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大伯和牛大兩個人都非常明白,這些東西即使是他們作死做活也做不到那一錠黃金,但是他們也不會去貪那一分銀子,那是要徐初嫁到林家堡的報酬,要付出這樣的代價,他們寧願不要,他們可不希望徐初往火坑裡面跳,這一跳便跳不出來了。
徐初多麼好的一個孩子,又如此聰慧,懂得醫術,是難得的人才,如何能讓這樣的一個孩子就這樣被毀了呢?
“恩,我們去搬。”徐家大伯和牛大兩個人齊齊點了點頭答應道。
“立強,立文,立石,我們把東西一起搬走送回林家堡去。”徐家大伯對着他的兩個兒子說道。
“立強我們一起先去搬出來。”
“一起搬。”牛大也跟着徐家大伯一起。徐老爹感激的看着幫助他們的牛大和他的大哥,也就大哥一家對他們是真心的好,他們即使在困難也是能幫助他們就幫助他們家,不像是他的二姐和四弟總是想要到他們家來撈點好處,能撈到點是一點。
之前甚至要把他們家的田地給弄過去,也好在有徐初在,否則他們徐家就沒有任何的田地了。
這次的事情他雖然知道會得罪林家堡,但是爲了他的初兒,即使得罪林家堡又有何懼,至少他的初兒還能承歡在他的膝下,能看着她那笑容,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他不想徐初嫁人了以後,看不到他人。
即使過着苦日子,至少這孩子還是活生生的,不會被夫家給剋死。
黃靜,徐康,徐弟,徐梅四個人扭打在一起,但是一聽到他們說要把東西給搬走,立刻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不在動手了,準備一起抵禦外敵,他們可不允許他們把東西還給林家堡,這些林家堡的東西是給他們的,他們可不能就這樣讓他們給還回去,那是做幾輩子作死做活都做不到的銀子,他們哪裡能輕易讓徐老爹他們把東西給還回去呢。
這可是黃燦燦的黃金,還不是銅錢。
哪能不讓他們心動到不眼紅呢?既然到了嘴邊的銀子哪裡能讓他們給搬走,哪能讓它給飛了呢?
“這些還輪不到你們做主。”徐初扶着徐老爹,徐老爹站立的時間久還是有些不舒服的,必須要有一個人扶着他,才能好一些。
“難不成你做主?”夏荷花挺着個肚子站了起來,對着徐初反駁道,緊接着便是哭給徐母看,反正如今的夏荷花哭泣是對徐母是最最有用的,只要夏荷花說的,徐母什麼都同意,只要能好好的保護她的乖孫子,“娘啊,你看啊,徐初這個丫頭這麼沒大沒小的。”
而如今的架勢便是徐家大伯和牛大他們一排,而徐康,徐弟,徐梅,黃靜一排擋着就是不讓他們搬,不管怎麼樣都不會讓他們搬的。
“你……你是個什麼東西?!林家這樣好的家世別人想都想不到……這個家兄長嫂子爲大,自然是我們做主。那輪得到你做主。這婚姻大事,我們讓你嫁你便嫁,這些東西都是給我們家的聘禮,所以誰也別想還給林家堡。”徐康聽到徐初的話,惱怒道。
他是絕對不允許這些東西被拿走的。既然進了他的口袋,那別想從他的口袋拿走。
徐初再無心思聽他嚷嚷冷笑一聲:“別人想那是別人,我不嫁便是不嫁,東西都給我還回去。”
徐母也早就跑到了夏荷花的身旁,深怕她有個什麼閃失,聽到徐初的話,夏荷花趕緊接了上去,她可不能讓這些東西給擡回去。“你若不嫁,那這些東西不就真的要給擡回去了?我死都不依!”夏荷花說完便直接對着自己的肚子說着,哭着,那一副模樣真是哭的梨花帶雨的,對着自己那圓鼓鼓的肚子訴苦着。“我的兒啊,你還沒出生就那麼苦命,那麼苦命,哎喲,孃的心啊,你怎麼就這麼倒黴碰到個這樣的姑姑,存心就是讓你一出生就受苦受難,這個家都呆不下去了,嗚嗚嗚嗚嗚。”
徐老爹沒想到夏荷花竟然會這般,現如今完全就是一個潑婦行徑,當初看她如同大家閨秀一般,文文雅雅,話不多,原來這都是裝出來的,他們徐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竟然會把這樣的一個兒媳婦給娶進了門,他憤怒的對着他們說道,“我說你們這一個個怎麼見了錢就不認人了?初兒若不想嫁就不能逼她,難不成往後你們都想落個求財賣妹的名聲?我徐德可丟不起這個老臉!”
