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不知道要怎麼稱呼餘氏了。按道理來說,該稱呼餘氏爲婆婆,可這樣的話,千金就比子大了一個輩分,那會讓他很抓狂的,所以還是直接稱呼的爲好。
餘氏沒事後,千金的心也鬆懈了很多。在冷靜後,她想起了黃鐵鎖衝着小黃氏嚷的話,就歪着頭看着同樣沉默的周梓木問道:“你說小黃氏這麼做,就單單是爲了幫着黃家得到滿滿嗎?”這小黃氏什麼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她不是那麼好心的人,所以這件事,有些蹊蹺。
“肯定不是,”周梓木剛纔也在思索着這件事,只是因爲雲石玉還在,他不好說而已。等雲石玉走了之後,千金就搶先提出來了,就擰着眉頭很肯定的道。
“那麼……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呢?”千金心裡有一絲的念頭,但閃的極快,並沒有抓住。
“肯定是有什麼好處的,否則她不會這麼做的,”就算他沒跟小黃氏混過,但對上了幾次,多少也瞭解她的爲人,知道她就是個愛佔便宜的,不可能那麼好心的幫襯黃家人。
“好處……我要她吞進多少好處,就給我吐出雙倍的!”千金想起了餘氏受到的傷害,眼裡閃過了一絲的恨意——不管是誰傷害了她娘,她都不會放過的。
“娘沒事是第一樣,至於要打聽小黃氏的事,先不急,她不是藏得住話的人,肯定會炫耀的,尤其是咱們不在村裡的時候,”周梓木捏着千金的手,怕她一時想不開,會把仇恨帶入心底,那就得不償失了。
若是餘氏真的走了,那千金的恨跟狠,自己是攔都攔不住的。但此刻餘氏還安好,就不能把恨意帶入心底,否則真的會中了人家的計。
“但願她別後悔自己做的事!”人家的閒言碎語,她根本不放在心裡,無所謂你說什麼,只要別傷害到她在乎的,在意的,都無所謂。但是,若傷到了她的家人,她要維護的人,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她有跟人家抗衡的本錢,不說別的,就說提鮮味精。若是不重要的話,她相信姚管嵐死都不會再來周村的,這個地方是他最想逃避的。但他來了,就證明這個東西的重要性。
據段老闆說,那東西已經進宮了,而且外面是一丁點都得不到的。她每年製作的就是那麼點,除了周梓木外,沒人知道製作的材料是海草,因爲曬乾的東西有被段老闆拿走,所以只要她不說,沒有人會知道。
就因爲這樣,段老闆才放棄了研究的念頭,因爲材料不知道,所以才那麼在乎,就怕千金製作的被人挖牆腳。
能進宮的東西,是嚴謹之後再嚴謹的,能被選上,是辛也是不辛,因爲榮辱與共,所以千金知道後,就每年控制在一定的量上,就算多餘的,也不會給,免得樹大招風。
只是,被雲家人知道後,她還能保持低調嗎?好像不能!
既然不能,那就高調吧。
就如周梓木所猜測的,小黃氏原先也害怕餘氏會出事,到時候周千金怪到她頭上的話,自己小命也得去一半。如今,見周千金進城兩天了,都沒回來,就知道餘氏沒事,心裡的憂心放下了一半。
人輕鬆了,話就藏不住了。她沒說自己得了多少的銀子,只是炫耀着快過年了,做了幾身的衣服,給兒子買了什麼,給自家男人買了什麼,這一來二去的,有心的人如陳氏心裡一算,就知道小黃氏家的不對勁了。
“她說買了一塊玉佩,還炫耀說是上好的,這不得十幾兩,這小黃氏是什麼人,怎麼捨得拿那麼多的銀子,肯定是有問題的,”在千金回來給餘氏拿衣服的時候,陳氏匆忙而來,把自己打聽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天,千金家鬧騰的時候,她人不在家,否則老早就過來了。
等她從小女兒家回來,聽說了餘氏被氣的暈厥後,就急匆匆的趕來,敲了半天的門,絹兒才害怕的打開了門……等她問清楚情況後,把小黃氏跟黃鐵鎖等人罵了個半死……。
“玉佩?簪子?”千金聽了陳氏的話後,心裡算計了一番,知道憑着小黃氏男人那點收入,想要買那麼上好的東西,肯定是不可能的,那東西,肯定是有人送的。而送東西給小黃氏的人,是針對自己的。那目的,就有些模糊了。
“小黃氏頭上戴着一支金簪,雖然比不上木兒給你的,但也值些銀子,她這兩天都戴在頭上炫耀着,頭都快仰到天上去了。”想起了小黃氏的做作,陳氏就沒好氣的奚落着。
“順嬸,”千金想了一下,拉着她的手,低聲的說道:“我要給我娘送衣服去,你讓人……,”越說,聲音越低,也說的陳氏的雙眼都亮了。
“好,我試試看,若是行了,我讓你順叔跑一趟,”陳氏一聽,立刻點頭答應了。
“到時候就麻煩順叔了,”千金也不跟陳氏客套,把所有的事情都拜託給她了。
正月二十八,餘氏的身體是好些了,但還得吃藥調養,沒好利索。她想回家過年,但千金不同意,堅持讓她留在醫館裡,畢竟,這裡有大夫,若是回家出什麼事的話,她輸不起。
“千金,”周梓木這幾天一直在醫館陪着她照顧餘氏,他從門口進來,後面跟着急匆匆趕來的周順。“順叔來了,”
“順叔?”千金回頭一看,立刻雙眼一亮,走過去問道:“順叔,是不是有消息了?”
