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抻着脖子往前看着,果然有一戶人家黑漆漆的,一點亮光都沒有。
劉鴻志在一邊皺了皺眉,“那好像是洛大鐵家吧?”
聞聲,衛揚看了劉大勇一眼,“麻煩村長去叫門。”
劉大勇答應一聲,領着頭一塊朝着洛大鐵家去了。
砰砰砰!
“在家嗎?起來了?有事!女人孩子趕緊穿好衣裳!”劉大勇扯着嗓子喊了一通,裡面慢慢有了亮光。
不大一會兒,洛大鐵出來了,“呵呵,是村長啊,這麼晚了,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劉大勇道:“是你的侄女青青,在路上出了點意外。現在衛公子要挨家挨戶搜查。你讓開,我們進去看看。”
“這,這不太好吧 ?這麼晚了?”
“哪那麼多廢話,你的自己的親侄女出事了,你竟然連門都不願意開。”成安憤怒的斥責道。
“讓開。”衛揚張口,聲音冷厲。
洛大鐵趕緊閃過了身子。
一行人舉着火把進了院子裡。
火光照得整個院子都是亮的。
學徒們一個一個衝進了屋子裡,見屋子就搜。
這時候孫娟子也出來了,洛樹根和洛美雲挨在孫娟子的身後。
孫娟子這回老老實實,一句話也不說就在門口等着。
衛揚餘光掃過她一眼,“成安,把我也推進去。”
以他兩年來的見聞,孫娟子可從來都沒有這麼安分過。
屋子裡亂七八糟擺着桌椅瓢盆,衛揚的輪椅幾乎沒有什麼安置的地方。學徒們搜了一圈出來了。
“衛公子,沒有發現其他人。”
“沒人?”
成安轉了輪椅的方向,衛揚的視線突然落在燒火的竈膛口,“那是什麼?”
有學徒舉着火把湊近一看,驚道:“不對啊,衛公子,這藥草看着那麼眼熟呢,好像是咱們家地裡被拔的藥草。”
這話一出,孫娟子噔噔噔從外面進來了。
“哎呀,你們在說什麼?”
“這是我門藥行的藥草,是你們,你們拔了我們田的藥草。”學徒們紛紛反映了過來,對孫娟子道。
孫娟子的餘光看了一眼,“不是啊,這些只是我在外頭種地時候撿來的。”
“撿來的?你爲什麼要撿回來?爲什麼又要燒掉?”衛揚盯着孫娟子,眼神森寒得可怕。
“我——我——”孫娟子結巴的說不上話來。
“繼續搜,看看這院子裡還有沒有這些藥草。”
學徒們衝了出去,不多時,邊有人驚叫道:“衛公子,快來看呀,這這堆柴火後面好多藥草。”
衛揚出了屋子,學徒抓着一把藥草來到他的跟前。
“不是,不是。”洛樹根飛快的否認,“這只是我們撿的雜草。”
“胡扯,這是我們藥行的藥草,我們親手一顆一顆種的,怎麼會不認識。”學徒反辯道。
這會兒,劉大勇也明白了過來,張口罵道:“洛大鐵,你家到底怎麼回事?還不趕快給我說清楚!”
洛大鐵看了看孫娟子,夫妻倆的臉色都有了細微的變化。
“不說麼?”衛揚張口,森森寒氣遍佈周身。
“我說!”孫娟子嚷道:“是,是我們拔了藥草了,我們討厭青青一家翻臉不認人,日子過得好了就忘了我們這些窮親戚,所以就拔了一點回來。我們沒有幹別的呀!”
衛揚抓到她話裡的漏洞,“別的,你說的是什麼別的?難道你已經知道我們前來這裡的目的了嗎?”
“不是,不是,衛公子,我不是那個意思。”
“世間不會有這樣的巧合吧?”衛揚冷冷道:“藥草被拔,青青回家,回鎮的路上,出了意外。難道,這些意外跟你們家沒有關係?”
他盯着洛大海和孫娟子的眼睛。
那兩個人的眼珠子骨碌骨碌轉,明顯在算計什麼。
“衛公子,要不要我們報官?”有學徒問道。
衛揚一聲輕哼,“報官,那不是太便宜了他們了嗎?你們幾個,把這院子裡能砸的都給我砸了。”
田地裡的藥草都是這些學徒辛辛苦苦種下的,說拔就被人拔了,他們早就氣得不行。現在衛揚都發話了。
他們隨手抄起東西就開始砸。
“不要啊。”洛大海一家慌了。
“衛公子,我們知道錯了,以後我們再也不敢了。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們一家,別砸了啊。”
衛揚不理會他們,目光落在了洛樹根的身上,“你,過來。”
洛樹根一愣,“我?”
“對,過來。”
衛揚的眸光刺寒,洛樹根不敢不聽,他挪着步子來到了衛揚的跟前。
“彎腰!”
“啊!”
洛樹根的腰剛剛彎下,一瞬間,衛揚的一隻手扼住了他的喉嚨。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脖子上已經是窒息一樣的痛。
衛揚是怎麼用力的,沒有人看得出來,只看見洛樹根的臉越來越紅,眼睛也越瞪越大。
孫娟子撲了上去,“衛公子,求你放過我的兒子。”
衛揚微微鬆手,“說,青青爲什麼會出意外?”
“她——”
“不說,那就別怪我了。”
“不不不,我說,我們說。”洛大鐵顫抖的快跪下去了,他着急的說道:“是,是有人指使我們的。我們本來沒敢惹洛青青。是有人找上門來,給我們三兩銀子。說讓我們拔了青青田裡的藥草。”
“然後呢?”
“然後,然後還讓我們在青青家附近看着,看着她什麼時候回鎮上,好告訴他們一聲。”
“你口中的‘他們’是誰?”
“我們也不全認識。只知道其中一個人叫大壯,他家裡是青山鎮的。是我兒子在外面喝酒認識的,就是這個大壯帶着那些人找上了我們。我們開始真的不知道對方想要幹嘛。只是有點恨青青,也是爲了銀子才這樣做的。衛公子,我們知道錯了。”
衛揚凝神思襯了一瞬,擡眸,“那些人又來過對不對?”
“是,是來過。就在大概一個多時辰之前吧,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脖子後面受傷了,傷勢好像挺嚴重的。在我們這裡包了一下,然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