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她又不由心下好笑,不過也就近兩個月沒見面而已,哪裡用的着這般‘激’動。
想着,樑立夏便緩下呼吸,自然的走上前去,像是想要確認什麼一般的喊了聲“顧長安”!
“嗯,我在。”顧長安從剛剛她出現開始,眼神就一直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絲毫沒有轉動過,這會便會意過來的微微笑起來。
樑立夏亦是一笑:“你傻嗎?”
“傻。”自然的牽過她的手,顧長安面不改‘色’的應下。
明明只要再等一週,兩人就可以順利的見上了,卻非要臨時趕回來,然後明天一早又得趕着回去,傻不傻?
答案只有一個。
他的笑臉之下,有着仍然沒法抹掉的疲憊及那明顯的黑眼圈,這會似是放鬆下去,整個人有些慵懶的感覺。
就算是這樣,卻依舊能心動,樑立夏用着自己都沒察覺的柔和用情的眼神靜靜的看着他,一動不動,眼神裡卻是已說明一切。
顧長安心下慨嘆,終是有些忍不住的直接將人拉入懷抱之中,嗅着久違熟悉的氣息香味,這才終於滿足了。
樑立夏難得十分順從的不管這還是在外面,主動環住了他的腰側,臉頰輕輕靠在他微寒的‘胸’膛上,感受着漸漸回溫的暖度,以及那淡淡的菸草味。
她不由皺了皺鼻子:“你‘抽’煙了?”
他很少‘抽’煙,在她面前則從來沒見過,更別說還帶着煙味。
顧長安便只好撒了個小小的謊:“機場外面人太多,不免沾了點。”
“這樣?”樑立夏半信半疑的接受這個理由,但還是心知他多半又熬了夜,只好借煙提神,心下暗歎過後,她便輕輕掙脫開站直身,“走吧,回去給你做飯。”
“好,順便讓我在你‘牀’上小睡片刻。”他自己的模樣如何自是心知肚明,顧長安乾脆大方的表明自己沒睡好,輕輕一刮她的鼻尖後,便拉着人上了車,緩緩開向租房那邊。
一到樓上後,顧長安果然不客氣的直接脫了外套,側躺在她的‘牀’上,不一會就安穩的睡了過去。
樑立夏纔開好空調,轉頭見狀,一時愕然,轉而就是淡淡的心疼。
他本是天之驕子,只要伸出手就能得到一切,上帝卻是跟他開了個玩笑,讓他近十年的人生中,都習慣了自己去努力獲得所有。
暗歎一聲,她躡手躡腳的上前幫他拉好被子,然後輕輕撫平他皺着的眉頭,才輕輕的帶上‘門’出去。
時間尚早,樑立夏也有心讓他多睡一會,便先進了空間溫習以及預習各科內容。
正月十八也就是後天便開學了,想着到時就要面臨期末考的成績,她的心也是不由有些七上八下,當初剛考完是自信滿滿,但拖了這麼久,難免就會不由得擔憂會不會哪裡不妥當,使得閱卷老師多扣分,然後因此與前三失之‘交’臂。
她不是不知道,顧長安必然不會容許這樣的情況發生,這幾天說不定還要爲她的成績一事而‘操’心,所以只能但願她發揮得不錯,可以順利過掉這一關。
“主人的心爲何靜不下來?”
“!!?”樑立夏陡然站起身來,“誰在說話?”
就算外面的聲音能傳進來,但在外面的僅僅只有一個顧長安,這聲音哪裡會是他的?
“咦,主人不知道我是什麼嗎?還有就是,爲何我已經釋放足夠充沛的靈力,主人的心還是這麼煩‘亂’呢?這樣可是不利於修行的!”
“……”樑立夏在木屋裡看過後,又走到院子裡張望一番,仍是沒有看見什麼“不明生物”,她心下驚疑不定,試探的出聲問道,“你……難道是‘玉’佩空間裡的什麼‘精’怪?”
“‘精’怪?‘玉’佩‘精’?這個名字‘挺’好聽的!”
這會樑立夏聽得愈發清晰了,這是一把孩童般的嗓音,語氣中卻是有着不符年紀的老成,至於‘玉’佩‘精’……難道是說?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擡手去‘摸’‘胸’口的‘玉’佩,雖然隔着‘毛’衣,卻仍然能感覺到不同以往的暖度,似是柔和的在應和她一般。
有這奇妙的空間在前,‘玉’佩會是個能說話的‘精’怪這件事,都不是那麼的讓樑立夏驚訝了,她幾乎是立即就接受了這一事實。
樑立夏定下心緒,平和的跟這“‘玉’佩‘精’”聊起天來。
“你就是這塊‘玉’佩嗎?那爲什麼之前沒有說過話呢?”
“不知道,我沉睡了很久很久,這次能甦醒過來,大概是因爲體內的靈氣越發的充足。只是力量依舊很弱,無法現形,只能開口說人言。”
說人言……說人話?樑立夏不由扶額,“那你剛剛說的不利於修行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待在這裡可以修行成……仙?”