徐初一直都知道徐老爹對她到底有多好,一直都那麼疼她。這也是讓她一直不願意就這樣不走了之的原因,若不是因爲徐老爹,恐怕如今徐家早就沒有徐初這個人了。
徐老爹永遠不會爲了自己的利益逼迫她做任何事情。
甚至不顧自己會不會吃苦,只要她好,便是,這份情,她哪裡能就這樣放下。
“我看公公您當真是老糊塗了,話可不能這麼講。這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當爹的自然該給小的拿主意,只要您一點頭,她就沒得說不的道理!”黃靜對着徐老爹說道,徐老爹就是老糊塗了,徐初根本就不是徐家的人,只要他答應了,這些可都是他們徐家的,“公公,你想想,弟妹肚子裡還懷着徐家的孫子,你不爲我們想,也要爲荷花肚子裡的孩子想想。”
兒媳婦當衆頂撞公公,這讓徐老爹的顏面何存。儘管黃靜一直頂撞,但畢竟有時候還是沒有這麼多人在,而現如今這是在外頭,整個村子裡的人都在。
“混賬!”徐德怒氣一來,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黃靜被這吼聲一驚,徐老爹自從生病以來便沒有這般對她兇過,現如今竟然嗓音如此大,讓她不由自主的還是有寫害怕,心裡還是有些發抖的顫抖的聲音說道,但這也並不會改變她要把徐初嫁給林堡主的決心,而送來的東西她也絕對不會讓她們給還回去的,“我……我說的哪……哪裡錯了?”
徐康見黃靜被徐老爹給驚到了,他也趕緊給說了起來,“女兒養大了本就是人家的人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反正她都不是徐家的種,爹還不如給她找戶好人家嫁了,這後半輩子也不愁吃穿!我們徐家後半輩子也不用愁了這樣豈不是爲了徐初那死丫頭好,你怎麼就這麼不知道變通。”
“你!老二啊老二!好歹你也是個快當爹的人了,這樣的話你怎麼講的出口?初兒再怎麼也是爹孃一手帶大,跟你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就這麼不念兄妹情也不怕她將來記恨你?”站在徐康面前的徐家大伯也看不下去,徐初多好的一個孩子。
誰料就這麼幾句話,倒像是火引子引爆了徐康心中的憤恨不滿,徐康失去理智般沒頭沒腦的:“大伯您怕是自家女兒找不到這麼好的人家,也見不得我們得了這麼多彩禮!總之,三妹必須嫁!”
徐初至始至終在一旁冷眼。
大嫂黃靜、二哥徐康、二嫂夏荷花、還有二姑母徐梅和四叔伯徐弟這些人都是掉進了錢坑裡。爲了錢連自己姓什麼都不記得,一時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出鬧劇,不由笑了出來。
她這正主這會兒笑的陰陽怪氣,倒輕而易舉的引來了周圍人的注意。
她這一笑讓這些心中各懷鬼胎的幾個人一瘮。
“你這丫頭,一個人笑什麼?我看老二和老大家說的就沒錯,嫁給林家你也不吃虧!倒不如借這個機會報答你爹孃!”二姑徐梅早想說話,就是找不到理插不上嘴這會兒纔開了口。
“真是可笑,區區幾個大箱子就能讓醜惡的人性暴露出來。既然那麼想嫁,不如你們自個兒嫁過去好。”徐初話還沒說完。
徐康像着了魔障了一般,怒睜着泛紅的雙眼:“你個狼心狗肺的臭丫頭!”
說完,徐康擡起手準備要衝到徐初面前去打她,而站在他右前方的徐初的堂哥徐立石趕緊上前把他一把拉住:“你一個大男人跟她個小丫頭較什麼勁?”
“都給我滾開!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這不識好歹的丫頭,枉費她在徐家吃了這麼多年的糧!”徐康掙不開徐立石,踢着腳要往徐初身子上去。
徐立文見狀也趕緊上前制止,誰知一個不注意兩兄弟拉倒了徐康。
往地上一摔,徐康頓時心中忿恨起來,覺得是徐立石兩兄弟有意跟他過不去。
徐立石和徐立文無心傷人,趕緊要拉起徐康。誰知這徐康剛站穩腳跟,一起身便對着最近的徐立文劈頭蓋臉一陣拳腳。
見徐康如此不講理,徐立石也不再顧忌衝上去就打了起來。徐梅,徐弟,黃靜見狀也跟他們扭打了起來,他們可都是站在一條船上的螞蚱,見徐康被打,他們也要過去幫忙,一時間,撕破布匹聲、瓷器落地聲、東西掉地聲、勸架聲、大罵聲……喧囂着整個院子。
“你們別打了,別打了,哎喲,這別打了。”原來看熱鬧的村民們趕緊都去勸他們。
“我們去找徐福。”一旁的村民立即自發的去找徐福去,徐福的媳婦和他們一起幹上了,自然要找徐福才能好分開一些,這些人全部都扭打在了一起。
徐老爹看着眼前一片混亂,氣的氣息都開始有些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