚了?”
“我,我以後不——”
“不許說。”修長的手指堵住了洛青青的嘴,他湊近她的耳朵,輕輕道:“以後啊,以後可以繼續不聽使喚。但是,只能對我,不可以對別人。”
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朵和脖子上,一陣酥酥的癢。
“聽到了沒有?”
“嗯,聽到了。”
“來,那再來不聽使喚一下。”衛揚又指了指自己的臉。
洛青青恍恍惚惚被迷惑了一般,就又上去嘬了一口。
衛揚的眼眸裡光暈盛放,他滿意的退了退,“不錯,夫人是越來越聽話了。”
衛揚退遠了,退到了窗口的位置,觀望起了外面的天色。
好大一會兒,洛青青才緩緩明白了過來。
天啊,剛剛她幹了什麼?
她瞅向衛揚,衛揚背對着她,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洛青青氣得拳頭都緊握在了一起。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根本就是個僞君子!拐誘無知少女!
她對着他的背影齜牙咧嘴,他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洛青青,你是不是又哪裡不聽使喚了?”
“沒,沒有!”洛青青抓起毛筆,趕緊奮筆疾書起來。
把幾封信寫好了,裝進信封裡,放到硯臺下面壓着,“那個,我的信寫好了,明天讓成安幫我送出去吧。”
“行,我會告訴他。”
屋子裡安安靜靜的,極是靜默。要是往常,洛青青早就嘰嘰喳喳個不停了。可今兒,誰讓她鬼使神差就做了糊塗事呢?
見洛青青沉默不語,衛揚轉過了身來,好整以暇的瞧着她,“怎麼?這會後悔了?”
“什麼後悔?”洛青青嘴硬,“我洛青青這輩子就不知道什麼叫後悔。”
“呵呵,好了,過來。”衛揚勾勾手指。
“不要!”洛青青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她可不想受衛揚的蠱惑了。
“我沒你想象的那麼壞。”
洛青青慢慢吞吞的站起來,走到衛揚身邊,“那你叫我幹嘛?”
衛揚擡擡下巴,示意她看向窗外,她看了過去,卻不見外面有什麼特別的。整潔的院子裡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過了一會兒,纔看見大門開了,成安領着兩個面生的丫鬟走了進來。
“這新來的丫鬟,你要注意一點,不要輕易相信她們。”
“嗯,我知道,興許她們就是莫娘子一樣的,是別人派來監視你的眼線。”
“你知道就好。”
“對了,還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有話就說啊。”
洛青青道:“是這樣的,我今天來了衛府之後,我感覺趙氏對你也不太好,裘氏對你也不太好。我就有點懷疑,你說,害你的人會不會是她們?畢竟衛府的家財豐厚,你又是衛家的長子,也許她們是爲了家財才害你的呢?”
衛揚眉心緊鎖,“是,他們都是我的懷疑對象。只是,這三年過去了,我一直都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不知道,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