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軟趴趴，還有點縮水，小白菜彎下身子，把地上的東西給撿了起來，這麼冷的天，地上還能看到蘑菇，真是稀奇。
小白菜一邊拿着蘑菇往回走，一邊玩弄着手上的蘑菇，百思不得其解，夏天蘑菇長出來的時候拿去曬乾了放到現在應該是乾的，這個蘑菇明顯還帶着水分，竟然麼有腐爛，真是奇怪啊！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爲啥這個時候還有蘑菇，回到家中，順手把蘑菇丟在了除非的窗戶邊上，洗手吃飯。
吃飯時，朱氏看向小白菜凍得紅彤彤的小臉，心疼道：“天冷了，不要一大早的出去，反正菜還都沒有長出來，不用天天看着。”
“我知道，就是在家裡閒着沒事，所以才跑出去看看。”
冬天即將來臨，青青的菜也越來越少，好菜也就只有大戶人家捨得吃，小戶人家也沒有誰捨得餐餐不離青菜。
芹菜一天天見長，而街上的青菜價格也在一天天漸長，上街賣菜的人也越來越稀少，菜販子剩下的菜也越來越多。
半個月後，第二季菠菜被砍了下來，朱氏一大早的背到街上，原本想着冬天來了，能賣個好價格，卻不想，菜販子兌菜的價格不低，卻要的少。
這天，朱氏揹着菠菜，早早的從街上回來，面色有些不好。
“奶？怎麼了？”小白菜迎上去問道。
“哎，現在賣菜也不好賣了，今天就背了一小半的菠菜都沒有賣掉，這一塊菠菜要賣多少天啊！”
“怎麼回事？上次不是賣的挺好的麼？”
小白菜不解的問道。
“現在天冷了，街上也沒有啥人，冬天來了，誰家不醃醬豆子啊！買菜又要花錢，都是能省就省，菜販子個個都叫苦，菜不好賣，我在街上待了半天，也沒有幾個人上前問。”
聽到朱氏這麼說，小白菜明白了什麼意思，冬天菜貴，大多人都不捨得吃了。
看着朱氏有氣無力的把筐子的菜放下，就扒拉着摘了起來，小白菜也過來幫忙。
“奶，你不要着急，咱們這窮鄉僻壤的，也沒有幾戶大戶人家，不捨得吃青菜是正常的，菜都種了，也不能扔了，明天咱們背到縣城裡去賣，縣城裡有錢人多，飯莊也多，應該要好賣些。”
聽到小白菜的提議，朱氏心裡一個機靈，慌忙把小白菜手上的菠菜給搶了過來，拍了把腦瓜子，笑道：“看我這腦子，竟然把這茬給忘了，有菜還怕賣不出去啊！不吃了，拿去明天賣。”
朱氏想法很簡單，賣不了就自己吃，如今看到了希望，她又不捨得吃了。
看着朱氏的動作，小白菜忍不住搖頭笑，盤算着下午能不能把地裡的菠菜都給砍了，明天一起背到街上去賣。
祖孫兩人吃過早飯，怕一個下午砍不完菠菜，就從中午開始砍了起來，直到旁晚總算才把菠菜都給砍完。
菠菜太多，一個人背不完，朱氏只好拿了一個小揹簍給裝了起來，帶着小白菜一起去縣城。
這天早上，天還不亮，小白菜就和朱氏悄悄的起了牀，背上菠菜，鎖好了大門，離開了老劉莊。
一路上，祖孫兩人一路走一路歇，走了一個半時辰總算到了縣城的菜市場。
天已經放亮，街上賣菜的商販都開始活躍了起來，菜農往外兌菜，小販兌了菜擺放整齊。
小白菜和朱氏揹着綠油油的菠菜剛進菜場，就招來了老菜販子的目光，三三兩兩的圍了過來。
“大妹子，這菜兌麼？”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看着兩人揹簍裡的菜雙眼放光，這菜不錯，好出手。
“兌啊！”朱氏點頭。
“什麼價？”男人有些激動，這菜顏色好，價格也能賣的上去。
聽到男人問價格，朱氏有些猶豫，剛想着說出平時兌菜的價格，就察覺到手被一個若軟的小手給拉了拉，疑惑的低頭，看向了拉自己手的小白菜。
小白菜搖頭，轉頭看向中年男人。
“爺爺，你給個價格吧！”
清脆的聲音，甜甜的感覺，讓人聽了心情舒暢，但是聽在中年男人耳朵裡，就不怎麼舒服了。
“小丫頭，跟着奶奶來賣菜啊！大人說話，小孩站一邊就好了，回頭兌了銀子，奶奶會給你買好吃的。”
看出朱氏遲疑，應該不會要高價格，中年男人覺的自己能很賺一筆，被一個小孩子給打斷，他很是不爽。
“大哥，你給個價格吧！”朱氏也不傻，小白菜的話她當然明白了過來，這裡可是縣城，自己也不瞭解，貿然開價說不定會虧。
“呵呵，大妹子，你開個價格吧！行的話，我就收了，你們祖孫兩人也不用在這裡受凍，不行，生意不成仁義在，我給你介紹兩個賣菜的，也一樣。”
男人溫和的說着，看上去非常的樸實。
“六文錢一斤。”小白菜張口道，也不慣男人微皺的眉頭。
“呵呵，這孩子真是個活潑的孩子。”男人尷尬的笑了笑，沒當回事。
小白菜不以爲意，她相信此時沒有主張的朱氏一定會採用自己報出的價格，街上之所有難賣，就是因爲賣五文錢一斤，小白菜開這麼高的價格，目的就是在於試探縣城裡的價格。
“大哥，六文錢一斤，你看你兌不？”朱氏認真的問道。
男人臉僵了下來，口氣有些不好道：“哪裡來的鄉巴佬，你也不打聽打聽，這菜場賣的菠菜多少錢一斤，六文錢一斤，別人白幫你們賣菠菜啊！”
“這位老人家，兌菜本來就是願打願挨，你覺的價格貴了可以不兌，說話這麼難聽幹啥！難道我有菜還兌不出去麼？”
男人的話讓小白菜有些不高興，看看旁邊這些如狼似虎的眼神，她還怕自己的菜對不出去，男人要怪，只能怪他是第一衝上來的，又不安好心想要很賺一筆，覺的祖孫兩人好糊弄。
不爽的看了眼小白菜，男人看向朱氏。
“四文錢一斤，兌不兌，兌我全要了，不兌你再也找不到這麼高的價格。”
聽到四文錢一斤，朱氏有些心動，平時在街上也纔對三文錢，而且平時秤還很高。
“五文一斤，不能在少。”不等朱氏答應，小白菜就態度堅決的說道。
朱氏不贊同的皺眉，四文不少了，五文要是對不出去，這麼多菠菜可是要賣半天的。
“小丫頭，你能當的了你奶奶的家麼？”男人臉色陰鬱，他先問的，如果他此時要是生氣離開，立馬就會有別的商販圍過來，這菜場也是有菜場的規矩，他不要好，別人是不會要的，如果他離開了，想要在頭回，那也要沒有人問才行。
聽到男人這麼問，小白菜暗罵男人陰險，竟然挑撥朱氏和她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