“是的,我上一個主人便是已然得道成仙,然後我便流落在了人間,輾轉到了您的手上。”
原來如此,可以讓人成仙,才得以讓她重生。
估計‘玉’佩會虛弱至此,多半就是因爲救了她一命,還送她回到過去。
這樣想着,樑立夏語氣中就不由多了幾分感謝:“我可以給你提供更多靈氣,只是,我並不想修仙,只想做一個凡人,陪着愛我的人們生老病死。”
“是嗎?”那脆生生的聲音有點弱下去,“方纔我感應了一番,這世界的濁氣遠遠大於靈氣,的確是不太適合修行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嗎……好累啊。”
樑立夏有些抱歉的道:“雖然如此,但我還是會盡力爲你補充靈力的。”
然而等了片刻,那聲音卻是沒再回復,如之前所說應是累了,又進入了沉睡狀態。
從空間出來後,樑立夏只恍然覺得像是做了場夢,可對話的內容又是那麼真實的存在在腦海之中。
雖然早就猜到‘玉’佩空間不是凡物,但還是沒想到竟是這麼的不普通,她前世有幸得到,還真是用盡了那一世的運氣吧!
她暫時按下這個念頭,先去廚房忙活起來。
等到做好簡單的晚餐後,顧長安也自發的醒了,等他去洗漱完出來坐下後,樑立夏便一邊幫他盛湯,一邊提起了‘玉’佩空間竟然能開口說話的事。
顧長安聽得亦是短暫的驚奇過後便坦然接受:“我想,可能是這一次提供的靈力太過足夠的原因。”
他這樣一說,樑立夏纔想起清泉內放了三個翡翠首飾不說,木屋裡還放着那套文房四寶,而且空間還沒有更多的變化,靈力的確是應該要比之從前強了不少。
“那我再去試着找個合適的放進去?”樑立夏琢磨着道。
顧長安接過她手中的湯,微微笑道:“這種事就隨緣吧,除非說‘玉’佩自己提出要求,不然也不必過於心急。”
“也好,等到哪天空了再去找找看好了。”樑立夏這便完全放下心來,“‘玉’佩‘精’”的出現應該只會是好事,而不會是什麼壞事,一時半刻的也影響不了空間裡的靈力。
吃過飯,兩人下了樓去到附近的一個小公園散了會步消食,而後又忍不住的去吃了點路邊攤,再走回來便又消化得差不多了。
看着那輛儘量靠邊停的車,樑立夏心情又慢慢低落下去,想着下週就可以再見到方纔你好了一些。
不曾想顧長安卻是突然開了口道:“我沒跟家裡說回來了。”
“?”樑立夏疑‘惑’的擡頭看他,下一刻就不由得猜到什麼。
他低下頭輕輕抵着她的額頭,昏暗的月‘色’下,幽深的眼神直望進她的眼底,似是懇求又似是蠱‘惑’一般的道:“所以,收留我一晚上吧!”
樑立夏完全是無意識的就點了頭道:“好。”
等到他鬆開她,微微後退一些,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你……”樑立夏說不上氣,只是有些惱,另外還有種微妙的感覺,看着一臉坦然且無辜的顧長安,愣是沒你出來,只是悶悶的低着頭,半默認的牽着他上了樓。
上次在幽樓別苑時,兩人也同‘牀’過。
所以這會樑立夏只略尷尬了片刻,但洗漱好躺在了‘牀’上,他完全是自然的靠過來輕柔的抱着她的時候,便也往他懷裡靠了靠。
兩個月的時間,好像就因爲這個擁抱,陡然就消失不見。
顧長安下午小睡了一覺,樑立夏倒也不算困,兩人便漫無邊際的隨意聊起來。
說起過年,說起旅行,還說起了投資的電影,零零種種的,有意義無意義的,好像由着對方說出來,都有着不一樣的感覺,都能相談甚歡。
真的喜歡上了,又哪裡有聊不聊得來的問題呢?
樑立夏心下歡喜之餘,還是慢慢的不由得有點昏昏沉沉,聊着聊着就不自覺的在他溫熱的體溫下平和的睡過去了,所以並沒發覺抱着她的人卻是一夜難眠,直到凌晨時才微微睡了會,然後就不捨的起身悄然離開。
顧長安的到來更似一場夢,纔有了點真實感就不見了,睡到自然醒的樑立夏,看着窗外的陽光久久不曾眨眼,然後纔在他已經落地打來報平安的電話中坐起身來。
今天她還是不能太閒,所以就算掛斷電話有些悵然,但樑立夏還是着手收拾洗漱,準備出‘門’去粥園解決早餐問題。
而才穿戴整齊,拿了手機去‘門’口穿鞋之時,就見手機又是震動起來。
她隨意一掃,看着上面那陌生的手機號碼,不知怎地,就微微的皺起眉來。