“嗯,”周順跟餘氏打了聲招呼,問詢了她的身體之後,纔回答着千金的話。“你嬸子讓月兒娘託着人家打聽了,小黃氏說,那銀子是雲家別院裡的一個管事給的,足有一百兩,說事情做的好了,還會給更多的……,”
“雲家別院……,”千金的雙眼一眯,看着周梓木問道:“你說,雲石玉知道嗎?”這幾天,雲石玉也跟關切的往這邊跑,並沒有提起這件事,不知道是他故意賣關子,還是真的不知道。
“等他來了,挑明瞭問問,就知道了,”周梓木沒有拐彎抹角的陪着千金猜謎底,而是直接說道:“他若不知,咱們就告訴他。他若知道,咱們就該防着他,”
“也是,那就等他來吧,”千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就不再糾結了。
周順坐下跟餘氏聊了一會兒,餘氏抱怨說醫館裡不舒服,藥味太濃,又快過年了,她放心不下家裡。最後,千金無奈的找了大夫商議着,給開了藥,讓餘氏保證不再激動,就讓她回家。
餘氏再三保證,自己現在還病着,只能留在屋裡,就算外面出了什麼事,她也不知道,所以絕對不會激動的。她只是想回家,不想留在醫館裡過年。
千金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就點頭答應了。
周順是坐着馬車來的,剛好可以把他們帶回去。千金讓周梓木跟周順先把餘氏攙扶到馬車上去,自己留在醫館裡收拾着衣物,跟大夫結算了藥費,再開了藥……。
拎着藥,拿着包袱,剛想出門的時候,千金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擡頭看着對面站着的人,千金挑眉,冷冷的望着,一言不發。
“這一次,你娘沒事,下一次呢?周千金,你若不知好歹,等你娘出事了,可別後悔!”雲柔見自己來這邊已經好久了,若再辦不成事情,回去之後,大哥一定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的,心裡就更急了。
是的,銀子是她派人給小黃氏的,就是想鬧的周家連年都過不了,讓周千金主動的投降。可餘氏是出事了,但周千金並沒有妥協,她才主動上門的。
這餘氏住在那個醫館,憑着她的手段,一問就知道了。
“除了用這麼卑鄙的法子外,你還能做什麼?”千金不亢不卑的問道,眼裡滿是嘲弄。她沒想到雲柔會主動上門,這有點出乎自己的意料,但按照這樣看來,人家是狗急跳牆,急的不得了了。
“周千金,”姚管嵐見她態度堅決,心裡着實是反感的很,但現在他們有求於她,只能談條件了。“你要是主動交出提鮮味精的法子,我就讓我兒子留在周村,否則我一帶走他,這輩子,他就不會回來了,到時候,你就真正的成了一個人……,”
“你能帶得了他走?”千金嘲弄的問道。
周梓木若是乖乖的跟他走,那真是自己看錯了眼。
“他斷然不會跟我走,但是他娘唯一的遺願,就是回京,回孃家,如今,木兒的外公病重,心裡惦念着木兒,你說木兒若是知道了,跟我回京的話,還會回來嗎?這木兒的外公可不是一般人,是朝廷的大員,木兒又是他唯一的外孫,肯定是想讓他留在京城的。到時候,木兒娶了京城裡的名門閨秀,你獨留在這裡,就只有哭鼻子的份了。”他也是好心,不想讓他們分開。
他不想周梓木回京,畢竟自己做了躲不起他們母子的事,若是被他外公知道了,自己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想去看看你外公嗎?”千金突然語帶沉重的問道。
“什麼?”姚管嵐見她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就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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